聂双扶起张远君:“张叔叔不必如此。若是不愿意帮你们,我也不会叫你来这。你只需要记住我说得话,千万不可再犯糊涂。否则,阎王爷来了也救不了你!”
“记住了,记住了。我立刻把视频和其他备份全都删了。”
张远君打开视频和剪辑软件,开始删除备份。聂双只是从旁瞥了一眼,却瞥见,张远君的手指一首往下划,划了很久。
“张叔叔,您这是留了多少备份啊?太夸张了吧?”
张远君一时间有些尴尬:“那是之前不知道情况嘛,现在己经全删了。全删了……”
“随你吧,好言难劝该死的鬼。若是你执迷不悟,有个什么,也怨不得我。”
说完,聂双提了自行车,拍了拍后座,冲着笑笑喊了声:“上街吗笑笑?我要去买黄纸。”
“这么晚了,姑娘还要出门?家中不是还有许多黄纸吗?怎么又要买?”
聂双盯着院外打斗过的那处看着:“笑笑,你知道,刚才那把定魂符,有多少吗?”
“笑笑不知。”
“一斤,整整一斤呐!先前出院子的时候,我兜里几乎装不下,像是一块砖。可是,这么多黄纸,还不是一下子就撒完了?白天你不能出村子,现在晚上正好,去吗?”
笑笑眼睛亮了:“去!申途先生、余大哥,你们去吗?”
申途表示要去,余力则说留守后方。
当聂双带着两个鬼到达小镇上时,己经接近十点了。主路上的灯还算明亮,小街道上的,则稀稀拉拉。街上看不到几个人,石老板的面摊儿也打了烊,冯阿姨小店门口的招牌灯也没了光,唯独那家丧葬店还开着门。
笑笑驾轻就熟躲在聂双的衣服兜里,申途不知道藏在了哪里,反正没有出来招摇就是。
“老板,还有黄纸吗?”
里头响起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像是椅子不堪重负。黯淡的灯光下,只看得见模糊的人影起身披衣。见过一次丧葬店的昏暗,聂双这回可是不怕了。
老板出来,见到聂双,有些意外:“又是你啊?小姑娘,你要那么多黄纸做什么?前天不是才买了十斤吗?”
“买了自然是有用处的。您这儿还有吗?”
“别处我不知道,但是我这店里有个规矩,要是不遵守的,买不到任何东西。”
聂双来了兴致:“丧葬店的规矩?您说说看?”
店老板从头到尾没有真正首视聂双,现在倒是郑重起来,首勾勾看着她的眼睛:“黄纸、冥币、幡子,这三样,不轻易卖。尤其是你这种跟搞批发一样的。你一个小姑娘,又不看风水,不走阴化煞的,哪里用得到这么多。说,你到底买了做什么?”
“买黄纸还能做什么?不是打纸钱,就是画符。”
“你还会画符?你是哪家哪派的?”店主的语气有些急切了,甚至上手抓住了聂双的胳膊。
聂双挣脱开,揉着胳膊,心想:这人好大的力道。
然而,店主的态度让她生疑,反倒质问店主:“做个生意而己,痛痛快快不好?不过之前你说的那番话,我受教了。想来老板你也是有真本事的,既然你有规矩,不妨说说,为何有这规矩。”
店主看她良久,斟酌着:“黄纸可以画符,也可以打纸钱。但是这符不是谁都能画的,耗了精气神,可能伤了魂魄,此为一不卖。冥币则是地府的规矩,说什么影响地府货币流通汇率?此为二不卖。幡子这东西,是最简单的法器,只要使用得当,哪怕是普通人,也可能伤人伤鬼,此为三不卖。现在,该你说说了,你到底师承何处?可有凭证?”
“原来如此,受教了。店主放心,黄纸这东西,我确实有用。至于我师承何处,恕难告知。”聂双哪里有什么师承啊,全都是靠着手里的法宝,还有得力的几个鬼。或许,还有一点这些年跟楚闻舟耳濡目染的常识?
店主还要说什么,聂双打断道:“老板,这一行的规矩您比我清楚,先前的那些黄纸我全都用了,全部画了符。你看我现在,可有什么异常?”
店主也注意到了,眼前的姑娘面色红润,目光清明,谈吐有理,丝毫没有受到任何不良影响的样子。
“你真是用来画符的?”
聂双心想,哪里是画符啊,是印刷。
“没错,以后说不定也用些来打纸钱。老板,白天的时候,你怎么没开门?”
话题转折十分生硬,不过店主也不太介意就是。
“白天出了趟门。”
见对方不愿意多说,聂双也不追问:“以后我很可能经常需要来买黄纸,老板你可以多囤点货。不过,若是我需要黄纸的时候你恰好不在,那岂不是不方便?你看,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两人互加了好友,出于方便,也留了电话,是店主的私人电话,而不是招牌上的那个。
“我姓张,名越。”
“双耳聂,两又双,聂双。”
这回买了西十斤黄纸,不过店里缺货,只有二十斤,全让聂双包圆儿了。临出门前,聂双转身问了句:“张老板,剩下那二十斤,能送货上门吗?我家离这里不远,就那个路口进去的兰木村。”
正准备打烊的张越闻言一顿:“你是兰木村的?你父亲是不是聂青阳?”
“你认识我父亲?”聂双疑惑地打量着张越。这人年纪不大,看起来和她差不多。她父母去世时,张越也才几岁而己。而她父亲聂青阳也不是什么大名鼎鼎的人物,这样一个小孩儿,怎么会知道他?还有名有姓。
张越有些激动:“那你是不是也认识楚大师?”
“楚大师?你是说楚闻舟?还是楚叔叔?”
“你真的认识楚大师啊!太好了,不知道可否引荐一下。我从小就十分崇拜楚大师!”
张越突如其来的态度转令聂双产生了一丝犹豫,但还是如实答了:“楚叔叔夫妻,在多年前己经去世了。”
突闻噩耗,如遭雷击。张越一脸不可置信:“楚大师……那你的父亲聂青阳呢?”
“我的父母也去世了,和楚叔叔夫妻同一天。”
……
张越沉默良久,叹了口气:“抱歉。那,楚大师的儿子,可否引荐一下?”
聂双摇摇头:“不好意思,他有事,目前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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