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托伦大叔，我问你一件事。”
“泽洛？你怎么了，这么着急......你问吧，知道的话我肯定告诉你。”
电话对面的托伦大叔语气有些疑惑，似乎不明白我语气为什么这样急迫。
“现在法医的尸检可以精确到什么程度？”
“啊？法医？嘛，如果最新的技术的话精确到十分钟以内没什么问题。”
托伦大叔的语气更疑惑了，他完全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问出这样没头没脑的问题。但是这个问题现在或许相当重要，也许我们一开始的思考方向就是错的，不如说完全就是错的。
“那我问你，如果在三分钟内死两个人，法医尸检能确认哪个人先死吗？”
“啊？啊？这个......不能吧。只能大体确认死者死亡的时间段，如果真的在极短时间内死亡两人，无法准确确认死亡顺序。”
果然是这样，这样的话我的想法或许真的可以成立。但是这样就又产生一个疑点，按理来说我们不该产生这样的错误才对，但是我，瓦罗里恩和托伦大叔都如同默认一般陷入了错误的思维。
“托伦大叔，我马上就去我们昨天待的那个房间，你和瓦罗里恩先去那个房间等我。”
不等托伦大叔开口我便挂掉了电话。虽然现在还在上学时间，但我打算首接翘课去警局。走在路上时我再一次梳理现在的情况，如果我的想法真的没错，那我们就必须先找到让我们产生错误认知的源头，或许在那之后我们就离找到真凶不远了。
“瓦罗里恩，你有找到新的线索吗？”
在我来到警局中的房间时瓦罗里恩和托伦大叔都己经坐在里面等我了。不过我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想法，而是先确认瓦罗里恩的进展。毕竟现在我还不能确定自己的想法一定是正确的，或许他的调查有什么重大进展也说不定。但是瓦罗里恩摇了摇头，双手环抱在胸前一言不发地看着我。
“是吗，那我就说一下我的想法。”
我把昨天我们看过无数遍的凶案现场照片再次放在桌子上，指着这些照片说：
“为什么我们所有人都默认自焚的是凶手？”
瓦罗里恩和托伦大叔愣了一下，这么明显的问题我们先前却谁都注意到。明明凶案现场有两个死者，但我们却不约而同地默认自焚者杀死了另一个人。为什么会这样，是因为另一个人看上去有被虐待的迹象吗，不，应该不是，这最多只能算是引导，让我们产生错误认知的源头是在别处。
“托伦大叔，那几个被残忍虐待的人死因是什么？是有什么足以一击毙命的致命伤吗？”
我看向托伦大叔，昨天瓦罗里恩交给我们的文件上写明了每个死者的死因，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再次询问托伦大叔。
“死者身上没有绝对的致命伤，死亡原因是身上多处伤口导致失血过多而亡。”
本来以为这是最无关紧要的一条信息，我们认为的被害者死前都遭遇了非人的虐待，失血过多而亡也很符合凶手的风格。但是现在看来或许并非这样，假设被烧死的才是被害人，疑似受过虐待的才是行凶者，那一切都不同了。
“这只是我的猜测，或许我们从一开始就搞错了，动手杀人的可能并不是那些被烧死的人，反而他们才是这次案件的被害者，而那些有过被虐待痕迹的人才是行凶者。他们在行凶前就己经想办法让被害者失去了活动能力，之后用烙铁在自己身上留下被虐待的印记，用刀在自己身上划开无数伤口，让自己看上去像是受害者的同时开始放血。等过一段时间后将被害者点燃，这时自己应该也己经严重失血，在生命的最后先用手握住刀砍去自己所有脚趾，再用牙咬住刀切去所有手指，最后将刀放在被烧死的死者旁边，自己则爬到离死者有一定距离的地方死去。就算刀上没有被害人的指纹之类的生物检材也可以用戴了手套解释，凶手自己的生物检材出现在刀上又再正常不过了，因为在旁人看来凶手就是用这把刀将目标折磨致死的。如此一来凶手和被害者的身份就完全反了过来。”
我明白这其中有太多的细节纯粹是我的想象，也明白这其中有太多步骤也不过是“理论上可能”的程度，连我自己说完以后都觉得有些牵强。
“自己切去自己的脚趾和手指，还用烙铁在自己身上烙下印记？虽然可能但是这种痛苦也过于巨大了吧，正常人怎么可能坚持下来。而且所谓让人失去行动能力浇上汽油，这也太......”
不出我的意料，托伦大叔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察开始提出质疑。他说的没错，切去指头带来的剧痛足以让人无法动弹，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完成我所说的一套流程。但是就在托伦大叔打算继续说下去时瓦罗里恩却开口打断了他：
“不，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并不低。”
托伦大叔震惊地看着瓦罗里恩，他没有理会托伦大叔的目光，接着说：
“托伦.安伯斯警官，你确实没有说错，一般情况下这个白痴所说的情况绝对不可能实现，让这个没有一点血统的白痴砍掉一根指头他都能疼得在地上打滚了，更别说他说的情况。但是这只是正常情况，你忘了这次我们的对手是用超能力杀人的远超认知的疯子吗？假设这次对方的能力是操纵特定目标的行动呢，如果真是那样就算是剧痛依然可以完成这一套流程。”
瓦罗里恩站起身来，又仔细地检查了一遍现有线索。他的眼神逐渐变得严肃，指尖也不自觉开始轻敲桌子。
“而且正如这个愚者所说，明明现场有两具尸体，我们为什么会默认被烧死的那人就是行凶者，太奇怪。喂，安伯斯警员，你们警方是最先到达现场的，当时你还记得是谁第一个理所当然地说出‘凶手自焚’这样有引导作用的话吗？”
托伦大叔愣了一下，开始努力回想之前去到现场时的场景。许久之后他抬起头，开口说道：
“应该是个年轻的警员，前不久刚刚调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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