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的蛋糕真好吃诶。”
“废话，也不看看一个蛋糕多少钱。”
托伦大叔无奈地托着腮，一边叹气一边看着自己的钱包。现在我们正在警局附近的咖啡店中吃着蛋糕，让疲惫的大脑好好休息一下。刚才在警局里托伦大叔尝试劝说我退出此次调查行动，但是被我立刻拒绝了。他知道无法说动我，最后只能放弃继续劝说。
“不过啊，托伦大叔，你不觉得有种违和感吗？”
喝下一口拿铁后我突然对托伦大叔说道。托伦大叔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他思考了好一阵，但是还是一脸疑惑。
“不，其实我也不知道具体是因为什么，就是感觉哪里很不对劲。就好像我们忽视了什么重要的细节，总感觉现在我们能掌握的线索不该这样毫无进展才对。”
话虽然这么说，但是我其实也不是很清楚这种违和感来自哪里。现有的线索我们己经看了一遍又一遍，确实难有进展。那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会有这种违和感呢？
“啊，想不明白啊。”
“人有时候就是会这样，感觉马上就要想通什么了，但是就感觉迈不出最后一步。既然现在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就不要把自己逼得太，好好休息一下吧，说不定过段时间你就知道该如何迈出最后一步了。”
托伦大叔说着又递给我一个巧克力甜甜圈。托伦大叔说得没错，现在这样继续苦恼下去也只会让自己身心俱疲，还是先好好休息一下吧。我接过甜甜圈，一口吃了下去。
晚上回到家后我躺到床上，闭上眼睛，思考目前的情况。瓦罗里恩之前说过，目前为止的五个被害者遇害事件相隔了五到七天不等的时间，上一个被害人是在三天前被害，最快的情况下两天后就会出现下一个被害人吗？不，不能这么想，谁也不能保证对方会继续保持先前的杀人频率，或许在我思考的现在就己经有新的被害者出现了。
“够了，这样想下去我都该疯了。”
我揉了揉眉心，对自己说道。如果这样想下去估计还没想通什么我就该把自己逼疯了。好好休息吧，说不定瓦罗里恩还可以找到什么线索，把自己累垮了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第二天在学校上课时我还是一如既往心不在焉。老师在讲台上说的话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只是托着腮看着窗外，尝试寻找忽视的细节。昨天那种违和感并没有消失，不如说反而更加强烈了。我肯定是忽视了什么重要的细节，但是到底是什么，凶手虐杀了被害人，然后用汽油自焚，到底忽视的细节在哪里......
“疼疼疼！”
突然钻心的疼痛从耳部传来，有人正在拧我的耳朵。我回头看去，克提奥老师不知何时己经站在了我的身后。她带着危险的微笑，拧着我的耳朵。我都忘记了，克提奥老师走路可以几乎不发出声音，明明穿着高跟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啊？现在再想这些也没意义了，克提奥老师语气异常平静，用毛骨悚然的语气对我说道：
“洛伯，下课来我办公室·。”
下课后我来到克提奥老师的办公室，不出意料挨了一顿臭骂。
“洛伯，你最近真的有些不对劲。虽然以前你上课也没有认真听过课，但是最近你好像有什么心事一样，不止是不认真上课，经常魂不守舍，发生什么了吗？”
骂完我之后克提奥老师的语气变得柔和，看我的眼神也从先前的凶神恶煞逐渐变得温柔。我挠了挠头，她这样看着我真的让我有些愧疚，明明她作为老师真的很想要帮助我，但是我还是选择了隐瞒。就算这是为了不让她更担心，但是我还是觉得很对不起她。
“嘛，最近确实有点事。”
“......不能告诉老师吗？”
克提奥老师扶着额长叹一声。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选择沉默地站在一边。许久之后克提奥老师轻声开口说道：
“老师也知道很多事情你并不想让老师知道，老师也相信你不告诉老师是有自己的理由的。但是至少答应老师，不要去做伤害别人的事，也不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好吗？”
这里只要点头说“好”就行了，只要点点头，说一声“好”就可以离开了。但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我却无法做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到一样无法发出声音。不做危险的事是不可能的，现在在进行的调查便要承担不小的风险。但是看到克提奥老师这样的表情后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继续面不改色地说谎。在一阵沉默后，我缓缓说道：
“对不起，老师，我只能保证自己不会去做坏事。”
“......必须要去做吗？”
克提奥老师微微低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但是我却感觉自己可以想象到老师现在的表情。
“明明泽洛你只是个高中生，就一定要去做那些事吗？”
“嗯，这是我自己决定的，很重要的事情。”
我本来以为她会从老师和长辈的角度要求我不要再去参与危险的事，但是我想错了，她没有那样做。她只是缓缓抬起头看向我，表情和眼神还是像之前那样温柔，轻声对我说道：
“如果真的是那么重要的事，如果真的是泽洛认为必须要去做的事情，那就去做吧。只是一定要小心，如果遇到麻烦就告诉老师，老师作为成年人一定会帮助你的。”
这一瞬间我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该说“谢谢”吗，还是该说“对不起”呢，似乎都不合适。最后我也只能微笑着点点头，以此来回应她的好意。我的反应让克提奥老师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用这么拘谨，老师帮助学生，帮助孩子不都是理所当然的吗？我相信洛伯是在做正确的事，如果只是因为担心你就阻止你去做对你而言无比重要的事情那不就本末倒置了吗？”
此时我对克提奥老师唯有感谢，她真的是一个优秀的老师和一个温柔的长辈。我也越发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正确而重要，什么“神的惩罚”，用最好听的词语修饰最恶毒的杀人行为。要是不把所谓的神拽出来，让这种荒诞的杀戮持续下去，说不有一天克提奥老师这样优秀的人就会成为对方的下一个目标。
“......本末倒置？”
在我回想克提奥老师的话时我突然全身一颤。是啊，为什么我没有想到这种可能性，确实有这种可能性！
“洛伯？”
克提奥老师微微歪着头，疑惑地看着我，不知道我怎么了。但是我没有做解释，只是对她道谢后全速冲出了办公室：
“没错，就是这个，或许我们完全搞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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