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队，楼梯灰尘仆仆的，并没有发现任何脚印。”
这并不在黎栾的意料之中，按理说电梯里有监控，凶手不可能坐电梯上来才是，可楼梯居然没有脚印，难不成凶手是只鸟？
突然警员一声大喊：“楼梯扶手这发现一滴血印。”
黎栾慌忙跑去，那位技侦用生物检材发现仪照着灯，把头上戴着的专用防护眼镜递给黎栾。
黎栾戴上，顺着警员的手指方向看去，护栏上有新鲜的血液的划痕，虽说是被什么东西擦过，肉眼根本看不出来，但是在生物检材发现仪下无处可遁。
生物检材发现仪，顾名思义，这是个现场勘查设备，首接获取原始真实信息，能精准发现指纹、血液、汗液等生物活性。
“找技术人员这几滴血液的DNA提取出来，看与陆霜的是否一致。”
“好的嘞。”
黎栾注意到一个细节，明明楼梯灰尘很重，除了警员的，几乎没有什么鞋印，但是为什么栏杆扶手这么干净呢，好像是被人擦过一样，就算清洁工打扫卫生，也应该是有鞋印。
除非凶手是从栏杆这边爬上来，杀人后，身上沾有血液没有清理掉，又从栏杆滑下去。
但是这是八楼啊，一不小心掉下去就会粉身碎骨啊。
季春深指了指一处地方“你看这里。”
黎栾疑惑地走了过去。
季春深指的地方是这一层楼梯扶手的尽头，同样是灰尘仆仆，可是不一样的是，这些灰好像是后天盖上去的一样，比别的地方灰尘厚多了，用手指搓了搓，这灰的颗粒与楼梯口角落的颗粒完全不一样。
黎栾轻轻一吹，那些后盖上去的灰尘颗粒随风起舞，露出了几串显眼的脚印。
黎栾道：“这凶手是个人才。”
季春深比了个拇指：“确实。”
黎栾从怀里掏出软尺，每个脚印都有43厘米。
按照脚印推算身高应该超过180。
黎栾对肖澜说：“再仔细查查楼梯扶手，发现任何血迹或者不对劲就和我打电话。”
其他地方都差不多检查了一遍，除了床底下的墙灰以及楼梯护栏边的血液和脚印，没有找到丝毫凶手身份的线索。
这次勘查只能无功而返。
回到市局，黎栾先喊住前面的刑警：“等一下把技术科的科长喊到我办公室。”
警员点点头。
下午三点钟，技术科科长敲开黎栾办公室的门。
黎栾：“刘科长，等一下麻烦你们技术科把今天这名死者的通话记录调出来。”
刘科长是一个西十五出头的中年人，身姿高挑，是警局的老人，性格很好，基本上是有求必应，并不会因为黎栾年轻而不服管教。
刘科长的语气比较轻快：“没问题，马上去找通信公司调出陆霜的卡号，应该今天就能全查出来。”
“嗯。”黎栾答完，一名胖墩墩的警员推门进来：“黎队，陆霜的家属到了。”
“我知道了。”黎栾停下笔，神色不动，稍微把自己的上衣整理一下，起身跟着警员走出去。
市局门口，黎栾头痛的看着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其中有位中年妇女便是陆霜的母亲，突闻噩耗，她两眼发黑的瘫倒在地上，许久才缓过神，鼻涕眼泪不受控制的横流下来。
看见有警察出来，女人连滚带爬地冲到黎栾面前，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狠狠抓住黎栾的裤腿
黎栾连忙把女人扶了起来，女人缓缓抬起头，布满皱纹的脸哭得涕泗横流，那样子着实不体面。
黎栾轻叹了一口气，沏了几杯茶给几人送过去，喊劝解的警察把他们扶到招待室。
他把声音尽量放温和，生怕刺激到这位母亲：“阿姨，我是南城分局刑警支队的队长黎栾，您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陆母哭喊的声音小了许多，渐渐的只剩下哽咽，脸上没擦的鼻涕眼泪都结成乳黄色的痂，黎栾掏出湿纸巾递给妇女，陆母拿着纸巾粗暴地把脸抹一下。
她己经从筋疲力尽中找回了神智，声音十分沙哑的问道：“霜儿是被害死的吗？”
黎栾闭了闭眼睛：“是。”
陆母突然紧紧抓住黎栾的手：“求你们，一定要找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说完，陆母就作势要跪下。
黎栾朝旁边的警察使了眼色，韩妮妮秒懂般的把陆母扶了起来。
黎栾问道：“您知道陆霜有什么在生活中关系不好的人吗？”
“我并不清楚她的生活，但是我女儿性格向来温顺，性格很好，与别人关系一般都处得融洽。”陆母说着又掉起眼泪。
旁边有个人插话：“我知道表姐和她的一位同事关系不好。”黎栾把目光投向那个人，那人看起来二十出头，听这语气是陆霜的表妹没错了。
“请问是哪位同事？”
陆表妹表情有淡淡的厌恶：“赵珏，以前表姐和我说过，这个男的和表姐发生过很多冲突，表姐还和他大打出手过。”
黎栾在笔录上记下赵珏的名字，在旁边画上一个问号。
“你是否认识赵珏呢？”
陆表妹如实答道：“我并不认识，平时表姐都是在手机上跟我吐槽这个人的。”
黎栾点点头，示意陆表妹继续往下说。
“三个月前赵珏从表姐公司离职了，因为他对公司上的文件弄虚作假，是表姐举报的他，他可能会怀恨在心。”
黎栾听到这，召唤来旁边的警员，附在他耳边说：“去找技术科让他们查查这个叫赵珏的，曾在南华公司上过班，等一下把他详细资料给我。”
“赵珏？”陆母听到这些话，眉头狠狠皱起，脸上的皱纹显得无比狰狞，露出憎恶的表情，随即对陆表妹说：“你怎么都没有过告诉我？”
陆表妹委屈地抽抽搭搭道：“表姐不让我告诉你的。”
陆母随即转头哭丧着脸：“老天啊，为什么一定要是我的女儿，队长同志，一定要早日抓到人，为我女儿讨回公道啊。”
得知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黎栾招呼来内勤打算先把这些家属送回家去。
陆母赖着不打算走，态度很坚决：“不行，我要先看见杀害我女儿的人，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黎栾只好轻声的对陆母说：“阿姨，您放心，一得知有什么消息我们会联系您的。”
旁边警员插话道：“何况这查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您待在这也不是办法，还会妨碍我们查案。”
黎栾递给那个警员一个眼神，警员立马噤声。
陆母眼泪翻涌而出，口中念着：“也对，也对。”摇摇晃晃的跟着韩妮妮走了出去。
调查陆霜社会关系的警员刚好回来，向黎栾报告：“黎队，陆霜的同事没有问出任何线索，倒是知道有个叫赵珏的与陆霜曾经发生过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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