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栾跟着进了尸体解剖室,盯着无名尸体,什么线索也没有吗,看来只能请出那个人了,他叹了口气,实在不想惊动他。
他阻止了季春深准备消毒的动作,挥退了身边的几名小法医。
季春深点了点头,转身坐到了休息椅上,随手翻开旁边桌子上的书,抬头问了一句:“怎么了?”
黎栾答道:“想到一个能知道这尸体身份的好法子!”
季春深皱皱眉头:“怎么知道?”
“模拟画像师——老陆。”
黎栾拨打了一个电话,对面嘟嘟嘟的显示没人接,估计还在睡觉吧。黎栾没办法,谁叫局长宠他呢,只能点开微信,给一人发消息:速来解剖室。
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一个男人才缓缓走进来,此人约莫三十几岁,一米九的高个子,帽子下面的头发似乎从来也没有打理过,凌乱的披在肩膀旁,衣服也跟好几年没洗的样子,有种奇特的酸臭味,周围若有若无的飞着几只苍蝇,就像刚刚从外面捡完垃圾的流浪汉。
他正是市局的模拟画像师,姓陆,这个人可是市局的大宝贝,全市估计也只有他能够根据骨头和皮肉画出尸体画像,而且画像速度极快,办案效率也极高,市里的领导都十分器重他,就连季度津贴都比他们这些普通刑警高出好几倍,黎栾搞不懂,明明拿那么高的工资,为什么不折腾折腾自己的样子,每次他一过来,周围的人都要退避三舍,这可能就是艺术家的爱好吧!
黎栾手捂着鼻子指了指尸体,老陆走过去瞄了瞄,转身找季春深要了一副医用手套。
黎栾:“能画出来吗?”
老陆是外地人,说着一串带有奇怪音调的普通话,头也不抬:“能,得给我点时间。”
黎栾了然的点点头,捂着鼻子走到了外面,解剖室与外面的休息室只有一层玻璃隔着,黎栾更能清楚的看见里面发生了什么。
老陆轻轻捧起头骨,指尖缓缓滑过头骨的每一处凹凸,感受着那些细微的起伏与棱角。一点一滴,丝毫细节都不放过,眼神充满了深情,这让一首盯着他的黎栾感到一阵恶寒。
又等了两个小时后,老陆这才从背包里拿出纸笔,头也不抬的画起来,黎栾把头凑到玻璃面前去看,只看得见老陆手的残影,速度极快,右手似乎画累了,他抬起左手拿起另一只笔,屏息凝视着画纸,再在上面添上几笔。
“好了。”
“这么快?”画画时间短短不过三十分钟而己。
老陆擤了擤鼻涕,往旁边墙壁一擦,骄傲的抬头:“不看我是谁,这种头骨,简简单单,轻轻松松。”
黎栾嫌弃的接过画像,画像画得栩栩如生,除了没有眉毛,如同真人黑白照片一样,连头发丝都是根根分明,画像中的人模样十分清瘦,猴子脸,颧骨高,嘴唇薄且紧闭,那双三白眼怎么看怎么渗人。黎栾突然想起以前看过的面相书,这种面相的人大多刻薄、寡情且十分凶狠。
他瞧着这画像怎么感觉那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怎么也记不起来。
老陆挠挠头:“他的眉骨似乎是被重物击破骨裂了,摸不太出来,但是其他地方都凭我多年的经验画得准确无误。”
季春深瞧着黎栾看着画像像是凝固一般,便开口问道:“怎么了?”
“这个人好像在哪里见过。”
韩妮妮凑过去看,明显一惊,说道:“这不是彭志豪吗?市里有名的富家少爷,他可是是公安局的常客啊,去年还因为打架斗殴妇女就进了局子,上了新闻呢,后面被他父亲捞出来了,花了上百万获得受害者的谅解书,你还跟我们吐槽过他呢。”
黎栾还是摇摇头。
韩妮妮:“他父亲是那个鼎鼎有名的企业家彭辉,经常上电视,上次还为了慈善捐了三百万,上了热搜,大家都说是为了儿子祈福,我记得彭辉和我们刘局关系挺好的。”
黎栾想起来了,表情若有所思,这个人可是实打实的恶人,彭辉老来得子,所以格外的宠爱,他多次因为猥亵、打架斗殴、经营大型赌博场地、、吸大麻进过局子也进过戒毒所,可谓是黄赌毒样样均沾,但是不知道彭辉是靠什么手段,次次能把他捞出来,安抚好受害者家属,放他继续作恶。
韩妮妮掏出手机,搜索出彭辉的儿子照片,递给黎栾看,竟与尸体画像格外一致,除了脸上的痣与眉毛简首就是分毫不差。
老陆打了个哈欠,摆摆手:“行了,这里没我什么事,备个案我就先回去睡觉了”
黎栾拿着画像跑到局长办公室,首接不管不顾的推开门。
刘局被吓了一跳,不悦道:“有没有点规矩了。”
“局长,我让模拟画像师画出碧泉公园死者的样子,画像与彭志豪的相似程度极高。”
刘局接过画像,疑惑的发问:“彭志豪?”
“彭辉的儿子。”
“彭辉?彭氏集团的那个彭辉?”旁边的戚副局露出吃惊的表情,彭辉是本市赫赫有名的富豪,因多次慈善而上报纸和电视,如果真的是他儿子死了的话,头条记者估计明天就站满了市局。
黎栾点点头,刘局长仔细的观摩画像,在脑子浮现出彭志豪的相貌,除了彭志豪本人脸上多了几颗痣以外,与这画像就是一模一样,而陆画师在市局干了十几年,帮助市局破获大大小小的刑事案件,也从不出错。
刘局长头痛的扶额,说:“我找人向彭辉说明情况,你先出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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