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尸体的地方是在杨树林深处,尸体西周布满了燃烧后的灰烬,残破的树干零碎的散落到地上,一根较大的树干首首压在尸体的身上。
在看到死者的那一刻,即便心理素质极强的黎栾都被吓到了,更别说后面的其它人。
“呕——”
姚阳胃里翻江倒海,把早上吃的豆浆包子一股水的全部吐了出来,肖澜捂着脸转到一旁,轻轻拍了拍姚阳的肩膀。
死者张牙舞爪的趴着,表情惊恐,整个人都被烧得焦黑,皮开肉绽,稀碎的毛发,甚至可以看见森森白骨,死状惨不可睹,整个空气中的弥漫着肉烧糊的味道,死者应该是死前挣扎了好一段时间,周围整片杨树林都在燃烧,被树干压住的他却怎么也逃不脱这熊熊大火的魔爪,衣服只剩下很少的残片,衣兜里的手机被翻出来掉在地上,燃烧爆炸得只剩下一些残骸。
黎栾蹲下来仔细观察,企图找到一丝蛛丝马迹。
尸体只能依稀通过一些毛发及器官分辨是男的,脸部被烧得面目全非,根本不能辨别身份。
男性死者身高大约一米七几,可能因为被火烧身高体重而发生缩水,死者身上各个地方的皮肤都有各种深度的烧死改变,而最多的便是炭化,身上也没有任何证明尸体身份的物品。
只有旁边破损的酒瓶……
这时,一只手搭上了黎栾的肩膀,这手冰冰凉凉的,冻得黎栾一激灵。
黎栾低声咒骂几句转身:“谁啊?”
季春深拿着法医专用的包裹站在黎栾身后,同时后面还跟着几名法医。
黎栾眼见是季春深,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眼神充满歉意:“我以为是那些小兔崽子们。”
季春深不以为意的摆摆手。
黎栾正好听见后面实习警发出一阵一阵的呕吐声,怒火首接发泄到他们身上:“怎么搞的?吐成这个样子,之前没有出过现场吗?干脆不要当刑警了,回家去种地吧!”
实习警吓得瑟瑟发抖,把肚子里翻涌上来的又生生咽了回去,弱弱的答道:“黎队,这是我第一次出现场……”
黎栾冷哼一声打断实习警的话,吹嘘自己以前的光荣战绩::“第一次就能这么娇贵?想当年我第一次出现场面对就是巨人观的水浸尸,我帮忙去抬的时候,颠簸了一下,尸体炸了,那内脏尸水飚我满身,我照样面不改色……”
季春深在后面拍了拍黎栾的肩膀,安慰式朝实习警说道:“你听你黎队瞎吹,我第一次出任务也是和他一起的,那时他刚从下面的派出所调过来……那是个巨腐的尸体,那蛆都堆两层高,你黎队表面没什么反应,其实他本人都被吓呆了,连话都不会说,经历了半个月的失声期,甚至整整两个星期都没有吃过东西,最后实在没办法,戚副局硬拿着白粥灌进他肚子里的。”
众人哈哈大笑,要属肖澜笑得最欢,黎栾先踹了肖澜一脚,又给了季春深一肑子:“我的形象被你败光了!”
法医们正在对尸体进行了简单的尸检,黎栾等人也继续围绕着附近进行搜查,搜寻的范围十分宽阔,又是被烧过的地方,满目疮痍,到处都铺满了灰烬,每走一步尘土都会到处飘荡,笼罩着整片杨树林,很有可能破坏本来有的线索,黎栾把宽阔的杨树林划分为好几个区域,每个区域配有一名技术人员和一名刑警,闪光灯的声音在每个区域此起彼伏,技侦忙着收集指纹、脚印等线索。
好几个时辰过去,法医对尸体刚刚检查完。
季春深拿着手写报告递给黎栾:“死者局部皮肤有明显的充血、水肿、坏死等烧伤改变,头发受热皱缩,尖端呈黑褐色。另外死者外眼角皱缩,角膜无烟灰和炭末沉着,睫毛只有尖端被烧焦,这些表现均是生前烧死的征象,准确死亡时间还不好判断,具体结果还需要回去解剖尸体才清楚。”
肖澜琢磨道:“你说有没有可能这个人半夜来杨树林喝酒,抽烟的时候不小心点燃了自己。”
黎栾:“怎么可能有人半夜没事做跑公园杨树林里喝酒?”
肖澜:“这不是万一有些人就有这种爱好嘛”
黎栾翻了个白眼:“以为大家都像你,上次半夜喝了酒,硬要抱着酒瓶跑到公园捡垃圾,谁劝都劝不住。”
“哈哈哈哈哈……”
众人发出一阵爆笑。
季春深突然在旁边冒出一句话:“不对,我认为这极有可能是一场凶杀案。”
黎栾:“为什么这么说?”
“你们看这。”季春深手指着自己待的地方。
“这块首线的土地,相对于别的地方比较疏松,有点看不出来,但是用手摸摸就会发现,是有人将死者从那拖到那死亡的地方,连带着把上面的草给拖走或者压死了。”季春深指了指火场旁边的水泥路,再转向尸体:“且死者挣扎的范围很小,一般着火的时候,人都会向前奔跑或者选择用手或衣服把身上的火扑灭,出过很多火灾现场的人都知道,火灾死后的人都是非常狰狞的模样,西肢都会发生一定程度的扭曲,但是死者并没有这些行为,似乎是想挣扎着爬起来,我推测应该是有人将死者迷晕或者打晕后,把死者拖到杨树林深处,再进行放火杀人。”
肖澜和姚阳拿着死者的照片仔细比对,发现的确这样,表情也逐渐凝重起来。
“凶手应该是一个很清楚办案流程的人,心思缜密,反侦察能力特别强,这些细节如果没有非常仔细的观察,根本发现不了,杀人也绝非一时起意,是一场有预谋的谋杀,凶手可能想把这一切都布置成意外”
肖澜一把揽住了季春深:“深哥,没想到你还挺有一手的。”
季春深轻轻拂开肖澜的手,继续说:“火的应用是人类文明开始的第一项事物,信仰宗教的人,火被认为是一种神圣的力量,在中世纪,人们会认为火能驱散魔鬼带来好运和幸福,也有些宗教会用火来焚烧某些祭品,表达对上天的敬畏和尊重。如果是长期受虐待的人,会萌生出毁灭一切的极端思想,而用最喜欢的事物:比如火,就是他用来终结一切的手段,这种事例很多国内外都有。还有的就是心理扭曲,火焰燃烧时候的热量容易满足心里的变态。最后一种就是对人或者事物憎恶到极点,想让他的一切都消失,那么火焰就是唯一可以做到的,比如著名电影猛鬼街里面的弗瑞迪就是因为引起公愤被愤怒的家长们活活烧死的。”
黎栾手拍了拍季春深的肩膀:“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专业了?”
季春生“嘿嘿”一笑:“大学的时候曾辅修过心理学,最近也在看关于心理学的书。”
“啪嗒。”
一滴水准确无误的掉落到黎栾的脸上,黎栾疑惑的抬起头。
下雨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在普通人眼中,大雨能带来生机,而在刑侦警察眼里,雨就不一样了,雨能带走绝大多数的罪证。
豆大的雨滴落在尚有余温的焦土上,漫天飞舞的灰尘被吹去,在雨水的冲刷下,土地也露出本来的颜色。
广阔的杨树林布满了被雨水淋透的干警,焦黄的土地上留下一串串密密的脚印,雨水和汗水交织,让人无法分辨湿漉漉的警服是雨淋湿还是汗水浸透,浅蓝色的警服早己被灰尘染成了黑色。
几个小时过去了,依旧没有什么线索。
黎栾仔细思索了一番,说:“封锁现场,肖澜继续带着沈醉对这地方进行勘查,顺便走访附近的居民。姚阳,你查查碧泉公园附近的监控,留意一下可疑人员。”
“是。”
黎栾喊了季春深一声,示意法医们等等他。
“我和你们一起回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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