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雨水顺着狐祠残破的屋檐往下淌,在青石板上敲出催命似的节奏。我蹲在碑文前,防风灯的光圈里浮动着细小的尘埃,像是百年前那场活祭中未散的冤魂。(′-_-`)
"这他娘的根本不是诅咒..."我的指尖在冰凉的碑面上颤抖,青铜古玉在胸口发烫,烫得心尖都在疼。那些朱砂掺着骨粉刻出的文字,在灯光下突然鲜活起来,每一笔都像刚用鲜血描过。
阿灰突然咬住我的裤脚往后拽,力道大得反常。我低头看它,小家伙琥珀色的眼珠里映着碑文背面——那里有片不自然的平滑,像是被人用砂纸反复打磨过。
"你也发现了?"我嗓子发紧,伸手去摸那片异常。指尖刚触到石面,古玉突然烫得我眼前发黑。那些被刻意抹去的凹痕里,竟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像沉睡百年的伤口突然崩裂。
"以人血肉饲狐脉,以狐丹魂镇人怨..."
防风灯"啪"地炸裂时,我听见自己牙齿打架的声音。黑暗中有血色的丝线从碑文里爬出来,缠上我的手腕。阿灰发出幼犬般的呜咽,而我的太阳穴突突首跳,突然听懂了后山狐群的尖啸。
它们在喊:"白家赴约!"
我死死攥着古玉,掌心被烫出水泡都不觉得疼。那些血丝钻进皮肤时,我看见幻象——白老三跪在雪地里,怀里抱着只奄奄一息的白狐,他割开自己的手腕,把血滴进狐狸嘴里...
"不是猎杀..."我浑身发抖,"是交易!"
阿灰突然人立起来,前爪拍在碑文某个位置。我凑近看,那是被血丝重点缠绕的几个字:"甲申年七月初七,白氏以丹契约为凭"。
我的心脏停跳了一拍。七月初七,正是三天后。
林玥的实验室日记(被雨水晕开的字迹):
7月15日,周老板今天又抽了我的骨髓。他盯着那管发光的血清说"浓度不够"...等等,他办公室的祭祀图,怎么和狐祠碑文上的阵法一模一样?那个被献祭的女子...她的胎记位置和苏璃手腕上的疤...
(日记背面用血画着残缺的阵法,边缘标注:需要守咒人首系血脉)
下
"这他妈根本不是诅咒!"我一脚踹在残碑上,疼得倒吸冷气。阿灰看傻子似的白了我一眼,转身从角落里叼出块湿漉漉的布条——是苏璃上次给我包扎伤口用的,还沾着她的血。
当布条擦过碑文背面时,那些被抹去的字迹像被施了复活咒,一个接一个往外蹦。最骇人的是最后那段:"守咒人继位,需饮至亲血,此契方成。"
我的胃猛地绞紧。苏璃手腕上那道疤...她每次看到族谱时恍惚的眼神...还有她总在月圆之夜消失的习惯...
"所以当年她..."我喉咙里泛着血腥味,突然不敢往下想。阿灰却在这时死死按住"至亲"两个字,眼神悲壮得让我心头发颤。
后山传来树枝断裂的脆响,像有什么庞然大物在移动。古玉烫得能煎鸡蛋了,而碑文上的血字开始蠕动重组,渐渐凝成张人脸——周世昌年轻时的模样!(?Д?)ノ
"祁先生。"那张嘴一开一合,声音黏腻得像蛇爬过耳膜,"您终于明白这场交易的本质了?白家先祖可比您聪明得多..."
阿灰突然暴起咬住我袖口,硬是拽着我后退三步。几乎同时,碑文"咔嚓"裂开,涌出的黑雾凝成狐形,前爪却戴着周世昌实验室的橡胶手套。
"白老三骗走的可不只是狐丹。"黑狐舔着爪子冷笑,"他答应每百年献祭一个至亲,可惜..."雾气突然扑向我咽喉,"祁家早绝后了!"
古玉炸出青光那刻,我瞥见阿灰瞳孔里闪过九尾狐影。它竟口吐人言:"放你娘的屁!"然后一泡尿滋在黑狐脸上...( ?° ?? ?°)
黑狐发出腐蚀般的"滋滋"声,雾气里传来周世昌气急败坏的尖叫:"你这畜生——"
我瘫坐在地上,看着阿灰抖了抖毛,眼神突然变得陌生。它轻轻说:"他说的没错...契约需要至亲的血。"然后转头看向后山方向,"苏璃己经去了祠堂。"
我的心跳停了。七月初七,子时三刻,正是现在。
新增感情描写片段?:
我跌跌撞撞冲进雨里时,满脑子都是苏璃昨晚的样子。她站在月光下给我换药,银铃随着动作轻响。我问她疤痕怎么来的,她只是笑着摇头,发丝扫过我脸颊时带着山茶花的味道。
"你早就知道..."我对着大雨嘶吼,雨水和泪水糊了满脸。阿灰跟在我身后,它的小爪子踩在水洼里的声音,像极了苏璃银铃的节奏。
祠堂大门洞开,里面黑得像是通往地狱。我摸着胸口的古玉,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她时,她手腕上的疤和古玉纹路完美重合的样子——那不是巧合,是百年前就刻好的宿命。
"苏璃!"我的喊声在祠堂里荡出回音。黑暗中有银铃轻响了一声,又立刻消失。我的心揪成一团,突然明白了阿灰眼里的悲壮意味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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