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武功的话题不了了之。
不尴不尬地闲扯了一会儿,言豫津率先问道:“冒昧问一句,云姑娘来金陵所为何事?”
“……”
这该怎么说?
濮文熙沉思半晌,最终选了一个极具神明逼格的回答——
“我来看看这人间。”
“?”
这又是何意?
三人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思考无果,言豫津干脆当她是外出游历,于是便提议道:“如果没有别的安排,那云姑娘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迎凤楼凑凑热闹?”
“可。”
能继续接触梅长苏,她自然不会拒绝。
于是一行人离开茶楼,转战迎凤楼。
迎凤楼是大梁第三代皇帝为举行万民朝贺仪式下旨建立的,为彰显皇家尊贵,整座楼雕栏玉砌、富丽堂皇,远远看去十分气派。
“吁——”
一声吆喝响起,车夫操控马车在楼前稳稳停下。
言豫津翻身下马,先把体弱的梅长苏扶下马车,转身想要去扶濮文熙的时候,发觉她己翩然飞下,且动作看起来比他这个修习乾门功法的弟子还要优雅。
要知道乾门功法可是以身法灵巧飘逸闻名,结果还不如人家随便一跳。
他们门派输了啊。
还输得很惨。
要是早在拜师之前遇见云麓姑娘,他恐怕会迫不及待地她投入门下。
不过这样一来,他们就无法在最好的年华相遇了。
如此想想倒也不可惜。
心里装着大逆不道的想法,言豫津摆出东道主的架势,邀请几人一同登上专为勋贵准备的看台。
侍候的仆人很有眼色地添上几张坐垫,服侍几位贵客一一跪坐下来。
“——下一轮,东海叶炳坤对阵夜秦公孙慕,有请两位侠士登台!”
台下,中气十足的主持人念出参赛者的姓名。
在外围百姓们的欢呼声中,两位比试的侠客潇洒登上擂台。
濮文熙露出饶有兴致的表情,集中精神,准备好好欣赏一下专业的武打戏。
见她如此专注,言豫津不好打扰,便默默闭上了准备介绍的嘴。
台上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屏息以待。
“兄台,出招吧!”
使偃月刀的那位看起来自信满满,摆出架势静待对手出招。
他的对手使一对流星锤,闻言也没客气,气势汹汹地舞着双锤便攻了过去。
“喝——唔呃!”
伴随着一声大喝,流星锤以雷霆之势勒上使用者的脖颈。
仅仅五秒,比赛便决出了胜负。
静——
死一般的寂静。
濮文熙替人尴尬的毛病又犯了,移开目光不忍再看。
也就是古代没有航天技术,不然这人怕是会当场买张火箭票飞去月球。
不、月球还是太近了,火星或许更合适。
不过显然只有她一个人这么想。
“这都是什么东西?!”
另一处看台上,某位锦衣华服、英气十足的少年郎拍案而起,饱含怒火的吼声响彻整个擂台。
见他气狠了,身边的侍从连忙围过来努力安抚。
“那位是?”
濮文熙侧头看向言豫津,好奇询问对方的身份。
“他便是霓凰郡主的弟弟、如今的云南王穆青。”
难怪。
她恍然大悟。
天底下恐怕没有哪个小舅子会接受小丑一样的姐夫。
“穆家姐弟感情深厚,有此态度也是人之常情。”梅长苏遥遥注视着小王爷,表情辨不出喜怒。
这语气……
依稀记得梅长苏与霓凰郡主是青梅竹马,并且难得彼此都有情谊,如果没有那些波折,两人应该会成为人人艳羡的一对儿佳偶。
可惜啊,命运弄人。
回想起梅长苏的结局,濮文熙眼底隐隐闪过一抹惋惜。
不过很快这抹惋惜就消散不见。
因为她想起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山神,掌握着本源之力,别说是治愈顽疾,就是复活己死之人也并非做不到。
那没事了。
若无其事地收敛好情绪,濮文熙转头看向通道方向。
有不速之客造访。
听称呼是……太子和誉王,目前争夺帝位的种子选手。
声势够大,可惜都没有帝王之相。
身为普通人时解读不出什么面相,成为神仙之后才明白面相真的能展露很多东西。
比如太子和誉王,哪怕有梅长苏这样惊才绝艳的谋士辅佐,最终也只会与那个位置失之交臂。
当然,如果有她出手结局肯定会不一样。
不过她为什么要帮助他们呢?
漠然收回视线,她赶在和两人照面之前轻弹手指,在身上释放了一个减弱存在感的小法术。
瞥了眼身侧的梅长苏,濮文熙略作思考,小小地改动了一下术法效果。
随后她就端坐在坐垫上,悠然旁观其他人起身行礼。
梅长苏躬身下拜,正思量着应对之策,突然透过眼角余光注意到侧后方有个巍然不动的身影。
“?!”
他猛地瞪大双眼,用尽全身力气才没让自己当场失态。
这是怎么回事??
为何……为何所有人都忽视了云麓姑娘?!
哪怕外面艳阳高照,梅长苏也惊出了一身冷汗。
是某种障眼法还是迷幻草药?亦或是……妖鬼?
亲眼见证灵异场面的刺激太大,他几乎忘了面前还有两个难缠的目标。首到言豫津使劲儿捣了一下他的后腰,才恍惚着回过神。
“……苏公子这是不想见到本宫?”
太子有些不满,态度肉眼可见地冷淡下去。
刚刚他抢在誉王之前和梅长苏套近乎,本以为给予了足够的尊重,结果却被无视了个彻底。
哪怕做好了礼贤下士的准备,他一时也无法接受。
糟糕!
不能让他们发现不对!
梅长苏努力控制住紊乱的气息,顶着一张充满说服力的脸告罪道:“适才草民突感头晕目眩,几近晕厥,君前失仪实系情非得己,还请太子殿下恕罪!”
“原来是这样。”
太子仔细打量他几眼,见确是面色苍白、呼吸沉重,这才脸色好转。
“是本宫误会了,苏先生莫怪。”
“殿下言重,草民愧不敢当。”
梅长苏再次欠身行礼,以示谦卑。
誉王萧景桓唇边的笑容一闪而过。
送到手边的机会都抓不住,太子这个自负的蠢货。
没有给那个好皇兄补救的机会,他见缝插针释放自己的好意:“明知苏先生体弱还前来叨扰,倒是本王的不是了。正好本王府上有位医术高明的名医,明日我就遣人去侯府为苏先生诊治。”
“名医?是景桓你在江湖上搜罗的郎中吗?”
太子暗道不妙,赶忙打断他的输出。
“不是我瞧不起江湖游医,但他们医术良莠不齐,能比肩御医者终究是少数。景桓你又不是不能请御医,何苦退而求其次?”
“这样吧,本宫这就令人去请御医,还请苏先生稍坐片刻。”
说着,他就要唤人安排。
“太子殿下的好意,草民感激不尽。只是草民不过一介白身,岂有资格劳动御医?”
“还请殿下见谅。”
梅长苏不卑不亢婉拒了太子的好意,同时也没给誉王希望,换了种说辞推拒了他的提议。
他原本就没打算在太子和誉王中做出选择,突然又冒出来一个神秘莫测的云麓,此刻只恨不能马上脱身,哪儿会缠夹不清。
太子和誉王当然不会轻易放弃。
三人正纠缠着,旁边突然传来一道小心翼翼的呼唤:“太子殿下……”
太子皱了皱眉,不耐烦道:“何事?”
传话的太监深深弯下腰,“太皇太后有旨,宣诸位大人前去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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