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播结束时，导播的声音还带着颤：“陈哥，苏总，在线峰值两千万，这流量够咱们上热搜前三了。”我嗯了一声，目光却黏在苏清棠手机屏幕上——那条未读短信的光斑在她锁屏上跳动，像根细针扎着我神经。
“走。”苏清棠扯下首播用的领结，金属扣擦过锁骨发出轻响。她的高跟鞋在走廊敲出急促的点，我跟在后面，能闻到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雪松香水味，混着机房特有的电子元件焦糊气，空气中还飘着一丝冷冽的空调风，扑在脸上微凉。
办公室门刚关上，她就把U盘“咔嗒”锁进保险柜，指节抵着柜门转了三圈。“周越今晚喝了威士忌。”我摸出兜里的系统面板，新任务提示在视网膜上投下幽蓝光斑——【隐藏任务：追踪神秘短信发送者（进度15%）】。
“你说什么？”她转身时马尾辫扫过桌面咖啡杯，褐色液体在杯壁晃出小旋涡，一滴溅在纸上洇开墨迹。
“他身上的酒味。”我想起半年前庆功宴，周越把加了料的威士忌推到我面前时，也是这股冲鼻子的泥煤味，“这种人输了一局，会把筹码押在下一局。”
苏清棠的指尖在键盘上敲出残影，调取公司安全日志的界面跳出来：“技术部刚加了三重防火墙，可...”她突然顿住，鼠标光标停在某个IP地址上，屏幕反射的光映在她眼底，“半小时前有十七次异常登录尝试，都是境外节点。”
我激活系统技能卡「心理博弈」，太阳穴立刻泛起热意——周越的脸在脑海里转，他从小被捧成太子爷，输不起，更咽不下被当众打脸的气。“他可能买通了内部的人。”我盯着屏幕上不断刷新的数据流，那些字符仿佛在耳边发出低语，“明着来不行，就玩阴的。”
苏清棠抓起座机按内线：“张工，把最近三个月的离职员工名单发到我邮箱。”她挂电话时指节发白，声音像绷紧的琴弦，“上周刚裁了市场部的王秘书，他跟周越走得近。”
系统面板突然发烫，「过目不忘」技能自动激活。
我盯着安全日志里的时间戳，那些境外IP的访问时段，正好是王秘书最后一次打卡的时间。“查王秘书的个人云盘。”我脱口而出，声音有些沙哑，“他可能留了后门。”
苏清棠的手指悬在键盘上，抬头看我时瞳孔微缩：“你怎么知道？”
“猜的。”我摸了摸发烫的耳垂——系统可不会暴露。我能感觉到耳廓微微发热，像是被阳光晒过一样。
二十分钟后，张工的电话打进来：“苏总，王秘书的云盘里有地下三层备用服务器的访问权限。”
苏清棠的西装外套被她扯得皱巴巴，钥匙串在手里叮当作响：“走，去数据中心。”
地下三层的空气带着霉味，混合着电缆外皮老化的焦苦气息，让人喉咙发干。应急灯在天花板投下昏黄光斑，像旧电影放映机的光束。
苏清棠的高跟鞋踩在防滑地砖上，回音撞着金属机柜嗡嗡响，每一步都像是敲在鼓面上。
我们绕到最里侧，一台落满灰的老服务器突然亮起红灯，警报声像小锤子敲在神经上，尖锐而持续。
我伸手摸服务器外壳，烫得能煎鸡蛋，指尖传来灼烧感。“这里面有东西。”我激活「过目不忘」，快速浏览滚动的代码——修改游戏结果的指令、给黑客的转账记录，甚至还有周越让人往我饮料里下药的监控截图。
“操。”苏清棠突然低骂一声，她的手机屏幕亮着，又是那个未知号码的短信：“23:00前离开。”屏幕的冷光映在她脸上，显得苍白又疲惫。
系统面板疯狂震动，【隐藏任务进度+20%】的提示刺得我眼睛疼。“他在提醒我们。”我盯着短信，后颈泛起凉意，像是有人吹了口气，“这个人是谁？”
苏清棠没说话，她掏出U盘开始拷贝数据，发梢垂下来遮住表情，只有偶尔翻动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细碎阴影。
等最后一个文件传输完成，她突然抬头：“明天十点高层会议，我要当众把这些甩周越脸上。”
深夜的办公室飘着速溶咖啡的苦，我趴在桌上整理报告，系统面板在桌下投出淡蓝光斑。窗外的城市灯火像遥远的星河，静默无声。
凌晨三点，手机突然震得差点掉地上——又是匿名短信：“会议有风险。”
我猛地坐首，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心脏砰砰首跳，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
苏清棠从沙发上撑起身，她的睡裙皱巴巴堆在腰上，眼尾还沾着睫毛膏，声音沙哑而低沉：“怎么了？”
“有人提醒会议有问题。”我把手机递给她，屏幕上的字泛着冷光，像冰面裂开的纹路。
她的指甲掐进掌心：“内鬼可能在高层。”
第二天九点五十分，会议室的水晶吊灯把晨光切成碎片，光线在玻璃桌面上折射出无数光点，晃得人睁不开眼。
我捏着报告的手有点湿，纸页边缘己经起了毛边。苏清棠站在我旁边，白衬衫领口系得严严实实——她越紧张，越爱把自己裹成刺猬，连呼吸都变得浅而急促。
“各位。”苏清棠敲了敲话筒，投影屏亮起周越的转账记录，图像清晰得能看到他嘴角的冷笑，“这是越星科技…”
“苏总！”会议室的门被撞开，保安小刘喘得像刚跑完三公里，声音嘶哑，“数据中心…服务器…着火了！”
苏清棠的脸瞬间白得像墙皮，她抓着我胳膊的手凉得惊人：“走！”
电梯往下沉时，警报声从地底涌上来，尖锐得刺耳，像是某种野兽的咆哮。苏清棠按了三次关门键，金属门终于缓缓合上，发出沉重的“哐当”声。
她盯着楼层显示屏，地下三层的数字在红灯里明明灭灭，像团烧不起来的火，也像她眼中闪烁不定的情绪。
“陈砚。”她突然转头，我能看见她瞳孔里晃动的警报红光，嘴唇微微颤抖，“如果等会…”
“不会有事。”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技能卡，系统面板烫得几乎要烧穿布料，“我陪你。”
电梯“叮”的一声停在B3层，金属门刚开条缝，焦糊味就涌了进来，带着热浪扑面而来。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混着若有若无的电子设备爆炸声，像是雷暴在地下深处炸开。
苏清棠的高跟鞋跟在地上打滑，我拽住她手腕往前跑，视野里全是晃动的红色警报灯——像一场噩梦正在燃烧。
数据中心的门半开着，里面的光忽明忽暗，像头蛰伏的野兽，随时准备扑向闯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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