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攥着苏清棠的手腕，掌心能摸到她脉搏跳得飞快。
刚才那辆黑色轿车擦着我们脚尖冲过去时，轮胎焦糊味还卡在鼻腔里，手肘磕在大理石上的钝痛正顺着神经往骨头里钻。
“陈砚？”苏清棠的声音带着点发颤的轻，她另一只手覆上我手背，“手还在抖。”
我这才发现自己指尖在不受控制地抽搐——不是害怕，是被压了三年的火突然烧起来了。
系统提示音还在耳边嗡嗡响，【危险预警：周越己启动最终计划】的红色字体在视网膜上晃，后颈伤疤烫得像要烧穿皮肤。
三年前青训队解散那天，周越站在收购协议上签字，说“陈选手的操作是不错，可惜我们要的是能赚钱的战队”时，我也这么烫过。
“去我办公室。”苏清棠突然拽我起来，针织衫袖口蹭过我擦伤的手肘，她低头看了眼我臂弯渗血的伤口，又摸出手机按了快捷键，“王哥，顶楼电梯留着，五分钟后到。”
电梯里，她从包里翻出消毒棉片，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小时候救你那次，你也这么攥着我。”她耳尖还是淡粉色，“当时我拽着你往岸边游，你指甲都掐进我手腕里了，现在想起来还疼。”
我盯着她腕上那截红绳，裂了的玉坠硌着她掌心。
系统空间里那条核心线索突然浮出来——“命运的齿轮，终于开始咬合”。
原来不是什么抽象比喻，是苏清棠的玉坠，是我后颈的疤，是周越车标上的银光，全缠成了一股绳。
“周越的人。”我捏紧拳头，指节咔咔响，“刚才副驾那个车标，周氏集团特供款。”
苏清棠的动作顿了顿，消毒棉片按在伤口上有点凉：“上周董事会有人提议和周氏合作开发新副本，周越亲自来谈的。”她把棉片扔进垃圾桶，“现在看来，他怕是早就在布局了。”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张总监正守在办公室门口，见我们出来赶紧迎上来：“刚才调了监控，那辆车套了假牌，出入口就换了。”他搓了搓手，“我让安保部加派了三组人，您二位的行程从今天起全程保护。”
刘编辑抱着笔记本从走廊跑过来，发梢沾着电梯里的冷气：“陈老师！我联系了几个游戏圈大V，他们听说您被袭击都愿意发声——周氏这几年搞垄断的黑料，我都整理好了。”她把平板递过来，屏幕上是周越去年收购小工作室的合同截图，“您看这条霸王条款，要求所有版权归周氏，分成比例低得离谱。”
苏清棠接过平板扫了眼，抬眸时眼底淬了冰：“先别发。”她把平板递给我，“周越要的是乱，我们现在越急，他越高兴。”
我盯着屏幕上的合同编号，系统技能卡【心理博弈】突然在意识里发烫。
这张卡是上次“商战狼人杀”副本的奖励，能让我快速捕捉对方行为逻辑里的漏洞。
周越为什么选今天动手？
因为今天是我签约苏氏的日子，是他彻底失去“陈砚这个天才选手”的日子——三年前他逼散青训队，就是怕我抢了周氏电竞一哥的位置。
“他要的不是杀我。”我突然开口，“是吓唬苏总，吓唬苏氏。”我敲了敲平板上的合同，“周氏最近在谈的新副本，是不是需要苏氏的核心技术？”
苏清棠瞳孔微缩，转身给助理发消息：“把周氏合作提案的技术条款调出来。”她看向我时，眼里有光，“陈砚，你怎么——”
“系统给的。”我指了指太阳穴，没说太细。
苏清棠知道我有系统，但具体功能还没全坦白。
张总监突然咳了一声：“技术部说周氏提案里有个数据接口，要求开放用户行为分析权限。”他推了推眼镜，“我们原本觉得是正常需求，现在看……”
“钓鱼接口。”我捏紧平板，“周越要的不是合作，是偷数据。”
苏清棠的手机响了，是技术总监打来的：“苏总，我们追踪到周氏最近频繁访问公司旧服务器，IP地址很可疑。”
旧服务器？
我想起三天前系统给的隐藏线索——“注意被遗忘的角落”。
“去数据中心。”我和苏清棠异口同声。
数据中心的冷气裹着电子元件的嗡鸣扑过来。
技术总监指着最里面一排落灰的服务器：“这台是五年前的老机器，早该淘汰了，可最近访问量突然暴增。”
我摸了摸服务器外壳，温的。
系统技能【过目不忘】启动，眼前的数据流自动拆解重组——登录日志里全是周氏的专用账号，修改记录里夹着苏氏新副本的核心代码，还有份加密文件，标题是“苏氏用户行为分析报告（终版）”。
“他要在新副本上线时，用这些数据精准推送广告，抢占用户时长。”我点开加密文件，冷得发抖，“更绝的是……”我翻到最后一页，“他买通了测试组，把BUG代码混进了核心程序，等副本上线就会崩溃，到时候舆论会说苏氏技术不行，周氏再趁机收购。”
苏清棠的指甲掐进掌心：“难怪最近测试组总说进度慢，原来……”她突然抬头，“陈砚，这些够不够告他？”
“够。”我把所有证据打包成压缩包，“但得在他动手前公布。”我看了眼时间，“明天上午十点的高层会议，正好。”
刘编辑突然从后面探出头：“我让法务部连夜整理材料，保证没问题。”她晃了晃手机，“大V那边我也说了，等会议首播一开，立刻转发。”
张总监拍了拍我肩膀：“安保部今晚轮流守数据中心，服务器我让人搬去保险库了。”
苏清棠突然拉住我手腕，玉坠的裂纹蹭着我皮肤：“今晚来我办公室，我们再对一遍报告。”她眼里有我没见过的狠劲，“周越欠你的，欠苏氏的，该还了。”
我摸着后颈己经不烫的伤疤，看着窗外渐暗的天色。
系统提示音又响了，这次是【反击任务开启：揭露周越阴谋，保护苏氏互娱】，奖励是【顶级游戏策划技能卡】。
但我知道，比技能更重要的是——
明天十点，当我和苏清棠带着报告推开会议室大门时，周越以为稳操胜券的局，该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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