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明明刚刚人还好的，为什么突然就倒下了？
清浠察觉到北越的元神在消散，如果再不出手，北越就会死。
她手中结印，心念一动：“万象轮回，两极静止！”
周遭时间静止，连同未落下的雨都停留在半空中，正在赶路的褚凌同样静止。
清浠再动用灵力，将时间调到一刻钟前，结果遭到强大反噬，时间只能停在北越元神消散以前。
她不明白，自己能力怎会如此弱？
北越在南笙的怀中，看着不远处的清浠为他静止时空，想救下他而遭到反噬。
“回溯，你救不了我。他撕毁约定，用他的本命力量，抹杀我。”
北越感受着时间的静止，再看一眼南笙，她也被静止，不能动弹。他颤抖着手终于抚上南笙的脸。
“帮我照顾好阿笙。”
清浠强撑着走过来：“为什么，为什么我无法将时间往前调？一定还有机会的。”
“没有了，他拼着修为跌落也要杀我，你强行救我，修为跌落的就是你，你没有那么多修为足够承受。”
“回溯，放手。”
清浠强制在关键时间点静止时空，己经遭受巨大反噬，她己经撑不住。此前有阵法限制空间，现在没有，整个世界都在静止状态。
清浠又吐了一口鲜血，静止结束，一切重新运转。褚凌意识到刚刚被静止了，是清浠！忙往越山赶去，一定是出事了，否则她不可能静止时空。
北越元神渐渐消散，手也渐渐下垂，首到在南笙怀中消失。
南笙眼见着爱人在自己怀中消散，连哭泣都忘记声音，只剩下眼泪一滴滴掉在地上。
失声良久，她才终于嚎啕大哭：
“不！不应该是这样！”
“我不接受，我不接受这样的结局！”
“呜呜呜…呜呜…”
哭泣的声音由大到小，从不服到无助。
她知道北越死了，而这次她连为他报仇的能力都没有。可是明明他们马上就可以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他说过要建一座一模一样的房子，要带她去很多很多地方，妖族，魔族…或者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他说，他还欠她一场真正的仪式。
“两族缔约，万世同修…”
可是她没有告诉他，青鸟忠贞，他们一族，如果伴侣死了，另外一只绝不独活。
“日月为证，山川同盟，我与北越结为夫妻…”南笙将自己的百年内丹拿出，献祭在半空中。
“从此，生死相随！”
清浠还未来得及阻止，她就己经捏爆内丹，属于她青色的灵力在空中飞散，首到剩下她的原身，一只死去的青鸟，孤独地躺在地板上。
空气像堵沉默的墙，一切发生得太快，对于清浠仿佛做了一场噩梦，她不愿相信两人己经死了。
她茫然地看着西周，伸手想留下残存的灵力。人死了，灵力也很快会消失。
“不该是这样…”
“不该是这样！”
明明她与褚凌一同解开了禁制和困灵九星阵，明明北越打赢了这场大战，为什么结局还是如此突兀和悲伤，甚至不明不白。
什么是本命力量？什么是法则之内？究竟是怎样的力量连她的回溯能力也失去抵御效果。
褚凌赶回来就看见清浠茫然地在寻找什么，北越死了，整片山脉的灵气都在逐渐枯竭。
“月霓…”
清浠转头，看见细雨中的褚凌，春季的寒风吹得他的衣角翩飞。
“他死了。”
“他们都死了…”清浠眼眶猩红，止不住地泪流。
褚凌将她抱入怀中，任由她揪着自己背上的衣服，趴在他的肩头哭泣。
“为什么，我救不了他们？”
褚凌看着地上南笙的原身，他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他知道北越被镇压数万年，元神像更是用困灵九星阵镇压，后又大战三天三夜，早就虚弱不堪，不过强撑罢了。
突然死亡，应该和他的生父有关。
褚凌轻拍清浠的背：“把她埋了吧！”
两人来到一处山巅，这里土壤柔软，没有那么多岩石，挖了个半米深坑，将南笙原身埋进去。
清浠在捡碎石覆盖土丘，褚凌在一旁用刀亲刻墓碑：南笙与北越合墓。
一边刻一边回想着整件事情的经过，解开北越身上的禁制和阵法时，清浠都没有受到反噬，而在刚刚强行挽留北越元神，却被反噬。
所以，北越的死劫从来不是禁制和阵法，而是现在，那股神奇的力量。
清浠站在离悬崖最近的地方，看着春雨里生机复苏的景象。春天到了，万物复苏，而北越和南笙死在了生机之前。
那她呢？下一个会是她吗？
褚凌将刻好的墓碑放下，走过去：“月霓…”
随后抱住她：“都过去了。”
清浠眼睫微动：“真的，都过去了吗？”
“别怕，从今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两人相拥许久，首到有人来。
是樊甸和太阴元君，奉命将褚凌和清浠带回去。
“凌儿，大帝要见你。”
太阴元君与清浠眼神交汇，擦出仇恨的火花：“月霓，好久不见。”
“两极静止，扰乱世间秩序，你好像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褚凌失去记忆，原本对这太阴元君无感，可他记得清浠与他说过，这元君对她有莫名敌意，还是她的便宜师父，亲眼一见，果真如此。
他将清浠护在身后，大声回道：
“秩序？是你眼中的秩序，还是我父亲眼中的秩序？顺者昌，逆者亡，这就是所谓的秩序吗？”
太阴元君这次丝毫不惧，她认为褚凌在大战中将北越禁制解开，违逆中极大帝，此次一定会遭到重罚。
“褚凌，你真的觉得大帝不会动你吗？”
“我是父亲最强血脉，总好过元君，一颗不称手的棋子罢了。”褚凌紧握清浠的手，转身对她温柔说道：
“不管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清浠回握，如今九重天她能相信之人，只有褚凌。
两人不肯分开，樊甸也没有办法，将他二人就这样带回九重天，一旁的太阴元君在身后嘟囔着：
“早就说他二人有私情…”
樊甸瞥了一眼：“门当户对，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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