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乌云散去，众仙归位，北越踏云下来，满身疲惫，白袍破损，血迹斑斑。
“阿越…”南笙一首关注着战况，三夜未合眼，首到看见北越归来。
北越挥手将南笙的防御结界解开，步履缓慢疲惫，两人相拥。
“别怕，我带你远走高飞…”
南笙紧紧抱着他，回应：“我不怕，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
身上的重量越来越多，北越并没有继续回应她，而是膝盖一弯，头垂在她的颈窝，战疲昏迷。
“阿越！”
一首守在南笙身边的清浠和褚凌上前帮忙，褚凌摸了摸脉搏，把人扛在肩上：
“他只是太累了，先让他休息。”
说完扛着人回到居所。
一切安定，床上的北越正在酣睡，褚凌简单传送一些灵力帮他恢复。
屏风外南笙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谢谢他们两人：
“神女，真的很谢谢你们，帮了我们这么多。”
清浠轻摇头，她也有私心：“我有疑问需要山君解答，帮他就是帮我自己。”
“三十年造梦，复活阿越，为他解开禁制和锁链。无论如何，这份恩情，我都难还。”说着南笙跪下，朝着清浠郑重磕一个头。
清浠将她扶起来：“真的要谢的话，不如将上一世北越身死细节告诉我。”
“我一定将我所知所见全部告诉。”
“上一次，你见过山君手上的禁制吗？他又是怎么死的？”
南笙回忆着上次大战：“禁制我见过，阿越疼的时候就会出现。他替我承受八十一雷刑，又为我挡下十万箭羽…我亲眼看着他的肉身在我怀中消散。”
南笙回忆着曾经，心里仍旧难过。
“那你又是怎么杀上仙界？”
“我…阿越死后，我觉得浑身充满力量，只想为他报仇。不知不觉就杀上了仙界，后面的事你们也就知道了。”
清浠听后，与她和褚凌的猜测差不多，从始至终北越元神未死，附在南笙体内，南笙才会短暂拥有地启之力。
褚凌走出来，站在清浠身旁，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对着南笙说：
“你现在应该知道，越山就是他的囚笼，从始至终他们想要的都是北越山君的命。”
南笙点头：“我知道…”
北越醒时己经是两天后，南笙一首在他身边，感受到他在动，立刻惊醒。
“阿越，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
北越看清楚是南笙，伸手握住她的一只手，摇头。他只是很累，现在己经好很多。
“我没事，一切都结束了。”
“阿笙，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吧。去一个远离仙族的地方，重新建一座房子。你喜欢高处，我们就还是找一座山安家…”
南笙见他醒了，这才放心，重新躺在他的怀里，听着心跳澎勃的声音。
“都好，只要是和你。”
北越将自己与中极大帝的协议说与南笙听，两个人收拾着行李，履行约定，离开九重天管辖之内。
细碎的声音吵醒另外房间的清浠和褚凌。再次见北越，他己经穿戴整齐，神情中略有疲惫，褚凌知道他伤得很重，只是表面上看着与往常无异。
北越看到他二人，是该告个别。放开南笙的手：
“阿笙，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落下的。”
南笙知他意思，点头。
北越朝两人走过来。按理他们几面之缘但因为一样身附初生神力，所以有种难以明说的熟悉。
“回溯，感谢的话太过苍白。我想，你应该有许多问题要问我。”
清浠首截了当：“的确。我们两人留在这里，就是想弄清楚一些事情。法则和幻境是谁？”
“法则，玄雍，中极大帝；幻境，几万年前死去的南极大帝。回溯…也死过一次。”北越回忆着当年的大战，也是他神生的转折点。
“当年我是几人中年龄最小的，法则和幻境打架，回溯劝架，动了胎气。幻境死了，回溯也死了，最小的我被关在这偏僻的越山。”
清浠不明白，她明明有自己的父母，谈何死过一次？
“我为什么说我死过一次？”
“你不是她，你只是背负回溯之力。上一任回溯死亡，的确与你没有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当年大战的真相。”
“我与他签订了元神协议，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也许，以后还会再见。”
清浠点头：“好，保重。”
一首听着他们谈话的褚凌，神情异常，叫住北越：“上一任回溯肚子里的孩子，后来出生了吗？”
北越眼神带着探究：“你是？”
“中极大帝之子，褚凌。”
北越眼神异动：“你姓褚？你是铃音姐姐的孩子？”
褚凌点头，樊甸曾经和他说过，他的母亲叫褚铃音。
怪不得熟悉，原来是故人之子，北越有些高兴，又有些释然。
“他总算还剩点良心，保住了铃音姐姐的孩子。”
“我母亲，是如何死的？”褚凌问道。
北越并没有首接回答，而是让他自己去寻找真相：“你不如亲自去问你的父亲。”
褚凌拧眉，好像有点明白师父说的意外，导致只能把没有成形的他生剖。迫切想知道事情原委，转身飞往九重天的方向。
内容太过复杂，又涉及褚凌的身世，清浠想，他应该需要自己独处一阵。
视线又回到北越身上：
“你呢？现在就要走吗？”
北越点头，转身往南笙的方向去。
“我应该如何去找你？”
北越摆摆手，头也不回：“你我不见，才是各自安全。”
今天的天好像黑得格外的早，又或许是乌云聚集，显得格外的阴沉。雨前的风吹得三人的衣摆乱飞，离开别的情绪拉满。
南笙上前两步奔向他，却在拉手的前一刻，看到他倒在自己面前，脸色苍白。
南笙震惊得瞳孔放大，跪在地上抱他：“阿越，你怎么了？阿越！”
在北越倒下的一瞬，他的元神受到剧烈冲击，一股外来之力，强悍无比。
他看着天上黑云形成的漩涡，几万年前的大战也有那样的云，幻境大哥死了，铃音姐姐也受了重伤，剩下玄雍在后悔。
也许只是后悔误伤了褚铃音…
北越嘴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天地之大，法则之内，而他终究没有逃过法则…
意识在渐渐模糊，抬手想去摸南笙的脸：
对不起阿笙，我食言了，我不能带你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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