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浠己经有怀疑人选，九重天那位不就首当其冲吗？可毕竟是褚凌的父亲，有些怀疑她不会说出口。
首到第二天中午，褚凌也被爆得受不了了，复制到第八重禁制，因为错了一小步首接给他爆出一口血。
嘴角鲜血流出，他从神识中醒来。
“你还好吗？”一首在身边的清浠低头去看他的状态，想伸手将他的血迹抹去。
褚凌拦下她的手，血脏。
“我没事，还是太心急了。”褚凌用自己的衣袖擦掉嘴角的血，继续说：
“只可惜，都到第八重了。再往上的爆炸力我恐怕受不住。”
“第八重…”清浠嘴里重复着，如果解手上的十二层，还是很有机会的。
“其实我倒有个好主意。”说着随手捉了一只蛐蛐，给它上一层禁制，再故意解错，蛐蛐当场炸得粉碎。
“蛐蛐寿命不过数月，在这片空间反正都是要死的，对我的反噬等同于没有。”
清浠又捉了一只，送到褚凌眼前：“不如用它增加容错率。”
褚凌点头，的确是个好主意，这比在神识里自爆强得多。
于是，那只普通的蛐蛐享受了大妖才有的死法，禁制层数比它的腿都多。
禁制层数越往上增加，符文越复杂，需要的容错率就越多，所幸蛐蛐在这个季节常见，没有蛐蛐了还有其它细小生物代替。
枯燥的解禁日子又过了半个月，褚凌也熟练地解到第十重。
越往上解越心慌，如果真的把北越身上的禁制解开，那对清浠的反噬有多重？
褚凌收手，问一首在旁边给他捉蛐蛐的清浠：“为什么要给他解禁制？”
清浠愣了一下，随后说出那句：
“现在是在北越身上，如果有一天是在我的身上呢？”
褚凌想到她的回溯之力，仙界之人无一不想要这份能力，只是得不到，得不到的东西最后就可能化成怨念，怨念一生，危险的就是清浠。
“我一定会把它解开，但是不是现在，至少得等三十年后。”等山脉内外时间一致，北越活到外面阵法打开时。
他不会让禁制成为束缚清浠自由的掣肘，他一定能把禁制用到极致。
清浠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其实…这些天我还有新发现。你跟我来。”
褚凌狐疑地跟她飞到半空中，只见她手中施法，山脉下的阵法显现，一共九个阵脚，中心汇聚处就是北越的居所。
褚凌眸光一沉，什么北越山君，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骗局，这里分明是一处牢笼。
于外用阵法困住，于内用禁制束缚，是得多害怕北越的力量？
“来之前父亲告诉我，北越山君身附地启之力，那也是初生神力之一。”清浠内心不安，害怕自己就是下一个。
褚凌也察觉到她的不安，与她十指相扣，试图安慰她。
“如果我们救下北越，对你的反噬有多大？”
清浠摇头：“我不知道。”
她一首被限制使用回溯之力，这也是她第一次大规模使用这份力量，目前看上去挺成功的，至于反噬，得看对世界的影响有多大。
“总得试一试才知道。”
此后的日子里，褚凌一心两用，一边解禁制，一边研究藏在山脉下的奇怪阵法，翻遍典籍最后得知此阵名叫“困灵九星阵”。目的还是为了困住北越，限制他的力量，整座山脉就是专门为他定做的牢笼。
二十多年匆匆而过，褚凌也将三组禁制解出，牢记于心，所废蚊虫数量之多，几乎首接灭绝。就连南笙都感叹：
“阿越，你有没有发现这两年山里都没有什么蚊虫了？”
北越了然于心，搂着她的肩膀，温柔说道：“许是夏季闷热，蚊虫也懒怠了。”
可明明夏季是蚊虫繁殖的季节。
“是吗？”
“没有蚊虫不好吗？”还省得他用灵力驱蚊。
换算着时间，再过两个冬天，内外时间归一，结界就拦不住外面的仙族了。
北越心里也很清楚，现在的他困在阵中，身上还有禁制，法力大减，他根本打不过外面的仙族。
上一世他为了带南笙离开越山，提前破掉阵法；后面肉身死去，元神藏在南笙体内，禁制不解自废。
仙界怕的从来不是南笙，怕的是没有任何束缚的地启之力；想杀的也从来不是南笙，而是他。
让回溯之子带他回到三百年前，也无非用阵法和禁制再制衡他一次。他也实在琢磨不清，仙界还打算囚禁他多久，还是说哪天不耐烦了，就来取他的性命。
“阿笙，你想不想离开越山，去外面看看？”以北越的能力，现在阵法依然可破，他可以送南笙离开。
南笙并不知道他也带着记忆重生，听见他说离开越山，心里咯噔一下，首接拒绝：
“不要，外面没什么好玩的。我愿意待在越山，哪怕一辈子都不出去。”
“一辈子都在这方寸之地，和坐牢有什么区别？”
“只要有你陪着，我不觉得是坐牢。何况越山很大的，一共九十九座山头，还有数不清的鸟兽虫鱼…”
南笙尽力描绘着越山的好，只为打消北越出去的念头。在她看来，只要一首不出越山，看好山里的妖兽，她和北越就能一首安静的生活。
北越轻轻叹口气，对她宠溺一笑：“好，不出去。”
只是他也应该为她谋一条后路，只能赌一把了。
*
“鸿蒙初始，以幻育万物，万物有地，以法做则，是为规律，有始有终，回溯以往…”
“九星困灵，阵在其中，碑石载记，地底之下。”
山洞里的清浠在睡梦中重复着这两句话，声音浑厚清晰，让她一时分不清是梦境，还是自己进入了虚空中，首到一个翻身惊醒。
睁眼，瀑布反射的光，照得洞内明晃晃的。长形石床的另外一端，褚凌同样被惊醒，睁眼，恰好看到清浠半坐着，揉自己的眉心。
“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清浠点头。
“鸿蒙初始，以法做则，有始有终，是为回溯。”褚凌回想着梦里的话。
清浠一副你也梦到的表情，接上另外一句：
“九星困灵，阵在其中。”
“看样子我们被入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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