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斜斜照进教室,林深拉开抽屉,一只粉色千纸鹤静静躺在那里。展开的瞬间,褐色的斑点点缀在褶皱间,干涸的血迹如同岁月留下的泪痕。“救救我” 三个扭曲的字用红笔写成,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颤抖的痕迹,与昨晚艺术楼里的 “救命” 笔迹如出一辙。
“有意思。” 沈星遥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她一把拿走千纸鹤,对着窗户的光线仔细端详,“荧光颜料混着血迹,至少有十年了。” 她的声音冷静得可怕,仿佛面对的不是一件带着死亡气息的物证,而是一件普通的艺术品。
“你怎么确定?” 林深皱眉问道。
“艺术楼的秘密,我比你清楚。” 沈星遥将千纸鹤折好塞进校服口袋,“中午去图书馆,陈诺找到了苏晓的借阅记录。” 她转身离开时,星形吊坠在阳光下晃了晃,像是一个神秘的信号。
图书馆顶楼的旧报纸阅览区积着薄灰,空气里弥漫着纸张发霉的味道。陈诺己经用平板电脑架起了投影仪,屏幕上密密麻麻排列着 2003 年的借书记录。“苏晓每周三下午都会借《雕塑鉴赏》和《建筑力学》。” 他推了推眼镜,镜片闪过一道冷光,“巧合的是,那段时间艺术楼正在改建。”
沈星遥咬着橘子汽水的吸管,突然指着其中一条记录:“10 月 8 日,她借了《混凝土结构设计》,还书日期是失踪当天。” 她的声音突然发紧,握着易拉罐的手指关节泛白,“我记得那天她给我打电话,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可我爸却没收了我的手机……”
林深注意到她攥紧易拉罐的指节发白,突然想起父亲档案里的一条备注:苏晓胃中发现橘子味汽水残留,推测死亡时间在饮用后 1-2 小时内。他刚要开口,陈诺突然将一张纸拍在桌上 —— 那是沈星遥 2003 年的手机通话记录恢复件,10 月 12 日晚,“小月亮”(苏晓)的来电显示有 17 个未接。
“你明明可以救她!” 陈诺的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可你在听你爸骂她是‘勾引老师的’,对吗?”
沈星遥的易拉罐 “砰” 地砸在桌上,橘子汽水溅在陈诺的平板电脑上:“你以为我不想接吗?我被锁在书房背《中学生行为规范》,首到听见警笛声!” 她的眼眶通红,星形吊坠随着呼吸剧烈晃动,“苏晓是我最好的朋友,我甚至把妈妈的吊坠送给了她 ——”
突然,林深的目光被她后颈的碎发间露出的皮肤吸引。那是块星形胎记,边缘不规则,像片被撕碎的月光。他想起昨晚监控录像里,苏晓最后拍摄的画面中,凶手后颈有块形状相似的伤痕 —— 像是被硬生生撕下的皮肤。
“你的胎记……” 林深脱口而出,却在接触到沈星遥惊恐的眼神时猛然噤声。陈诺的瞳孔骤缩,手指不自觉地摸向口袋里的匕首 —— 那是他从暗网买的防身工具,刀柄上刻着苏晓的名字缩写。
图书馆外突然响起上课铃声,沈星遥抓起书包转身就跑,吊坠在她身后划出一道模糊的白光。陈诺盯着她的背影,忽然冷笑:“转学生,你父亲当年给苏晓做尸检时,有没有告诉你,她右手掌的伤口里嵌着混凝土碎屑?而艺术楼的地基,刚好在她失踪后停工了七个月。”
林深的后背撞上书架,旧报纸簌簌掉落。他想起父亲书房里那叠未结案宗,苏晓的照片被压在最底下,背景是正在施工的艺术楼,戴安全帽的男人背对着镜头 —— 袖口露出一枚星形袖扣。
“下午放学后,去琴房。” 陈诺关掉投影仪,平板电脑里闪过一张照片,是沈星遥和苏晓的合影,背景是艺术楼奠基仪式,“我黑进了她的云相册,发现了有趣的东西。”
琴房位于艺术楼西层,百叶窗常年紧闭,灰尘在光束中起舞。沈星遥的备用钥匙藏在窗台的花盆底下,林深刚摸到钥匙,就听见陈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心机关。”
推开琴房门的瞬间,一股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钢琴盖敞开着,琴键上爬满蛛网,中央 C 键下粘着半片指甲 —— 淡粉色,边缘有咬过的痕迹,和苏晓的尸检记录完全吻合。
“看这里。” 陈诺用手电筒照向墙角,那里有块磨损的地板砖,砖面上刻着 “星星别走” 西个字,字迹周围有暗红色晕染。林深蹲下身,用随身携带的物证袋刮取样本 —— 这是他从父亲那里偷学的勘察技巧。
“小心!” 陈诺突然扑过来,将他推向一旁。原本林深站立的位置,地板突然裂开一道缝隙,露出下面深不见底的黑洞。沈星遥的惊呼声从身后传来,林深转头,看见她捂着脚踝倒在门口,星形吊坠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微型录音笔。
“你们…… 早就知道这里有机关?” 沈星遥的声音带着哭腔,林深这才注意到她的脚踝己经红肿,“为什么不告诉我?”
陈诺别过脸去,镜片后的眼神复杂:“因为你父亲是当年的基建负责人,而我的表姐,很可能被埋在这栋楼的地基里。” 他踢开一块碎砖,下面露出生锈的钢筋,“苏晓的日记里提到过,琴房有通往地下室的密道,而密道的开关 ——”
突然,整栋楼的灯光熄灭了。黑暗中,林深听见沈星遥的抽泣声,陈诺的平板电脑亮起冷光,屏幕上显示着监控画面:一个穿白衬衫的男人正沿着楼梯往上走,袖口的星形袖扣在黑暗中闪了一下。
“是美术老师周明远。” 沈星遥的声音里充满恐惧,“他总是说,艺术需要牺牲……”
林深摸出口袋里的录音笔,按下播放键。里面传来模糊的对话:“老沈,这丫头要是说出去……”“放心,艺术楼地基就是最好的保险箱。” 那是沈星遥吊坠里的录音笔,录下的正是苏晓失踪当晚,她父亲和另一个男人的对话。
陈诺的手电筒突然照向周明远的后颈,那里有一块正在愈合的伤疤,形状像被撕掉的星形胎记。林深想起苏晓录像里的画面,终于明白过来 —— 周明远才是真正的凶手,他杀了苏晓,又伪造了沈星遥父亲参与埋尸的证据,只为掩盖自己挪用工程款的罪行。
“你们很聪明,” 周明远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他手里把玩着一把美工刀,“但聪明的孩子,总是活不长。”
黑暗中的对峙一触即发,而密道的秘密,才刚刚开始浮出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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