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震碎夜空,林深被气浪掀翻在地,后脑勺重重磕在碎石上。恍惚间,父亲穿着白大褂俯身检查尸体的画面与眼前的火光重叠,录音带从指间滑落,在泥水中打着转。沈星遥的尖叫刺破耳鸣:“林深!快躲开!”
陈诺猛地拽住他衣领往后翻滚,燃烧的横梁擦着鼻尖坠落。防毒面具男从浓烟中冲出,枪口泛着红光:“当年你父亲用同样的方式,把我们困在艺术楼地下室。”他扯开衣领,布满伤疤的胸口纹着扭曲的星形图腾,“这二十年,我活着只为复仇。”
沈星遥突然举起从兵工厂带出的铁盒,盒盖内侧的微型摄像头闪着红光:“你错了。”她声音发抖却异常坚定,“国安局早在艺术楼事件后就盯上了你,这个实时传输装置,正把你的脸和供词同步到...”话未说完,子弹擦过她耳际,击碎身后的水泥柱。
林深摸出藏在袖口的麻醉针,趁对方换弹夹的瞬间扑上去。两人在泥泞中扭打,他瞥见对方手臂内侧的旧纹身——“军工037”,与父亲笔记本里夹着的泛黄工牌编号完全一致。记忆突然翻涌,六岁那年深夜,父亲满身是血回家,偷偷烧掉的正是这样一块工牌。
“爸,你在烧什么?”小林深揉着眼睛问。父亲慌忙将灰烬冲进下水道:“玩火的人,都该被烧死。”
陈诺的轮椅碾过积水,甩出的铁链缠住对方脚踝。混乱中,林深的手机突然响起特殊频率的震动——国安局的追踪信号。他抓住机会将麻醉针插入对方脖颈,看着杀手瞳孔逐渐涣散:“你被周明远利用了。1987年真正泄露机密的人,是...”
警笛声由远及近,探照灯穿透雨幕。为首的国安特工摘下墨镜,竟是在艺术楼事件中见过的调查科科长。他踢开杀手的枪,目光扫过三人手中的物证:“林法医,令尊申请调职前,留下了最后一份卷宗。”他扔来防水档案袋,封皮上的红色印章刺目——“最高机密·永久封存”。
沈星遥颤抖着打开档案,泛黄的会议记录显示:1987年,军工项目负责人周明远勾结境外势力,而林建国、沈明等人作为内部调查员,本想收集证据却反遭陷害。所谓“活埋同事”,实则是周明远伪造的杀人现场,真正的泄密者早己带着资料远遁。
“所以我爸才会...”林深的声音哽咽。档案最后一页,是父亲用钢笔写的遗言:“星遥、小诺,如果你们看到这份文件,替我告诉林深,当年地下室里还有个活着的孩子...他后颈有星形胎记。”
陈诺的平板电脑突然发出警报,卫星地图上,艺术楼旧址的图书馆正泛起诡异的蓝光。“不好!”他脸色煞白,“周明远在监狱里遥控启动了兵工厂残留的自毁程序,整个地下工事会在三小时内...”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剧烈震动。国安特工迅速组织撤退,林深却转身跑向废墟:“我要找到那个孩子!父亲用一生赎罪,我不能让他的秘密...”沈星遥和陈诺对视一眼,同时跟上他的脚步。
图书馆地下三层,应急灯在断电后自动亮起。三人在布满蛛网的档案室里翻找,沈星遥突然在储物柜后发现暗门。门缝里渗出的荧光液体与艺术楼的荧光颜料如出一辙,门把手上,赫然印着半枚带血的星形指纹。
“倒计时还有两小时。”陈诺的声音紧绷。林深深吸一口气,握住门把手——门后传来孩童压抑的啜泣,以及机械齿轮转动的滴答声,那声音与父亲日记本里画满红圈的“末日时钟”草图,分毫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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