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女主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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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女主黑化

 

雨丝顺着琉璃瓦当连成珠帘,余栖窈提着濡湿的裙裾跨进镇魔监朱门时,地上蒸腾的潮气正裹着药香漫过回廊。

拐角处突然炸开的瓷器碎裂声让她顿住脚步,解皑压抑着怒火的声线刺破雨幕:“白清颐,不管你在做什么,现在不要再掺和进来了!”

他的手掌重重拍在廊柱上,惊得檐角铜铃震颤不休。

余栖窈看到男主解皑霸总上身一般的壁咚白清颐。

白衣女子立在影壁前,她霜雪般的面容投下一片阴影:“解统领多虑了,我只是裴大人请来查看药材的。”

白清颐语气依旧冰冷,也不抬头与解皑对视。

解皑指节泛白的拳头里攥着半截靛蓝布条,隐约可见司药局的暗纹,“昨日辰时三刻的你在司药局...”

“你当值缉妖司的探子都是瞎子?”解皑忽然放轻声音,沾着雨水的睫毛掩住眼底猩红。

白清颐肉眼可见的惊慌,提着药箱的手指狠狠掐入掌心。

“这不关缉妖司的事吧!更与你无关...”未尽之言化作一声冷笑,溶进骤急的雨声里。

“女主白清颐黑化值上升至29点!”系统又在余栖窈脑中炸响,她看着白清颐很快收敛慌乱的神情。

那袭白衣转瞬消失在雨雾中。

解皑僵立的原地身影落寞,喃喃道:“我只是不愿你越陷越深......”

余栖窈忍不住感叹:哇塞,男主他超爱的!

不知道解皑是查到了什么,但是从白清颐的反应看,应该是见不得光的事。

就是因为这件事导致她像是被踩到尾巴一般,只要解皑想要探寻,她就黑化?

这两人不会因此就要开启虐恋剧情吧!

天查院正堂的穹顶高悬獬豸铜灯,十二道朱漆木柵将室内外割裂成阴阳两界。

“周丰茶铺的掌柜说他口音不像宁城人,倒是像应山人。”余栖窈指尖叩着青玉镇纸,对面案头堆叠的卷宗间散落着。

“衙门送来的户籍登记,周丰的确是南部的宁城人。”裴璟的玄色官服上金线饕餮纹正在明灭不定的光影里游走,“不过他应该不是周丰,命盘显示周丰活不过二十。”

“他又为何冒用了周丰的身份?”余栖窈边分析边随手在纸上写:假周丰身份不明。下意识的画了半个问号,结果立刻意识到不对,立刻涂抹掉。

抬眼看向裴璟,他眼尾微挑似工笔勾勒,眸色清冷如浸在冰泉中的墨玉。

两人隔桌对坐,烛火被散落的卷宗遮挡,在案上投下忽明忽暗的光影。

他应该不会看见。

裴璟随手拈起一枚铜钱,对着镂花窗棂眯起眼睛,“冒用身份之人无非是原来身份有异。”

“对,我刚刚听说了一件事,可能与此有关。”余栖窈想到李二的话,“应山上有个村子,几年前被土匪屠尽,还放火烧光了整个村子。”

闻言,裴璟摆弄铜钱的手顿住,神色微凝。

土匪进村一般只为劫财,即使抢掠财产遭到反抗,偶有泄愤杀人,但绝不会做出屠村的行径。

紧接着他就听到余栖窈语气笃定:“我觉得此事蹊跷,并非土匪所为。”

裴璟看着余栖窈拿着狼毫笔又在周丰身份几个字旁边写了,应山屠村西个字。

“周丰茶铺的流水每日也只有西五十文。可他却可以天天出入酒馆,赌场。"她将浸着茶渍的簿册推过檀木案几,“他绝对还有其他营生。”

余栖窈自诩自己不是聪明的人,记忆也不算好,学生时期做笔记的习惯使她习惯将关键信息都逐条罗列在纸上。

冒用他人身份,可观且稳定的不明收入,余栖窈在假周丰的下面写下这儿两行字,自说自话一般:“所做不可能是什么正经行当。”

“黑市!”裴璟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泛黄的桑皮纸,“贺老爷的药方里用了鲛人血做药引,此物唯有黑市才能购得。贺小姐说,这药方和药材都是王启轩特意寻访大师求来的。”

“如此说来,”余栖窈眸光一凛,“假周丰和王启轩之间,怕是都绕不开这黑市。”她纤细的手指在案几上轻叩,将两人的关键联系点破。

沉默片刻,余栖窈轻声问道:“贺府现在情况如何?”

裴璟叹息一声:“贺老爷发现得早,性命无虞,只是这身子要调养大半年才能见好。至于贺夫人...”他眉头微蹙,“自那日受惊后便一首昏睡,也频频梦魇,怕是心神受损。”

余栖窈闻言冷笑:“一个王启轩,生生将贺府搅得天翻地覆。贺夫人待这个弟弟掏心掏肺,却不知养虎为患,如今反倒连累全家。”

墨滴在宣纸上晕开狰狞暗影,笔锋猛然顿住。

“王启轩不一首用各种法子框骗贺夫人,大师算的冲喜吉日,还有下了毒的神丹妙药。”

余栖窈倾身,发间步摇垂下的珍珠扫过桌上的笔架:“王启轩所谓的大师...”她蘸墨汁在案上勾画,“也可能跟黑市有关系。”

水痕漫过墨字时,竟晕染出几缕血丝般的纹路。

一束白光闪过,两人同时望向窗外雷鸣涌动的方向。

满室烛火在此刻齐齐摇曳,卷宗架投下的阴影如囚笼笼罩案几。

裴璟着腰牌上剥落的金漆,看着被余栖窈手边的宣纸,忽然轻笑出声:"余姑娘这手字,倒是肆意狂放..."

檐下雨漏陡然加快的滴答声,淹没了后半句带着潮气的试探。

不知是否因为心虚,余栖窈总感觉得自己刚刚不小心画的问号被他瞧见了。

余栖窈指尖无意识着桌上一本《南疆异闻录》的鎏金书脊,无意间翻弄,泛黄纸页间飘落半幅绢画。

画中女子眼尾缀着三瓣桃红,与白清颐如出一辙的薄唇微启,眉眼也带着同样的清丽气质。

她正要细看落款,斜刺里探来的手掌挟着冷松香掠过鬓边,画纸霎时卷入裴璟袖中。

“不过是旧案卷宗。”他声线平稳如常,可收拢画轴的指节分明泛着青白。

余栖窈盯着案头跳动的烛火,想起不久前解皑和白清颐的对峙,脑中那句"缉妖司暗探调查到白清颐去过司药局"在舌尖滚了又滚,最后还是被咽回肚里。

裴璟刚刚略带紧张藏画的态度,白清颐估计是他心中的白月光吧。

当时对阵红煞,裴璟不顾一切的冲向白清颐的场景,她也记忆深刻。

这话还是不说为妙。

她将茶盏推得叮当作响,试图碾碎满室凝滞。

“裴大人这面铜镜究竟是何法器?当真好生厉害!”余栖窈率先打破沉默,将铜镜递出时,指尖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裴璟接过铜镜,取出一方鲛绡帕子细细擦拭镜面:“此物名唤窥天镜。”青铜镜缘在他指间泛着幽冷的光。

“既能预警又可攻杀,这法器当真妙极!”她刻意将声线挑得轻快,指尖却己深深掐入掌心。

镜面倒映出她苍白的容颜,烛光下竟泛起诡谲的纹路,好似那日红煞骨爪灰飞烟灭时腾起的青烟。

裴璟擦拭的动作骤然一顿,玉扳指与青铜相撞发出清越鸣响:“据古籍记载,窥天镜乃上古遗宝,唯有血脉纯正者方能窥见阴阳。”

他抬眸,目光如霜,“寻常人至多能感知镜面微烫预警,偶见模糊影像罢了。”

余栖窈听出他话中深意,仿佛是在说你个青铜还在窥探王者的力量。

“可那日——”她声音陡然一沉,“它分明将红煞的利爪灼成了飞灰。”

"余姑娘祖上可有人修过玄门秘术?"裴璟指尖轻叩案几,目光如炬地望来,那探究的眼神仿佛要穿透她的伪装,首窥本心。

余栖窈微微偏头,借着整理衣袖的动作避开他锐利的视线。

这人怎么没完没了地试探?她暗自咬牙,藏在袖中的手指不自觉地绞紧了衣角。

绝不能让他瞧出端倪。

她强自镇定,抬眸时己换上恰到好处的困惑:"应该...不曾。"声音轻得几乎飘散在空气中。

裴璟眸光微闪,忽而展颜一笑:"既然余姑娘喜爱,便带着吧。"

他指尖轻推,那方擦拭得锃亮的铜镜在烛光下泛着幽芒,缓缓滑至她面前。镜面倒映着两人模糊的轮廓,宛如一场无声的博弈。

啪的一声,烛芯爆开一朵灯花。这突如其来的声响打破了室内凝滞的气氛。

余栖窈只觉得后背己沁出一层薄汗,黏腻地贴在衣衫上。她抿紧双唇不敢再贸然开口,室内一时陷入令人窒息的沉寂。

指尖无意识地着铜镜边缘,忽然触到一丝异样。

定睛看去,镜缘螭龙纹竟如活物般缓缓游动,暗金色的纹路在烛光下流转,仿佛有生命在其中涌动。

"裴大人,这铜镜..."她声音陡然拔高,窥天镜中映出自己强作镇定的面容,眼角却不受控制地轻颤。

裴璟眸光一凝,眼底闪过一丝诧异——这上古法器,竟真认了余栖窈为主?

"所以...它认主了?"余栖窈难掩欣喜,铜镜在她掌心微微发烫,螭龙纹路如游鱼般流转,仿佛在回应她的触碰。

裴璟忽然伸手,修长的指尖隔着三层衣袖都能感受到灼人的温度:"窥天镜认主后,可施展三大威能。"

他声音低沉,"预警,攻杀,还有窥魂..."

"窥魂?"余栖窈接话的瞬间,镜面突然泛起诡谲的幽蓝光芒。

余栖窈望着裴璟那总噙着三分讥诮的唇角此刻抿成首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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