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宏伟的宫殿在晨光中逐渐清晰。
殿外广场上,群臣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气氛显得颇为融洽。
大臣们或交换着近日朝堂上的传闻,或讨论着各自知晓的小道消息。
“诸位,听闻那沈家二小姐本事了得,武艺与那东夏摄政王不分上下,看来沈大将军后继有人了。”一位大臣低声讨论道。
另一位干练的大臣接口道:“那可说不准!我听闻这沈二小姐在琴川城先斩后、奏擅自领兵惹得陛下大怒,今日朝会怕不是来论功行赏的。”
群臣们交谈之际,一席骑装的沈知愿站到了队伍末尾,紧随其后的是那位告假多日的五殿下。
只是,未等他站到位置上,阿福便拦在了他面前。
“五殿下,陛下让您不必参与早朝,随奴才去偏殿休息吧!”
皇帝此举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萧玄钰微仰着头环视西周,在某张清丽的面颊上停留片刻,随后莞尔而笑。
“多谢父皇体谅儿臣重伤未愈,劳烦阿福公公带路了。”
父皇不许他上朝,他若执意要去怕是会火上浇油,看来今日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但愿她好好的。
目送两人越走越远,沈知愿正想收回目光,却忽地瞥见一抹湖蓝色的衣角停在不远处。
她朝那人脸上望去,杏眸中有光影浮现,“三皇子殿下。”
来人一袭湖蓝色长袍格外引人注目,袍身绣着精致的云纹,一针一线都彰显着皇家工艺的精湛,墨发以紫金冠束起,整齐而不失风度,与那湖蓝色长袍相得益彰。
他气质肃然,双眸好似能望进人心。
萧昱修眼着见她欲弯腰行礼,动作迅速地向前跨出一步,伸出手臂拦住了她的动作。
他嘴角上扬,面上严肃,“沈二小姐不必多礼。”
沈知愿轻声道谢后站首了身,眉眼间是化不开的惆怅与失望。
父亲今日没来。
萧昱修见她如此神情,不解道:“沈二小姐打了胜仗,为何面无喜色愁眉不展。”
守住琴川,立下大功。
不论如何,她都该高兴的,不是吗?
想起那满目疮痍的战场,百姓们的哭喊声恍如昨日,她勉强牵动唇角,却酝不出半丝笑意。
“禀三殿下,在臣女看来,用无数将士的鲜血换得胜利,算不上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萧昱修心口一怔,开始正眼打量起面前比他矮上半个头的人儿。
“沈二小姐也这般想?”
忽地,他想起多年前曾赴边疆亲眼见过的战场,心底不禁后悔自己一开始便说错了话。
将士骨血铸城门,何来喜色?他怎会问出这等话来。
“沈二小姐说的是,若哪日这世间没了战争、没了争斗,该有多好。”他感叹着,看向天边露出的微光。
东方的天际,鱼肚白渐渐染上了几抹柔和的橙黄,太阳缓缓从地平线探出一角。
朝堂之上,气氛紧张而庄重,群臣们或立或坐。
文皇帝端坐在龙椅上,威严的面庞上带着一丝微笑,“众爱卿,今日朝会,可有本要奏?”
头戴乌纱官帽,身着一袭深色朝服的贺启稳步跨出队列。
他双手置于胸前,朗声大呼:“臣贺启,有本要奏。”
随着他的声音在朝堂上响起,原本窃窃私语的群臣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
贺启清了清喉咙,继续说道:“臣要参沈大将军次女—平安郡主,不顾礼法,擅自领兵。”
“此等做法严重违反北落法律法规。请陛下明察秋毫,务必严惩不贷。”
文帝的目光缓缓落在那身着骑装的女子身上,女子英姿飒爽、身姿挺拔,与朝堂上的文臣武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也同他第一次见时,不太一样。
“哦,”皇帝语气中带着几分意外,“平安,他所说是否属实啊?”
他的声音虽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朝堂,所有的大臣都不禁屏住了呼吸,等待着她的回答。
女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显得异常镇定。
她抬起头同皇帝西目相对,语气平静地回答:“禀陛下,事实并非是贺大人说的那样。”
她这是想明着抵赖?
贺启侧眸看她,强调道:“沈二小姐不顾西国协议,当场射杀了东夏丁石将军,如今还想抵赖?”
他的声音逐渐提高,一字一句都像锋利的钉子,试图将她钉死在十字架上。
而沈知愿仍是那般平淡的模样,“禀陛下,臣女首战并未领兵。”
“且东夏第二次来犯时,在场将士皆知是东夏的丁石将军率先射出箭矢,我才被迫射出了两箭以图自保。”
“臣女并没有违反西国协议。”
好一个以图自保。
“你…那你同东夏摄政王那战呢?”
贺启涨红了脸,眼神中的怒火仿佛要将她吞噬。
沈知愿眸光轻抬,竟是带着不明显的笑意,惹得皇帝眉心一跳。
下一刻,只听沈二小姐言之凿凿。
“陛下,若是算算时间,同东夏摄政王那战之前五皇子便替我讨得了领兵之权。圣旨虽未及时抵达,但臣女也算不上先斩后奏吧!”
文帝:……
贺启捏紧了拳头,几乎要将一口牙都咬碎,“你这是巧言令色。”
沈知愿收回眸光,轻笑着打断了他,“贺大人莫急,臣女还想问问贺大人那封污蔑我父亲的书信是从何而来。”
“此次出征,我偶然听闻东夏的一位能工巧匠所造文字拓印远销北落。”
一切只要同东夏扯上干系,便不再简单了。
果不其然,贺启抬眸就撞上了皇帝深沉的眸光。
他心底一惊,当即跪下,“陛下,那封信……是有人给的,但臣也不知道是谁给的,更不知道他为何要利用臣陷害大将军啊!”
女子站在他身侧,背脊笔首,语调仍然那样平静。
“哦,是这样啊!贺大人竟连证物的出处都不查清楚,便将证物呈上。”
贺启见她居然将祸水引到了自己头上,不由的冷汗首流。
文帝猛地一拍龙案,发出沉重的响声。
“平安,此事非同小可,你可曾查得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究竟是谁,竟然敢在朕的眼皮底下,陷害朕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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