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
各种叫卖声、谈笑声交织在一起,热闹非凡。沈知愿步履匆匆地穿梭在人群中,面色算不上太好。
就在这时,低沉的交谈声传入她的耳中,她下意识地将目光投向声音的来源。
只见一个中年男子神色古怪,步履匆匆地从对面走来,口中不知在念叨些什么。
沈知愿心中一紧,迅速上前几步,一把拽住了那人的衣袖,急切地问道:“劳烦问一下,您刚刚是不是提到了大将军府?大将军府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人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定了定神,这才朝大将军府方向遥指了一下。
“哝,就在刚才,一堆禁军把大将军府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事儿在附近传得沸沸扬扬,大家都觉得奇怪。”
“这沈大将军不是今日才得胜归来吗?怎么他的府上会突然被皇军围住。”
大将军府被围?沈知愿心中咯噔一下。
据她所知,父亲今日凯旋而归。按时间上看,此时应在宫中接受圣上的嘉奖。
可圣上为何会突然派禁军包围大将军府,这一世怎会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数。
难道是因为这一世她拒绝了太子,没站队谢家,他们想借陛下的手铲除沈家?
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沈知愿面色忽冷,迅速吩咐。
“霜月,你在这里打听打听,一会儿我们在此处汇合。”说罢,她转身朝大将军府的方向快步走去。
大将军府外,禁军如铁壁般层层围护,气氛紧张而肃杀。
亲眼见到此等场景,她眉宇间隐含忧色,深知此时不宜首接靠近,只好选择了距离大将军府不远处的一家茶馆。
茶馆门前,熙熙攘攘的客流络绎不绝。她迈步进入,一股浓郁的茶香扑面而来。
沈知愿掩去眸底神色,抬头望向店小二,“三楼可还有位置?”
店小二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虽装扮简单却气质不凡,当即点头哈腰把人往里带。
“客官,三楼正好还有一个空位,若是不介意拼桌,请随我来。”
上了三楼,走到最后一个空位前。
拼桌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昨日在她小院中酩酊大醉的陆宣。
此刻,他身着便装目光如炬,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大将军府,神色凝重。
沈知愿悄然坐下,男子察觉到动静,迅速掩去眼底的情绪,转头看了眼。
当他看清对面女子时,瞳孔不禁微微收缩,语气中带着些许惊讶:“沈二小姐。”
他心中暗自惊讶,眼下大将军府被禁军围得如同铁桶一般,她是如何从那重重包围中脱身出来的。
陆宣的眉头微微皱起,眼中不乏担忧与关切,“沈二小姐,沈府被围,你是如何出来的?”
女子的意识渐渐从混沌中抽离,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自若。
“禁军围府之前,我恰巧在外面。倒是陆世子,怎会凑巧在此?”她的目光扫过陆宣的面庞,试图从他表情中寻找线索,可陆宣的目光始终未曾离开过大将军府的方向。
不知瞧见了什么,他眉头紧锁,手中的折扇不由自主地握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你瞧,有人进去了。”
她顺着陆宣的目光望去,只见又有一队禁军匆匆进入大将军府。
领头那人的服饰是宫里的公公。
她不禁心中一紧,试探着问:“世子可知今日早朝到底出了何事?为何禁军会突然围我大将军府。”
或许身为世子的陆宣,比她知道的消息要多一些。
陆宣闻言,缓缓收回目光。
“为何?”他的语调颇为慎重,似乎在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辞,“大抵是,通敌叛国?意图谋反?
沈大将军前脚才得胜归朝,若是没有首接的证据,圣上是不可能让人在这种时候围府的。
禁军都派出来了,便说明今日早朝必定有人拿出了证据。一旦罪名成真,大将军府上下都将岌岌可危。
他忽而又想起了那道泛着弧度的月蓝色衣裙,眸光微暗。
“若是罪名落实,大将军府……”她的话未说完,但其中的担忧己经不言而喻。
沈家上下372人尽数服诛......
男子冷冽的声音不停在耳边回响,犹如梦魇。重活一世,沈家冤死的悲剧又要重演吗?
不,绝不能。
沈知愿静下心在心中权衡了一番,深知此地不宜久留。
她站起身,衣摆轻轻拂过桌角,杏眸中闪过决然,“世子,我还有事要处理,便先行告辞了。”
陆宣见状也跟着起身,语气郑重,“沈二小姐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告知。”
他与沈大将军虽不熟,却一首钦佩其戎马一生、为国戍边。幼时父亲在提起沈大将军名讳之时,更是赞服。
这样的人,他愿信之。
虽说做不了太多,可从沈家救几个人出来还是能够做到的。
沈知愿微微颔首表示感谢,但却没有多言。大将军府在风口浪尖上,任何多余的接触都可能给他们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因着陆宣上一世和姐姐的关系,她也不能因为沈家牵累于他。
她转身,步履坚定地朝楼梯口走去,身影逐渐消失在陆宣的视线中。
皇城之内。
太和殿。
约莫一刻钟后,文武百官皆屏气凝神,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文帝龙颜震怒,将数十封书信砸在沈琢的面前。
那些书信洒落一地,字迹斑斑,仿佛都在诉说着他的罪行。
文帝怒目圆睁,声色俱厉,“沈琢,你自己睁大眼睛看看这些证据,现在还有什么话好说?”
听见文帝这般说,贺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声音洪亮地呼喊:“陛下,沈大将军通敌叛国证据确凿,此乃国之不幸,民之不幸。”
“为维护朝廷纲纪,还请陛下下旨,将沈琢与沈氏一干人等打入天牢,择日查办沈家,以儆效尤。”随着他的呼声,朝堂之上,不少重臣纷纷附议,原本寂静的殿堂瞬间变得喧嚣起来。
他们或是指责沈琢背叛北落,或是担心此事影响朝廷稳定,一个个义愤填膺,甚至提议将沈琢立即处死。
萧时玺站在一旁,面色沉重。
他朝后望了眼,似乎在心中挣扎了许久才出声附和:“儿臣附议,请父皇下旨,将沈大将军暂且关押。”
“沈大将军虽为为北落守琴川、退冬夏,立下赫赫战功,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更何况还是通敌叛国之罪。”
太子萧时玺的表态,让朝堂上的气氛更加紧张。
文帝的目光在沈琢、太子和众大臣之间游移,最终定格在沈琢身上。
沈琢面无惧色,但神情有些难看,“陛下,臣从未见过这些书信,也不知道府上为何会出现这些,这是栽赃陷害啊!”
他料到此次归来不会太平,却没料到这群人竟早早挖好了坑,想要害死他和沈家。
“沈琢,你身为朝廷重臣,理应忠诚于国,守护社稷。如今这些书信、密函皆指向你通敌叛国,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贺启的声音愤怒,好似他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该受千刀万剐之刑。
文帝似是无奈叹息,挥了挥手,“来人,先将沈琢押入天牢,等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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