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被打开,少女清冷的站在月光下,重生后的第一次碰面。
谁都想不到会是在月光下的深夜,与前世不同的是,从前是二人兮兮相惜,而今是针锋相对。
傅荣臻目光冷冽地落在贺荔枝身上,他从未见过贺荔枝,此刻,那娇柔的面容出现在他眼前,倒是自己先有些失神。
傅荣臻上下打量,似要将她看穿。
开门那瞬间,他差点以为是从前的魏环,那个自小陪在他身边陪他看月亮的魏环。
贺荔枝苍白的脸色在月光下咳嗽了几声,抬眸首视他,眸中清冷如霜,未有丝毫退缩。
“傅大人深夜带人查我家小院,臣女己经配合,只是不明白大人为何不依不饶?”
贺荔枝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那是前世被其杀害留下的本能恐惧,但她努力克制着。
傅荣臻脸色恢复冷峻,语气森然:“相府情报泄露,如今要犯潜入此院,为保京城安危,不得不搜查一番。只要不是贺小姐心中有鬼,本相查完保你这院子无虞。”
贺荔枝向前迈出一步,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纤细却又挺拔的身姿。
既柔弱又强悍:“傅大人这话好没道理,我乃宁国公外甥女,岂会与要犯勾结?倒是大人,仅凭你一句话,便带人闯我闺房,欲毁我清誉,这便是傅大人所谓的依律法行事?”
“你们怕不是仗着人多欺负我?”
众人听闻,均是面面相觑的想要后退几步,一下不知所措起来,一面是天子忠臣,一面是宁国公府爱女。
傅荣臻周身寒意更甚,他缓缓踱步靠近贺荔枝,声音低沉危险:“贺小姐不必在此巧言令色,本相既然来了,便不会空手而归。若贺小姐问心无愧,便让开,本相搜查一番,自会还你清白。”
贺荔枝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她扭头垂泪,指尖若有若无的划过眼角,那红色鲜艳的痣在此刻娇艳欲滴,使人更加楚楚可怜。
“傅大人,我理解你公务要职,但今若要强行搜查。我虽是一介女流,但也不容你如此欺辱。传出去,日后我还如何在京城待下去,你若执意如此,臣女只能一头撞死在院门,好让圣上评评理,为何你旁人不刁难,偏偏刁难我一个独身居住的女眷。”
傅荣臻停下脚步,目光在贺荔枝脸上停留片刻,似在思索她话中的真假。
他身后的官兵们见状,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院子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不知道为何,他总觉得这个眼前的少女特别熟悉,熟悉的让人...心烦意乱。
眼前的少女容色过艳,细细琢磨过后,傅荣臻想在她身上找到谁的影子,都无从下手。
此时,外头有人急急的闯进来,“傅大人!外头第二巷子有人影穿过,属下沿着血迹找到了宅子。”
傅荣臻闻言,眉头瞬间拧起,目光从贺荔枝身上移开,看向那匆忙赶来的下属,声音沉稳:“可看清人影模样?”
下属喘着粗气,拱手回道:“天色太暗,只瞧见是个身形高大的男子,进了宅子后便没了动静。那宅子像是无人居住,属下不敢贸然进去,己派人重重把守,特来请大人示下。”
傅荣臻眼神一凛,周身寒意瞬间暴涨,他转身便要往外走,却又似想起什么,脚步一顿,回头看向贺荔枝,目光复杂难辨。
贺荔枝心中一紧,以为他又要反悔,强装镇定道:“傅大人既己得到线索,便速速去追那要犯,莫要在此耽搁。本小姐也盼着大人能早日将贼人擒获,还京城一个安宁。”
傅荣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那笑容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
“贺小姐,今日之事,本相暂且记下。若那要犯当真与你这院中无关,本相自会还你清白。但若……”他故意拖长声音,目光如刀般在贺荔枝身上扫过,“若让我发现你与此事有丝毫牵连,后果,你可要想清楚。”
贺荔枝佯装要倒在立金身上,留下从前最像魏环的一处侧脸,纤细的手指难受掩面,“傅大人放心,臣女清清白白,绝无半点隐瞒。只望大人莫要再凭空污蔑,坏了我的名声。且,此事不单只大人记下,民女也会记下,若是真相大白之时,还望丞相大人记得给民女道歉。不要觉得自己身居高位,便觉得我任人宰割。”
傅荣臻看着她的模样再次失神,不再言语,大手一挥,只是在将踏出远门之际,他再次回头看了眼那少女才离去,神色复杂。
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只余下贺荔枝急促的呼吸声。
贺荔枝望着傅荣臻离去的背影,紧绷的神经这才稍稍放松,可那股后怕却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双腿一软,若非立金及时搀扶,险些瘫倒在地。
他果然,心系魏环,从她见到魏环的第一面起,魏环就若有若无的说起她跟傅荣臻的过往。
魏环说她对傅荣臻有恩,曾救他于水火。
说傅荣臻如今的高度,皆是靠自己扶持。
明明,明明魏环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坐上皇位,为了让傅荣臻站在她身边,她扶持的是自己,哪里是傅荣臻!
若是没有我,傅荣臻,今生你又会如何选择呢?
“小姐,您没事吧?”立金满脸担忧,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贺荔枝轻轻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深吸几口气,努力平复着情绪。
她抬眸看向那紧闭的院门,眼神中满是忧虑与悲愤。
她忆起往昔与傅荣臻定亲之际,也曾忧虑他或许是因舅舅的威逼才勉强应下这门亲事,甚至于不顾女儿家情面,坦言若他心有不愿,这亲事便作罢。
是傅荣臻向她承诺,只要她能耐得住寂寞,这亲事便有成之可能。
自嫁入傅府以来,她每日皆恪守本分,尽心尽力扮演好贤妻的角色,将府中事务打理得井然有序。
然而……
却得如此下场。
她能知魏环怀孕,皆是魏环故意放出消息让她知晓,只有这样,傅荣臻才会下狠心除掉自己。
虽说她执意嫁入傅府确有不妥,但她也曾遵循傅荣臻的意见行事。
为什么呢?为什么把我当踏脚石利用完之后,就一脚踢开我呢?
院子里重新变得灯火通明,今夜注定是个不眠夜。
贺荔枝走进房内,虞京鸿手中的物件递在眼前,那是一个十分精致的玉竹盘缠玳瑁簪,天然生成琥珀色与墨绿色相间的斑斓纹路,似云霞流转,又似水墨晕染。
触感温润细腻。
“谢过赛赛相救之恩。此簪子便用作我今日给你带来的惊吓作为补偿,你院中的仆人,待我回府也会备下厚礼补偿。”
贺荔枝指尖抚过簪身温润的纹路,簪子价值不菲,确实是虞京鸿拿出比较有诚意的补偿。
“那就谢过小世子了。”她往房间走了两步,又提醒了一声,“小世子可得提防着,小心有人用你的伤大做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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