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乱成了一片,没人注意师秋雨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师秋雨只是离开正院,并没有马上离开李府。
她沿着游廊往一个方向走,路上她特意避开了人,最后来到长安园。
长安园的门一推就开了,没人守门。
师秋雨走进院子。
院子里风景如画,风水位上佳,看得出是大家手笔。
不过,好风水中透着一股死气。
师秋雨顺着死气飘来的方向往前走。
长安居是一处三进院子,走到第三进的时候,死气愈发的浓烈。
院门是敞开的,院子里没人。
师秋雨进门,她把院门关了,并落了锁。
嫣红被招来的时候,一现身就被满院的死气笼罩,她差点落荒而逃。
“姑娘,这地方好臭,究竟死了多少人?”
师秋雨从进来就首接坐在天井的台阶上,她没有马上动手,而是等着嫣红。
“死了多少不知道,你下去看看。”
嫣红顺着主子指的方向看去,一口八卦井。
井口盖着木板,板盖上刻着平安如意,如字的“口”字扣着拉环。
八卦井是风水井,只有遇血光才会封井。
封井也有讲究。
嫣红自从跟了师秋雨,多少识得一些门道。
她顿时倒吸了一口死气,“姑娘,这井要命!”
“知道要命就行,你下去看一眼,上来告诉我情况。”
死气是从井里出来的.
师秋雨需要弄清楚,这里面有什么。
嫣红也很好奇井里有什么,得了主子的吩咐,立即下井。
师秋雨没等很久,嫣红红着一双鬼眼上来。
“过来。”
嫣红略微有些呆滞地来到师秋雨面前,她的鬼眼染着血色,是化戾的样子。
鬼身化戾,轻则是厉鬼,重则是戾鬼。
师秋雨从香包中捏了点香灰,撒向嫣红。
片刻,鬼眼里的血色渐渐淡去。
嫣红恢复了清明,她抖着鬼身,连说话都颤着音,“姑娘,下面全是死婴。”
“很多吗?”
“密密麻麻。”
师秋雨抬头看了眼天。
天色阴沉,时辰未到,时间……
“姑娘,下面还有,别的东西。”
师秋雨:“看清楚了吗?”
嫣红使劲点头,“看清楚了,不过那东西被镇压着,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这样?”
师秋雨原本不想开井的,听完嫣红的话后,她想打开看一眼了。
“姑娘,时间不多了。”嫣红小声地提醒,“您还要进张府的。”
张府她肯定要进的,这井,她也想看。
师秋雨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她知道,如果真开了井,那下面镇压的东西有可能就镇不住了。
百婴,血井,下面的东西绝对邪门。
如果是常日,邪物很容易对付。
偏偏今日是鬼日,邪物会吸引大量的鬼潮与别的邪物,对付起来很麻烦。
算了,这井还是不开了。
井不开,却不能不防。
师秋雨从台阶上起来,靠近八卦井。
她绕着八卦井走了一圈,没有特别的地方。
唯独特别的,是井盖。
井盖的木,用的是雷击木。
不过这一块雷击木用了特殊的手艺,轻易让人看不出里面的玄机。
师秋雨不是一般人。
她是师家人,看多两眼也就认出来了。
幸好她决定不开井,不然她今日是走不了了。
师秋雨看完了井,拿出一根指节粗的竹筒。
她把竹筒里的红色地龙倒出来,连带着还有一些土。
土是岭南墓地的坟土,地龙是从坟里挖出来的,是个好东西。
嫣红看到主子把这小东西都用上了,整个鬼差点落荒而逃。
“姑娘,下面的东西,真有那么邪门?”
“不邪门,你下去一趟是不会化戾的。”
地龙在井盖上一动不动,只有师秋雨碰它的那一下扭了下身躯。
地龙,在药典里是药引子,在师家却是镇邪的好物。
普通地龙很好养,师家的镇邪地龙不好养。
她从小开始养,至今也不过是养了三条。
这是三条中最小的一条,足矣。
师秋雨留完一手,离开李府。
**
张老太爷张修明知道师秋雨到了府外却没进府,气得当场砸了一只茶壶。
“好大的口气,居然要我们张家开大门迎她,这人乱棍打死得了。”
张西老爷翘着腿大声开口,他是张修明最小的儿子,也是他们夫妻最宠的儿子。
张修明生气的时候,别人都不敢说话,只有他肆无忌惮。
午后,张家谢绝迎客,因为府里又接连死了三位姑娘。
死的人实在太多,张修明赶紧把家人都叫到正院。
老覃欲言又止。
“覃管家,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张西老爷问。
张修明皱着眉心,“有事说事。”
老覃小心翼翼地说:“老太爷,六少爷死了。”
“我们府里什么时候多了位六少爷……那边府那个,死了,岂不是绝后了?”
张西老爷出声太快,疑惑完才想起来另一府的情况,他立即飞快地睃了一眼自己的母亲。
张太夫人坐在另一个主位上,老神在在,仿佛没有听到这些话。
张修明坐不住了,可他刚要站起来,就被一旁的妻子拦住了。
“老太爷,你是家里的顶梁柱。这会儿才安生一些,你还是莫要冲动。”
张太夫人的话让张修明冷静了下来。
张修明也怕死,他的确不能轻易离开,如此只能让人去那边府里安排一番。
他没有说话,朝着老覃做了个眼神。
老覃明白主子的意思,轻微点头。
“老覃继续出去找人吧。”
张太夫人不是瞎子,只要不把事情摆在明面上,她也懒得再管那边的事情。
老覃走后,张太夫人把孙子张钧叫到身边。
她拉着孙子的手说,“你就挨着祖母坐。”
张钧是唯一活着的孙子了,她要好好地护着他,不能像那边那个一样。
一副书生样的张钧却大声拒绝,“祖母,我可以站着。”
“你听祖母的。”
“可是……”
“你赶紧坐下来,不然西叔去坐了。”
张西老爷知道母亲这是要护着孙子,他不是嫉妒,故意逗侄子而己。
书呆子一样的侄子,他也愿意宠着。
张太夫人:“你快坐下,给祖母念段经文。”
张钧这才肯坐下,然后平和地背诵经文。
念经声徘徊在厅堂里,首到被一阵吵闹声打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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