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大眼瞪小眼僵持半晌,顾祐行突然"啧"了一声,扭头就往外走。林晚知以为他生气了,过了一柱香的功夫 却见他拎着个鼓鼓囊囊的包袱回来,哗啦啦抖开——
兔毛围脖、貂绒手笼、狐皮大氅...活像端了间皮货铺子!
“穿!”他凶巴巴地把衣裳往她身上堆,“少一件我就把你捆床上!”
林晚知抬眸瞥了他一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三分病中的慵懒七分不容拒绝的坚持。顾祐行正欲开口,却见她又轻飘飘地睨来一眼,那眼神活像只高傲的猫儿在睥睨不懂规矩的奴才。
“你先出去。”她声音还带着病后的沙哑,却字字清晰。
顾祐行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什么,抬手摸了摸鼻子,指腹蹭到一点未散的药香。他讪讪地转身,靴子踩在地板上发出闷响,走到门口时又不死心地回头:“那个...都穿上...”
“出去。”
门扉轻轻合上的瞬间,他听见里面传来窸窸窣窣的起床声。想到什么,顾祐行突然觉得指尖发烫,忙不迭地把手背到身后,活像个做错事被夫子赶出学堂的顽童。
片刻后,林晚知被裹成了个圆滚滚的粽子,连眼睛都快埋进毛领里。从房间走出来,顾祐行还嫌不够,解下自己的玄狐披风往她身上一罩,打横把人抱起来就往外走。
“你干什么?!”她在毛茸茸的包裹里挣扎。
“不是要赶路?”顾祐行把她往马鞍上一搁,翻身跃上马背,双臂将她牢牢圈在怀中,“驾——!”
骏马踏雪疾驰,林晚知整个人陷在他披风里,后背贴着他温热的胸膛。风雪迎面扑来,却都被他挡了个严实,唯有几片雪花钻进来,凉丝丝地落在她鼻尖。
“冷吗?头顶传来闷闷的问话。
她偷偷弯了嘴角:“顾公子这般周全,我都要冒汗了。”
“......闭嘴,当心灌风肚子疼!”
雪越下越大,官道上只余一串马蹄印。
十数日的快马加鞭,林晚知几乎被顾祐行裹成了一个行走的棉花包——兔毛围脖缠到下巴,狐裘大氅裹得严严实实,连手指尖都被塞进暖烘烘的貂绒手笼里。顾祐行还嫌不够,路上每经过一个城镇,都要往她身上再添件斗篷或毯子,以至于到后来,林晚知坐在马背上时,远远看去活像一只圆滚滚的雪球,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眼睛。
“顾祐行,”她闷在毛领里抗议,“我快喘不过气了。”
“喘不过气总比染了风寒强。”他单手控缰,另一只手还不忘把她的斗篷帽子又往下拉了拉,“你要是再病倒,我就把你捆成粽子吊在城门上示众。”
林晚知气得想咬他,可惜隔着厚厚的毛领,连他一片衣角都够不着。
终于,在婚礼前一日,三人赶到了京城郊外的茶棚。风雪暂歇,茶棚里热气腾腾,粗瓷碗里的姜茶辛辣暖胃,林晚知捧着碗小口啜饮,胃里都暖呼呼的。
就在这时,茶棚的布帘被掀开,一个黑衣劲装的青年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爷。”青年抱拳行礼,声音低沉冷冽,像一把出鞘的刀。
顾祐行头也不抬,继续往林晚知的碗里添姜汤:“冷七,事情办妥了?”
“是。”冷七抬眼,目光在林晚知身上一扫而过,又迅速垂下,“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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