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祐行扫了一眼柜台,目光落在一支簪子上,簪头是两粒的相思豆,用赤金细丝层层缠绕,金丝在豆粒表面蜿蜒出藤蔓般的纹路,仿佛真能掐出胭脂色的汁水来。豆子底下坠着三两根极细的金链,每走一步,链子上的小米珠便跟着轻轻晃动,像枝头将坠未坠的晨露。
最妙的是簪尾处藏了巧思:银胎掐丝做成缠枝模样,偏在转折处嵌了颗石榴石,烛光下一照,整根簪子就像从乌发间斜斜探出的一截红豆枝,既端庄又藏着几分俏皮。
首饰铺的老板娘是个机灵的,一看这架势就知道来大主顾了:“公子您看这支簪子,跟您心上人最配了!”
顾祐行耳朵尖"唰"地红了:“胡、胡说什么!就是普通朋友!”
老板娘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是是是,普通朋友~那这支'相思红豆'的要不要?”
“包、包起来!”
逾白在后面首翻白眼——得,这下连簪子名儿都这么暧昧,他家爷这是栽得明明白白啊!
出了首饰铺子,天色己近黄昏。顾祐行终于满意地收手,带着逾白往回走。路上,他忽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让你打听的事怎么样了?”
逾白正色道:“回爷的话,己经派人去查了。陆家的婚事定在十五日后,咱们快马加鞭,时间上绰绰有余。”
顾祐行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陆家的婚事……她定然是要回去的。”
逾白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爷,您对林姑娘这般上心,是不是……”
顾祐行脚步一顿,侧目看他:“是不是什么?”
逾白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道:“是不是……喜欢人家?”
顾祐行心中一颤,骂道“别胡说,影响了人家姑娘的名声。出门在外,她一个姑娘家多不容易,照顾她点怎么了”
逾白眨了眨眼,眼睛瞟向他手中的簪盒,里面的‘相思红豆’簪还静静的躺着呢,却也识趣地没再追问。
夜深了,客栈里的灯火一盏接一盏熄灭,唯有檐角悬着的风灯还晃着昏黄的光。顾祐行在楼下踱来踱去,时不时抬头往楼上看——林晚知的房门始终紧闭,连晚膳都没出来用。
“这丫头,睡这么久?”他嘀咕着,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逾白打了个哈欠:“爷,林姑娘兴许是累狠了,让她多睡会儿呗。”
“不对劲。”顾祐行眉头越皱越紧,“她平日觉浅,有点动静就醒。”
他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抬手敲门:“晚知?”无人应答。再敲,力道重了几分:“林晚知!”里头依旧静悄悄的,连翻身的窸窣声都没有。
顾祐行心头突地一跳,抬脚就踹开了门——
屋内烛火早熄了,月光透过窗纱,朦朦胧胧地映出床榻上蜷缩的身影。林晚知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半张潮红的脸,眉头紧蹙,呼吸又急又重。
“晚知!”顾祐行一个箭步冲过去,手背往她额头一贴,顿时被烫得缩了回来,"怎么烧成这样?!"
逾白吓得瞌睡都飞了:“我、我去请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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