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养心殿,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
百灵搀扶着安陵容,忍不住嘀咕:
“娘娘,这些日子莞嫔独霸圣宠,奴婢还以为皇上都要忘了咱们延禧宫了呢……”
语气里满是担忧,仿佛自家主子己是快要失宠的边缘。
安陵容却望着宫墙上的琉璃瓦,淡淡道:“无妨,本宫不在意这些。”
她要的从不是独占圣宠,只要时不时在皇上面前露个脸,让他别忘了自己和弘晅便够了。
至于和甄嬛争?
她想起上一世皇上对着纯元皇后画像发呆的模样,唇角勾起抹冷笑。
甄嬛之所以得宠,不过是因为那张酷似纯元皇后的脸。
一旦真相揭开,以甄嬛的傲气,定会气怒之下自请出宫。
她什么都不必做,只等一切如同上一世那般发展就是。
她无意去干涉什么。
这一世她有弘晅傍身,位份也不低。
只要跟着夏冬春,这辈子总能安稳度日。
倒是甄嬛,现在越风光,将来摔得便越重。
安陵容踩着满地金辉往前走,心头一片清明
她只要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护着弘晅长大便够了。
对了,为了弘晅以后,她也该早日动手收拾一下安家了。
安陵容想着。
翊坤宫。
暖阁里,炭火烧得并不旺,鎏金铜炉上的仙鹤衔着的灵芝,被熏得蒙上了层灰。
颂芝捧着杯热茶,小心翼翼地凑到华妃身边:
“娘娘,年大将军和敦亲王一同劳军归来了。
将军知道您近来受了冷待,己经打算进宫跟皇上探探口风呢。”
华妃正对着铜镜拔眉,闻言猛地将眉镊掷在妆台上,铜镊撞在描金镜匣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本宫不是说了,不许再跟哥哥提本宫和皇上的事?”
她鬓边的赤金步摇剧烈晃动,映得镜中那张明艳的脸添了几分厉色。
颂芝吓得连忙跪在地上,满脸委屈的解释道:
“可就算奴婢不提,将军也有的是法子知道您受了委屈啊。”
颂芝的膝头砸在青砖地上,疼的钻心。
“将军也是心疼娘娘。”
华妃听了这话倒是收敛了一些怒气,有些烦躁道:
“先不提这些,他怎么又跟敦亲王搅在了一起了?
哥哥如今的位置,最不宜与敦亲王来往过密!”
颂芝嗫嚅道:“将军说,他帮敦亲王办件事,对方就答应在皇上面前帮娘娘讨回圣心……”
“放肆!”华妃猛地拍案,茶盏里的水溅出半盏,“本宫何时需要敦亲王来帮本宫讨皇上的欢心?”
她凤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哥哥实在是糊涂!怕不是被那敦亲王唬了去!
来人,去给哥哥传信,让他立刻与敦亲王断了往来!”
与此同时,承乾宫却是另一番景象。
夏冬春斜倚在那张特地让内务府打造的紫檀木摇椅上。
椅垫铺着白狐裘,暖得像揣了个小炭炉。
她慢悠悠地拈起颗蜜饯橘饼丢进嘴里,舌尖裹着甜丝丝的滋味,手里还撸着墨白这只奶牛猫。
墨白被揉得舒服,喉咙里发出“咕噜咕噜”的轻响。
“宿主,年羹尧都回来好些日子了,你怎么还不给他下蛊?”
墨白任由夏冬春揉着它那顺滑的毛发,尾巴尖扫着夏冬春的手腕。
“不着急。”夏冬春吐出核,眼尾都没抬。
“今晚就能培育出第三只摄心蛊,到时候三只一起下,省得跑两趟。”
这些日子,她经常趁夜溜出宫,跟着苗族老太学养蛊。
那老太的院子里总飘着股奇异的草药香,各种各样的虫子爬来爬去。
对于如何养蛊,这方面夏冬春像是开了窍般,一学就会,
苗族老太都啧啧称奇:“圣女不愧是万蛊圣体,真是老天爷赏饭吃。”
如今夏冬春己经能够独立培育摄心蛊了。
夏冬春放下墨白,起身走到内间,紫檀木架上摆着些大小不一的陶罐。
她拿起最底下那只巴掌大的小罐,揭开盖子,就见里面的蛊虫通体莹绿,有些金色的纹路在上面若隐若现。
它乖巧的蜷在罐底的枯叶上,触须轻轻颤动。
“不错,第三只子蛊养成了。”
夏冬春唇角勾起抹笑,指尖在罐口轻轻敲了敲,“今晚就能行动了。”
夜色如墨,将紫禁城裹得严严实实。
宫墙上的琉璃瓦在残月的微光下泛着冷寂的光,巡逻侍卫的脚步声远远传来,又渐渐消失在转角。
夏冬春换上一身玄色夜行衣,袖口和裤脚都收紧了,忽略那硕大的肚子的话,倒是衬得身形愈发利落。
她将装着三只摄心子蛊的陶罐仔细揣进怀里,对蹲在肩头的墨白低声道:“走了。”
墨白“喵”了一声,碧绿的眼瞳在黑暗中闪着精光。
一人一猫借着廊柱的阴影,如两道轻烟般掠过宫墙。
翻墙时带起的雪沫子簌簌落在青砖上,转瞬便被夜风卷走。
仔细一看,他们走过的地方竟然踏雪无痕!
年府的朱漆大门紧闭,门环上的铜狮在月光下张着獠牙,透着几分威严。
夏冬春绕到后门,轻轻一跃便翻过后墙。
府里的灯笼早己熄灭,只有几处窗棂还透着微弱的烛火。
夏冬春像只灵猫般窜上了房顶,脚下的瓦片铺得平整,踩上去悄无声息。
她先去了年遐龄的住处,那老头是年家的定海神针,虽己告老荣养,却牢牢攥着年氏族中大权。
这样的老古板,必须先拿下。
房间的烛火己经熄灭,年遐龄搂着能当他孙女的小妾,打着鼾正在和周公约会。
夏冬春在房顶掀开一块瓦片,从陶罐里倒出一只带有金色纹路的绿色的蛊虫。
那虫子似乎得到命令一般,顺着房顶的缝隙爬进去,在黑暗中灵活地穿过房梁。
悄无声息地爬上年遐龄的床榻,钻进他宽大的袍袖里,瞬间没了踪影。
夏冬春见到大功告成,她满意地勾了勾唇角,转身往年羹尧的书房而去。
年羹尧的房间还亮着灯,隐约能听到他与人说话的声音,想来是在跟幕僚商议军务。
夏冬春屏住呼吸,等那幕僚离开,才如法炮制,放出第二只蛊虫。
这只虫子爬得极快,转眼便顺着门缝钻进了屋内,消失在年羹尧的靴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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