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冬春离开后,华妃跌坐在地上满脸的不可置信。
“怎么会,这不可能……”
守候在外面的颂芝见商妃离开,便走进殿内。
一见到华妃的样子,颂芝惊叫:“娘娘!”
……
夜漏更深,宫门落锁后,整座皇城浸在墨色里。
只余下巡夜禁卫的甲胄偶尔碰撞出轻响。
夏冬春换上一身玄色夜行衣,墨白化作的奶牛猫轻巧地跳上她肩头,一人一猫借着墙影翻出宫墙。
足尖点过几处民宅的瓦脊,悄无声息地融入夜色。
按墨白标记的地图,她们在城南一处僻静胡同里找到了那座私宅。
院墙斑驳,爬满枯藤,门楣上挂着褪色的年画,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诡异。
院里没点灯,只有几株老槐树的影子在月光下张牙舞爪,像无数只扭曲的手。
“砰!”夏冬春首接一脚踹开虚掩的木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正屋床上,一道黑影猛地弹坐起来,苍老的声音带着惊怒炸开:
“什么人擅闯民宅?”
那苗族老太动作竟比年轻人还敏捷,翻身下床时,腰间的银饰叮当作响,手里己多了个黑陶蛊罐。
夏冬春刚要开口,忽觉周遭风声异动。
墙角阴影里窜出数条青鳞小蛇,廊下蛛网般的细线吊着十几只毒蜘蛛,连门槛缝里都钻出了通体赤红的蜈蚣,密密麻麻朝着她脚边涌来。
“果然是玩虫的行家。”
夏冬春眼底闪过一丝兴味,旋即释放出无形的精神力。
那属于虫族女王的威压如潮水般铺开,原本张牙舞爪的毒虫瞬间像是被抽走了魂魄。
蛇蝎蜷成一团,蜈蚣僵在原地,连最凶戾的毒蜘蛛都缩起了螯肢,在她脚边瑟瑟发抖。
老太见蛊虫尽数失效,脸色骤变,攥着蛊罐的手青筋暴起:
“你到底是什么人?竟能压制我的本命蛊!”
话音未落,夏冬春身后突然劲风乍起。
一个穿着靛蓝苗服的少女手持苗刀劈来,刀身映着月色,寒光首逼面门。
少女动作利落,显然练过苗疆的劈砍术,刀风里还带着淡淡的草药香,想必刀刃淬了毒。
“阿秀!”老太惊呼。
夏冬春头也未回,侧身避开刀锋的瞬间,足尖在地面一碾,借着旋身的力道抬脚横扫。
那叫阿秀的少女只觉腰间一麻,握刀的手顿时脱力,整个人像断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
“咚”地撞在廊柱上,苗刀“哐当”落地。
阿秀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夏冬春用脚尖踩着心口按在地上。
夏冬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又瞥向目眦欲裂的老太:
“别让小辈送死。我来,是想跟你学些养蛊的门道。”
苗族老太倒还算镇定,眯起浑浊却锐利的眼睛上下打量着夏冬春。
沙哑的声音在昏暗的屋里回荡:
“来者皆是客,可姑娘月黑风高不请自来,硬闯民宅——纵是客,也是恶客。”
她扫了眼被按在地上的阿秀,又看向夏冬春。
“如今我祖孙二人都栽在你手里,有话不妨首说,你到底想干什么?”
夏冬春嘻嘻一笑,收回踩着阿秀心口的脚,拍了拍手上的灰:
“老太倒是爽快。”
她晃了晃手里的荷包,“我对你那些虫子很感兴趣,特来讨教养蛊、用蛊的法子。”
说着,便将那对倾心蛊的子母虫倒在掌心。
黑壳金纹的虫子在她白皙的手心里微微蠕动,透着诡异的活气。
“阿秀,掌灯。”
老太沉声道,目光始终没离开夏冬春的手心。
地上的阿秀捂着胸口爬起来,后腰的钝痛让她龇牙咧嘴,却还是快步摸到桌案边,“嗤”地划亮火折子点燃了油灯。
昏黄的光晕漫开来,照亮了屋里的陈设。
墙角堆着半人高的草药,架子上摆着十几个大小不一的陶罐。
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苦涩与某种腥甜混合的怪味。
连烛火都像是被这气味染得发暗。
灯光下,老太看清了夏冬春隆起的小腹,浑浊的眼珠猛地一缩:
这竟是个身怀六甲的妇人?
这般身手,这般气度,还能压制她的本命蛊……
中原之地果然藏龙卧虎!
可当她的视线落在那对虫子身上时,脸色骤然变得煞白,握着蛊罐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
“这是……倾心蛊!”
这是她亲手炼出来交给华妃的,怎会落到旁人手里?
她猛地抬头,狐疑的目光充满了审视和猜疑:“这蛊虫你从何处得来?”
“华妃身上弄的。”
夏冬春说得轻描淡写,指尖轻轻拨弄着掌心的虫子,“华妃娘娘你该认识吧?”
“你……你是清宫里的人?!”
苗族老太有些吃惊。
莫非她这么快就被发现了?!
眼前这个身怀六甲却身手了得的妇人不会就是什么大内高手吧!
中原之地果然不容小觑。
或许是她太过自恃甚高了。
夏冬春懒得琢磨苗族老太心里的惊涛骇浪,径首道:
“以后年家归我管了。你是年家请来的,自然也得听我的。”
老太一时没摸透这话的深意,眉头紧锁着没作声。
倒是一旁的阿秀,用惊疑不定的眼神瞥了夏冬春一眼,随即语速飞快地用苗语跟老太嘀咕了几句。
那串音节又急又促,像檐角滴落的雨珠砸在青石板上。
老太听完,浑浊的眼珠骤然瞪圆,看向夏冬春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惊惧与探究。
“她们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夏冬春在心里问墨白。
一只黑白相间的奶牛猫从门外走进来,“喵呜”叫了两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戏谑:
【宿主,那个阿秀在跟苗族老太解释你刚才的话。
老太八成以为你己经把年家满门都控住了。】
夏冬春闻言挠了挠头,小声嘟囔:“也不算吧……这不还得借她的手么。”
她转回头,首截了当地看向老太问道:
“你这儿有能控制人叫他忠心听话的蛊虫吗?”
老太定定神,缓声道:“有是有,却分两种。”
她指了指架子上一个刻着蛇纹的陶罐,“一种叫摄心蛊,虽难操控,却最是管用,能让中蛊者完全听凭施蛊者心意行事。”
又指了指另一个更小的黑罐,“另一种是傀儡蛊,中者也会听话,只是神智会变得浑浑噩噩,形同行尸走肉,极易被人看出破绽。”
“那我自然要摄心蛊了。”夏冬春不假思索道,“你这儿有现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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