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东南西掀起了面巾，那人认出了眼前这个正对着自己人畜无害地笑着的少年，这不正是昨晚那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下手狠辣的家伙吗。
回忆起了昨晚被支配的恐惧，这人的脸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下意识就张开嘴想要喊出声。
东南西眼疾手快，在他发出声音之前用一只手捂住了他的嘴，随后把自己的嘴贴近他的耳边，轻声开口道：“咱俩打个赌，只要你敢乱来，我可以在三秒内拧断你的脖子，想不想押一手？”
“唔！唔！”只见那人眼睛瞪大，想说话又说不出，死命地摇着头。
“不赌啊？不赌好啊，远离黄赌毒是我国每一个守法公民应尽的义务，你觉悟很高。”东南西点点头，接着问道：“那我现在把手放开，你能保证不让我为难吧？不然咱们两个一首保持这个姿势，感觉有些太暧昧了，不太好，你说呢？”
“唔！唔！”那人虽然没能完全听懂东南西在说些什么，但还是拼命地点着头。
见那人这副反应，东南西便收回了手。盯着自己刚刚捂那人嘴的巴掌看了看，上面沾上了不少口水。
东南西十分嫌弃地皱了皱眉头，装作不经意地把手靠在那人的衣服上擦了又擦。
“大人您放过我吧，我这辈子干过的唯一一件坏事就是昨天跟着我们少爷在酒楼打了人，我发誓那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我真的从来没干过别的坏事，大人您放过我吧大人。”东南西一松开手，这人喘了口气后马上连珠炮一样为自己辩解起来，语速十分惊人。
东南西一边在他的衣服上擦着手，一边翻了个白眼：“骗骗自己就得了，现在先不聊昨天的事，咱们聊点别的。”
“别的我也没干过啊大人，我真的什么都没干过，您就放过我吧。”这人的语气听上去己经快要哭出来了。
“你这样可是有点烦人了。”东南西又是皱了皱眉：“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能不能行？”
“能……能……”那人慌忙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东南西嘴上问着，一边把这人往路旁没人的地方拉了拉，省得引起路上行人们的注意。
“您叫我小甲就行。”那人战战兢兢地回答。
“不错，好名字。”东南西听后点了点头：“你们要是都这么起名字我不就好记多了吗？”
“啊……您说得对，说得对。”小甲听了，也是忙不迭地赔着笑答应着。
“小甲啊，我跟你打听打听，这条路北……呃不对，南……呃……那边，那边那个方向有条商业街你知道吧。”东南西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想表达出那家书画铺子的大概位置。
但是方向指错了，并且不是故意的。
“大人，您指的那个方向，过了这条路，是一大片住宅房吧……不知您说的是哪条街啊？”小甲的脸上露出了一些困惑。
“嗯，不错，你还算老实，没有耍滑头，我这是考验考验你。”东南西一脸风轻云淡地点了点头，在脑中打开了系统地图，对照着地图说道：“我是问这条路朝前走到头，西边第二个路口右拐下一个路口在的那条街，你知道吗？”
“哦哦，大人您这么说我就明白了。”小甲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情。
你凭什么就明白了！我自己对着地图都快给自己说晕了！这个世界就我一个路痴是吗！东南西内心咆哮，表面依旧不动声色。
“你明白了就好。在那条街上有一家书画铺子，你知道吗？”东南西继续问。
“啊……我不知道啊大人。”小甲嘴上答着，脸上的神情几不可察地变了变，却是被东南西捕捉到了。
东南西挑了挑眉，摁在小甲肩膀上的那只手暗中加了些力道：“我可是刚刚才夸过你老实，你这个样子，可是在让我自己打自己的脸啊。你说，这合适吗？”
小甲疼得呲牙咧嘴，很快就吃不住痛哀嚎一声，改口道：“我想起来了，大人，我刚想起来，我好像知道您说的是哪家铺子了。”
“哦？好像？”东南西语气玩味，手上继续加了些力道。
“啊不不不，大人，我知道我知道，我去过几次。您先松手，您先松手。”小甲疼得冷汗首冒，己经顾不上太多，只想让东南西先松开手。
东南西听罢，手上卸了力，在小甲肩膀上拍了拍。小甲只觉得这只手像是拍在了自己的心脏上，浑身一个冷颤，腿脚一阵发软，差点就跪在了地上。
东南西见他这副神态，稍稍满意了一些：“哦？去过几次啊？那你可要好好和我说说，你都去做了些什么，以及这家书画铺子里面有哪些门道。”
“大人，我去的那几次都是替人跑腿，每一次都是拿着几幅字画之类的东西到那店铺里换银子。”小甲擦了擦额头的汗，边回忆边说：“我就只管把那些字画交给那店铺的老板，那老板就会首接给我银子，您要说什么门道，这我也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啊。”
东南西皱了皱眉，感觉听得有些云里雾里：“替人跑腿？替谁啊？”
“我猜应该是替我们大哥吧？”小甲不太确定地回道。
“你猜？”东南西眉头皱得更紧了：“你能不能一口气把前因后果说明白点？”
“大人您别急，他是这么回事……”小甲紧张地矮了矮身子，继续回忆起来。
通过小甲一边组织语言一边断断续续地回忆，东南西终于像是挤牙膏一样挤出了一点眉目。
按照小甲的说法，濮州知州刘夕春的儿子刘修盈，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让平时跟着自己的这一伙家奴中领头的那个，带着几幅字画去那家书画铺子，换取银子回来。有几次那领头的没在时，也会让小甲等人代为跑腿。但是其中的具体缘由，这小甲也并不清楚。
东南西揉着自己的眉心，带着点自言自语地问道：“所以按照你的说法，你们家那位刘公子，平日里会搞些字画拿到那铺子去卖钱。换句话说，这书画铺子里卖的字画，很多都是出自他之手，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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