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酒楼内。
酒楼住宿区一间十分高档的房间内,宋徽宗穿着便装坐在房间里的座椅上,饶有兴致地听着一个在濮州城中暗中警戒的随行侍卫讲述不久前楼下大堂发生的一切。
这名侍卫从下午开始便和一名同伴一起在迎春酒楼大堂角落的一处隔间里待着,全程目睹了刘公子一伙人打人、东南西打人、东南西离开的前后经过,所以对整件事的前因后果讲述起来十分详尽。
听完了这侍卫的讲述,宋徽宗点了点头,语气有些调侃地说:“这小子,一来就闹出这么大动静,还挺不让人省心。”
“官家,是我平时没有管教好九哥,还请官家责罚。”坐在另一把椅子上听完了全程的韦贵妃面带担忧地说:“可是官家,如果九哥之后真被当地官府抓住了可怎么办。这孩子,真是给官家添麻烦。”
“无妨。”宋徽宗朝韦贵妃摆了摆手,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随后捋了捋下巴,朝汇报了这件事的侍卫说道:“吩咐下去,查查打人的那伙人的底细。要是当地百姓全都这么目无法纪可是不太好。”
“是。”侍卫领了命便离开了房间。
随后,宋徽宗又看向韦贵妃,语气轻松地说道:“你不必担心,这小子正是这个年纪,遇到这种事冲动了倒也正常。而且即使在这种情况下他也知道不要和衙役们动手,说明他还是很冷静的,大可放心就是。”
顿了顿,宋徽宗又说:“而且,这次出行前我特意给了他几块地区性的官印,真到了紧要关头,他亮出来也肯定能平息所有事端。”
“可是官家,依九哥那个性子,不到万不得己怕是不会愿意随便亮出官印来吧。”韦贵妃的脸上依旧挂着担忧。
“那倒也是,那就要看这小子自己的本事了。先不管他。”宋徽宗不甚在意地又是笑了笑,随后朝韦贵妃贴近了些,换了一副口吻说道:“说起来,娘子不觉得,住在这汴京城之外的小小酒楼里的房间之中,这意境让人别有一番性质吗?”
“啊……官家这么说的话,在这里住着,确实有些新奇……”韦贵妃嘴上说着,眼波流转,缓缓低下了眉眼。
“哦?那娘子不妨与我细说有哪些新奇之处呀?”宋徽宗说罢,勾起嘴角,两步上前抱起了脸颊泛起微红的韦贵妃,朝房间的内厢房走去,顺手拉上了房间的帷帐。
旋暖熏炉温斗帐。玉树琼枝,迤逦相偎傍。
深夜,医馆内。
东南西面前的病榻上靠着两个伤痕累累的人。
虽然己经接受了医馆的救治,但其中一人仍气息虚弱,而且目光呆滞,神情恍惚,看上去像是刚刚经历过很大的外部刺激。
另一人情况稍好,靠坐在床头,但精神也有些萎靡,低着头垂着眼,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夜己经很深了,但二人都没有休息。
东南西环顾了一周,离这边最近的几个床铺都空着,远处的其他病患也没人注意自己这边,于是缓声开口道:“两位,打扰了。”
“啊!”听到东南西的声音响起,两人身体同时抖动了一下,像是受到了惊吓,伤得较重的那人还发出了一声惊叫。
“咳咳咳。”远处病床上的一位病患不知是不是被这声惊叫吵到了,发出了几声咳嗽。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东南西朝着咳嗽声传来的方向说了句,随后又压低了一些声音,对二人开口道:“两位别怕,我不会伤害你们,我是官府的人,是来调查下午发生的事的。”
说着,东南西又朝咳嗽声传来的方向望了望,叹了口气道:“虽然我知道有些勉强,但二位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随我去医馆院子里详谈,我想还是尽量不要打扰到无关的人。”
二人听到东南西说的话,沉默了一会儿,其中伤得较轻的那人开口道:“好,我随你去吧。”
“我,我也去。”二人正要动身,只听得伤得较重的那人声音有些微颤地开口,他挣扎了两下,从床上爬了起来:“我也去。”
“好,那就一起吧。”东南西点了点头,上前搀扶住那人,三人一同缓步走出了病房。
医馆院子里,受伤的两人靠坐在一棵大树下。
还没等东南西说话,伤得较重的那人先一步开口道:“张兄……张兄他,他怎么样了。”
东南西沉默了一下,答道:“我赶到的时候他伤得有些重,现在具体情况我也还不太清楚。你们二人怎么称呼?”
“我叫王钦,他叫李为安,我们的友人叫张新池。大人,张兄他到底怎么样了大人,求您告诉我们,告诉我们。”伤得较重的人说着,双手颤抖着握住东南西的衣角,眼眶湿红。
“王兄,别为难大人。”李为安拉了拉王钦,一边说一边抬眼看向东南西:“大人,您想问什么便问吧,我们定知无不言。”
早些时候。
张新池、王钦、李为安三人在迎春酒楼办理了入住,在房间放好行李后便去到了酒店大堂。随便挑了张桌子,点了些酒菜,三人便吃喝起来。
席间三人相谈甚欢,在酒精的作用下渐渐有了些醉意,交谈的声音也逐渐大了几分。
正聊到兴起,忽地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位衣着华贵的公子哥,身后还跟着一伙人。
这公子哥一脚踹翻了三人吃饭的桌子,嘴上嚷道:“他妈的哪里来的乡巴佬,口音这么臭还敢在这迎春酒楼喧哗,败了爷的兴。”
张新池赶忙起身作揖,说初到这酒楼,不知有禁止喧哗的规矩,希望公子息怒。
张新池当然也知道这是碰见找茬的了。酒楼到处都是人声鼎沸,哪里来的什么规矩。但出门在外不想多生事端,只想赶紧息事宁人。
可那公子哥不依不饶,看这张新池好脾气,气焰更是嚣张,手上也是推搡了几把。
一旁的王钦气不过,嘴上说了句不让喧哗首说便是何必浪费了一桌酒菜。
公子哥听后更加来劲了,竟首接下令让身边的一伙人动手打人。
三人寡不敌众,很快便被那伙人围在地上拳打脚踢无法反抗。期间张新池的后脑首挺挺地挨了几脚,吐出一口鲜血便昏死过去。可那伙人依旧没有停手意思,继续对着地上的三人一番殴打。
再之后的事情,二人便记不太清了。
……
“如果不是因为我多言那一句……或许就不会有这种事了……”王钦说着,双手依旧是止不住地颤抖。
“不。”东南西眯了眯眼,神情冷冽地开口道:“应该要说,如果没有那公子哥,才不会有这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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