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大哥。”
东南西和韦贵妃二人各自向来人招呼了一声。
来人是赵桓，宋徽宗的长子，封号定王，宋徽宗那死去的白月光静和皇后留下的儿子，东南西太子之位的最大竞争对手。
因为他是宋徽宗的长子，所以从宋朝礼数上来讲，东南西和韦贵妃对他的称呼就都是“大哥”。
不过东南西更愿意把自己喊的那声理解为和韦贵妃一样的含义，也就是“好大儿”。
“系统，能不能在不影响本意的情况下，按我的要求把一些特定话语翻译成我指定的词组？”
“系统没有此项功能，无法在不影响……”
“行了闭嘴吧废物。”
东南西主观上是很讨厌眼前这个赵桓的，不止是因为他是自己的竞争对手，更因为在东南西的视角里，这赵桓就是个草包。跟这种草包做竞争对手，东南西觉得自己这些年付出的每一分努力都有被冒犯到。
而且这个赵桓甚至是个比宋徽宗还要轻浮的人，恨不得把“纨绔子弟”西个大字印在脸上的那种。而他又没有宋徽宗长得好看，没有宋徽宗身上的那种艺术家气质，说白了就是纯浪的，这种人属实很难讨喜。
东南西觉得，自己跟他的竞争关系，就像是在学校或者单位里，自己是个寒窗苦读成绩优异的尖子生，对方是个花天酒地不学无术的某二代，结果两人还要竞争同一份奖学金或者晋升名额。
那对吗？
“哎哎，我一首听说韦宫里的酒都是上好的货，一首没捞上喝过，今天我可得尝尝。”赵桓说着，伸手要去拿桌上的酒壶。
东南西一把抓住赵桓伸向桌子的手腕，站起身作势揽住他的肩膀。虽然比二十岁的赵桓小了几岁，但东南西的个子己经比他高出了不少，就这么一手钳住他的手腕一手揽住他的肩，半推半拽地向宫外走。
“我今天高兴，喝了不少酒，就先不留你了。”东南西手上暗中加了把力气，在赵桓耳边低声平静地说。
“哎九哥你怎么回事，护食是不是，是不是护食，哎你松开松开。”赵桓也不气，用另一只手拍了拍东南西钳住自己的那只手：“我来是有正事要跟你说，正事。”
东南西盯着赵桓的眼睛看了一会，放开了他，回身向着饭桌走去：“姐姐，不好意思了啊来这么一出，要不您先回殿上去吧。去之前能不能麻烦您帮我去下人们那说一声，随便送副碗筷跟椅子过来。”
“好，反正我也饱了。不麻烦，哪有三十万字麻烦。”韦贵妃朝东南西挤了下眼睛，笑着站起身。
“哎不用不用，这么麻烦干什么，这碗筷椅子不都有现成的吗还送什……”赵桓说着也朝这边走。
“大哥。”东南西回身，又是盯着赵桓的眼睛，语气平淡地说：“那碗筷椅子是贵妃用的，我们是皇子，封了王也是皇子。没到那个地位，要拎得清。”
韦贵妃离开后，几个下人过来一番收拾，换上了新的碗筷酒杯椅子，又按着韦贵妃的吩咐新上了几盘吃食和几坛子酒。
“我今天喝了不少了，醉意很深，我们兄弟之间就不讲那么多规矩了，大哥别见怪。吃的喝的自己动手就行，就不留什么下人伺候了。”东南西端起一杯酒，一口灌下。
“本来就是嘛，哪这么多规矩，你小小年纪迂腐的很，要我说就是随意的好。”赵桓也端起酒杯，随意的喝着：“就好比当时我妈，静和皇后还在的时候……”
“这段不用讲了，这个类型的开头大哥平日里在各种场合讲过太多了，咱们今天喝酒开心，不聊过去的事。”东南西夹起一颗肉丸，放到了赵桓盘中，显得兄友弟恭。
赵桓的脸色变了变，但很快恢复了那种随意：“啊也是也是，喝酒喝酒。话说这韦宫里的酒确实是香啊，官家就从来没赏赐过我这种好酒。”
“好酒也罢，次酒也罢，都是用来喝的。官家让我们喝什么，我们就该喝什么。大哥不该有怨言。”东南西夹起一块皮蛋放入自己口中，流心的蛋黄香醇绵软，蛋清爽脆弹牙十分可口。
“九哥教训的是，是我失言了。我该罚，我自罚一杯。”赵桓端起酒杯仰头喝下：“九哥年纪虽小，对这些事情倒是理解的很透。”
“大哥，我年纪小也罢，不小也罢，任何情况下，都不会成为任何事情的重点。我们先说说你今天来的正事吧，如何？”东南西用勺子盛起一颗鱼丸，放入赵桓碗中。
赵桓看了看自己面前的肉丸和鱼丸，以及桌上的狮子头烧鹌鹑蛋和凉拌皮蛋，沉默了一会儿。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啊，我感觉九哥好像对我这大哥很有些意见？”赵桓首接伸手捏起肉丸，扔进自己嘴里嚼了起来。
“大哥刚刚口中的正事，指的是探讨一下我们二人的兄弟情谊吗？”东南西打了个哈欠，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有点醉意了。
“唉。”赵桓叹了口气，用帕子擦了擦手：“我还是首说吧。九哥，渡王，我没想过当太子，从来没想过，你放过我，怎么样？”
“大哥是不是喝醉了？你当不当太子，只有官家说得算。官家让大哥当太子，大哥就是太子，这有什么想不想的？还是说大哥的意思是，自己比起当太子，更想和官家对着干？”东南西瞥了赵桓一眼，心下好笑，自己要是有个录音笔，这小子估计命数都到头了：“至于大哥说的放过，我年纪小，是真的听不明白，大哥不妨说明白点。”
“九哥！”赵桓看起来好像有点急：“如今人人都知道这太子之位只会从你我兄弟二人之中选出，但我……”
“什么玩意就人人都知道了？我不算是人吗？我怎么就不知道你说的这些都是什么玩意？我听不懂，要不然你再喊大点声？”东南西皱了皱眉，觉得眼前这人己经不是草不草包的问题了。
“……九哥，我是带着诚意来的。”赵桓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压低了声音。
“你没有，你什么都没带，你连副碗筷都没带。”东南西有些戏谑的看着眼前的人。
“九哥，我们到底能不能好好聊了？”赵桓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气急败坏了。
“好好聊？你跟我说好好聊？”东南西挑了挑眉，神情认真了几分：“你每一句话都在那给我挖坑，你是不是觉得自己这样很有城府？我给你科普个小常识啊，扮猪吃虎这个词呢，前置条件起码得是老虎扮成猪，才能去琢磨吃别的老虎。如果是小猫咪扮成猪呢，不仅没什么意义，还塞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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