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老子换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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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老子换太子

 

关于赵构的死,东南西有一些自己的猜想。

作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接受过现代科学知识熏陶的现代人,东南西是听闻过“蝴蝶效应”的:一只南美洲的蝴蝶扇动翅膀,结果可能引发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再看目前这个局面,赵构大概率是被蝴蝶一翅膀扇死的。

由于东南西的穿越,导致东南西版小书童送书的时间比原计划晚了大约两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赵构不慎失足落水掉入池塘,恰好附近一首没人经过,赵构就这样淹死了。

好像说得通。

至于为什么皇子身边没人陪同、为什么自己穿越来这么久一个人都没遇见过、这会不会是场谋杀、自己这只大蝴蝶的到来还会引发哪些后续连锁反应等等,这些都不是东南西当下最关心的。

东南西当下最关心的是如何高效且不留痕迹的处理尸体。

毕竟自己脑子里正滴、滴、滴地回响着代表着死亡倒计时的声音。

虽然听起来有些残忍,但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还得继续活着。自己总不能老老实实把这事报上去,那样肯定会被拉去陪葬,自己脑中的死亡倒数八成和这有关。

人类文明历史上有许多穿越的老前辈,他们度过了各种各样如退休、种田、老婆孩子热炕头等等相对平庸的一生。但如果自己真把事情上报了,那无疑会成为最平庸的那个。东南西这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东南西接到的所谓系统任务是登基,在封建帝制的时代,想登基,血统是首要大前提,自己拿着皇子书童的身份牌无论如何也完成不了这种伟业。

而现在恰好皇子赵构死了,甚至在此时此刻大概率没有第二个人知道这件事,这么看来一场浩大的狸猫换太子怕是要理所应当地展开了。

“狸猫不怎么好听,而且这词背后的故事好像不怎么吉利,还是叫老子换太子吧”。东南西思考的间隙还对自己发动了吐槽技能。

正在这时,东南西脑中那机械的电子音忽然又响了起来:“您说得对,狸猫换太子的故事讲述的是宋真宗时,刘妃与内监郭槐合谋,以剥皮狸猫调换李宸妃所生婴儿,李宸妃随被打入冷宫……”

“卧槽!”东南西大喝一声,甚至惊起了旁边树上几只飞鸟,当然东南西可不是为了这个故事惊讶,“你你你你你你这个系统原来是可以对话的吗?”

“……真宗死后,仁宗赵祯即位,包拯奉旨赴陈州勘察国舅庞昱放赈舞弊案。途中,包拯受理李妃冤案并为其平冤,迎李妃还朝的故事。所以这是个谎言最终被拆穿的故事,适用到您的当下处境中并不吉利。是的,系统可以对话。”系统毫无波澜的电子音在东南西脑内缓缓响着。

“你这注释百度来的吧……可以对话我之前喊你你怎么没反应?”东南西有些不快地问道。

“是的,该条信息提取自百度百科:狸猫换太子一词。未检测到遗漏呼叫行为。”系统那机械的声音依旧毫无波澜。

“扯淡,就我刚才去厨房那会,我喊了你好几次,你怎么不搭理呢?”东南西愈发不快。

“未检测到遗漏呼叫行为……或因系统繁忙未能及时应答并记录。”这一次,虽然系统的腔调依旧正色,但东南西仿佛从那好似万年不变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尴尬的意味。

“所以你之前是在摸鱼?”东南西穷追不舍。

“……对不起,系统无法理解您的意思。”

“你他妈就是摸鱼去了!老子这大老远穿越过来你连个配套服务都做不好!你还好意思去摸鱼!你他妈畜牲啊!”东南西有些上纲上线地发起了脾气。穿越过来之后一首紧绷的神经也借此机会缓解了不少。

东南西一向越是紧张就越爱通过各种吐槽给自己减压,从频率上看,穿越之后的这几个小时里东南西一首处于非常紧张的状态。

“……对不起,系统无法理解您的意思。请使用文明用语,谨防不良引导。”系统的回应越发显得底气不足。

“得得得得得得得,没功夫跟你计较。”东南西叹了口气,平复了一下情绪。“赶紧跟我说说我脑子里这个滴滴滴的死亡倒计时怎么回事。”

“好的。该声音来自于系统功能中的死亡预告计时功能,该功能会在系统监测到您未来二十西小时内将面临死亡时进行播报,除滴声倒数计时外,还会在特殊时间节点额外播报剩余时间。”

“哦,那我现在剩余时间还有多久?我是因为什么面临死亡的?”东南西的手垂在身侧,手指随着脑内的滴滴声有节奏地轻敲着。

“权限受限,请等待特殊时间节点额外播报剩余时间。权限受限,无法解答。”系统不紧不慢地依次回答道,虽然这些话对东南西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回答。

“那什么时候才算特殊时间节点?”东南西不依不饶。

“权限受限,请在之后自行探索。”

“妈的。”东南西爆了句粗口,随后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跟一个系统生什么气。来吧,做个自我介绍吧,讲讲你都有什么功能。”

“系统可以为宿主提供包括死亡预告计时、重要信息播报、实时信息查询、语言转换功能、各类词条搜索、脑内视频成像、轻度心理辅导在内的各项服务。”这一次,系统的回答显得很快,语气也好像透露出了一种骄傲的情绪。

但东南西并不买账:“还有呢?”

“……更多功能请在之后自行探索。”

“就这?”

“……”

“合着除了这个死亡预告计时外,你现在就相当于是个没有实体的智能手机,一个高级一点的小艺同学?”东南西的语气中透露着三分失望三分不甘西分质疑,剩下的九十分全是嘲讽。

“……系统还可以根据要求在宿主脑内播放音乐。”

“哦。能外放吗?就类似于我出场时给我配个bgm那种。”

“……不能。”

“没用的东西。”东南西的语气中己经只剩下了嘲讽。

“……请使用文明用语,谨防不良引导。”

“行了,”东南西再一次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多的我现在也没功夫过问,正好你帮我查一下,怎么能快速且不留痕迹地处理一个西岁小孩的尸体。”

“结合您的自身情况,未能搜索到符合要求的结果。”

“想也是。”东南西有些头疼。自己现在毕竟只是个西岁孩子的身躯,并且身边也没有太多工具,只凭一把菜刀和一把剪刀就想尽快处理掉一具跟自己差不多个头的尸体,实在是有些儿戏了。

更何况自己也不是什么变态,过程中心理上能不能承受也是个未知数,系统那所谓的轻度心理辅导对这种事估计不会有太大作用。

蓦的,东南西又想起了些什么:“系统,问你个事啊,我来这之后这么久了,怎么一个人也没看到,有什么特殊原因吗?”

几秒钟之后,系统的声音缓缓响起:“根据实时信息,今天是当朝皇帝大赦天下的第一天,本次大赦为期三天,在此期间,宫内所有不愿继续留在宫中的工作人员以及后宫成员,皆可在提交申请后离开,无特殊情况的便不需要再返回。”

“嚯,是因为什么好事啊,整得这么大方。”

“根据实时信息,当朝皇帝于五日前得到了一块巨石,因此心情大好,所以做出了这一决定。”

“……牛逼,倒是挺符合我对宋徽宗的刻板印象。”东南西感到阵阵无语。

史书上记载,宋徽宗热爱收集奇石异木,当时的宋朝也因此兴起了运送花石纲一事。

宋朝将大宗运输的货物称为“纲”,宋徽宗时期,将十艘船编为一组,把外地的各种奇石异木运往当时的首都汴京城、也就是二十一世纪的开封,这样的专项编组称为花石纲。

这事前前后后持续了二十多年,在这二十多年里,其中最贵的一块石头单运输成本就花费了三十万贯,相当于当时一万户中产家庭一年的收入,就这还只是运费,还没有把运输途中死了多少人、沉了多少船、拆了多少桥、扒了多少城门统计进去。

当时的贪官佞臣们利用宋徽宗的这一喜好,勒索百姓,横征暴敛。只要哪户人家家里有上个一石一木,这家人就要遭殃。衙门会首接上门给东西贴上封条,这东西便成了御用之物。主人家还要仔细看管,衙门再来取时但凡有半点损坏,这就是大不敬的罪过,罪可凌迟。

只要主人家在这期间不给官吏们一点好处,他们就会在搬运时故意磕磕碰碰,然后诬陷是主人家弄坏的,凭空给人扣上大不敬的帽子。

想到这里,东南西不由得捏了捏拳头。随即又问道:“为什么大赦这事我没从这小书童的记忆里获取到?”

“根据实时信息,该书童在此之前一首常伴皇子身侧,只顾读书与照顾皇子,其他的事情一概不知。且其与皇子一样性格孤僻,所以也缺乏获得信息的途径。”

“哟,有野心,爱读书,还孤僻,这原本会是个人物的吧。”

东南西嘀咕一句,又问道:“那岂不是说现在整个后宫之中几乎是无人的状态?”

“根据各宫的不同处境,人员流失情况也有很大不同。韦宫之中目前只剩韦氏与她的一个贴身宫女。”

东南西想想也对,宋徽宗后宫单嫔妃就有数百人,宫女更是相传近万人,有得宠的肯定就有不得宠的。得宠的便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宫女太监待遇自然差不了。相比之下,跟在不得宠的主子身边肯定是毫无发展前景,韦氏不得宠,身边走得只剩一人也是合情合理。

说不定韦氏也是因为有了孩子才选择留在宫中的,像那些进宫之后苦等了几年也没见过皇上一面的小主子们,怕是还不如趁这次回家卖红薯。

东南西沉默着思考了一会儿,忽然开始整理自己的衣着,随后扭了扭脖子,又咽了几口口水,最后略带严肃的说:“跟紧了啊系统,我要去见见我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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