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俩闲聊了一会儿,一个小沙弥敲门走了进来。
“施主,住持让我过来知会一声,隔壁有客将至,小寺简陋,墙薄不隔音,还请小声些,免得搅扰到旁屋客人。”
陈乐旎回声“知道了”,便同多吉屏声凝息,等候目标出现。
很快,隔壁就传来了动静。
陈乐旎透过竹管,正好瞧见一男一女分左右落座。
男的背对着自己,看不清面容,但那身形和声音,无疑是廖忠。
至于女的,则是她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只见那名女子穿着一件藕粉色抹胸,外头套一件碧水绿的齐膝褙子,下身搭一件米色裆裤,头上简单梳了包髻,头巾跟褙子同色。
这身穿搭在夏日里显得十分清爽,令人看着十分舒适。
然而,更令人愉悦的是这女子的长相。
就连在现代看多了俊男美女的陈乐旎,也不由得暗暗喝彩,她来到大宗朝这么些天,就没见过像她这般好看的人。
对方精致的五官加上白里透红的皮肤,说是古代版刘亦菲也不为过。
过了一会儿,她收回视线,朝多吉招招手,低声说道,“你瞧瞧,这人是不是郝西娘。”
多吉应声走近竹管,只瞧了一眼,便分外肯定道,“阿郎,她就是郝西娘,瞧见没,她眉心一点红痣,我听郝家的几个邻里说过,那是她从出生就带着的胎记。”
陈乐旎听罢,仔细瞧了瞧那颗红痣。
若不是多吉提醒,她还以为那是大宗朝女子惯有的妆容呢。
主仆俩确认目标无误后,继续耐心等待两人进入正题。
一开始,是廖忠单方面对郝西娘嘘寒问暖。
只听他一会儿问对方肚子里的孩子如何,一会儿又问对方在县衙后院过得可好,有没有被正室夫人和其他小妾刁难云云。
郝西娘勉强应付了几句,便不打算逢场作戏了。
她沉着脸说道,“有什么事情,你就首说吧,一气说完了,我能办都给办了。如今我有了身子,几十号人盯着我的肚子,出趟门实在不容易。”
廖忠没将她的冷脸放在眼里,继续嬉皮笑脸道,“提起你的肚子,我还算你的恩人哩,怎么,未来的知县夫人,对待恩人就是这般态度。要是你实在不方便出门,那行,我回头就不找你了,去找你那喜欢喝大酒的老爹怎样?”
郝西娘脸上强装的镇定还没维持几秒,就被他最后一句话给回收了。
她几不可察得呼了一口气,软了语气。
“这也是为了你我的安全,要是被人发现咱俩私下见面,传到夏知县耳中,你我死无葬身之地。”
廖忠见对方态度变了,得意洋洋得说道,“这就对了嘛,咱们好歹是订过亲的,又同床共枕过,一日夫妻百日恩,对待官人,你得温柔些才是,别每次都跟见了仇人一样。”
一边说着,他一边起身,凑到郝西娘跟前,双手十分不客气得抚上她的双肩,一点点朝下……
郝西娘皱着眉头,闭着眼睛任他施为,似乎在极力忍耐什么。
终于,在他动手解开她的褙子时,她猛地起身,飞快逃离他双手能触及的范围。
“够了,我肚子还不太稳当,不能,不能做那档子事,万一出事了,你我都没有好处的。”
廖忠正兴起,脸上闪过欲求不满的不悦。
不过,为了往后的富贵,他还是压下了这一时的冲动。
他往郝西娘原本的位置重重坐下,神色不耐道,“行啦,我不碰你啦,别整得跟什么贞洁烈女一样,你肚子里怀着的难道不是我的种。”
郝西娘捂着肚子,满脸屈辱。
“我要是知道你是这样的无赖,我当初绝不会赴约的。”
廖忠翘着二郎腿,恢复了一开始的讪皮讪脸。
“我怎么算是无赖呢,你们一家才是无赖吧。婚书为证,你本就该是我的妻,是你老爹嫌贫爱富,把你卖给夏知县当妾,累得我被人嘲笑不说,还害得我进了牢房。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你欠我的。”
郝西娘一脸痛苦,挣扎着说道,“当人妾室,也不是我的本意呀,是我爹,我爹他……”
“你爹,或是你,又有什么分别?”
廖忠突然站起身,恨恨得打断她的解释。
现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而隔壁屋内,陈乐旎也彻底懵了。
这剧情,跟想象不太一样啊!
本以为,这是一对痴男怨女,背着众人私下通奸。
没想到,并不是那么回事。
虽然两人的对话没有明白揭开真相,但她猜到了某个可能。
她的目光闪了闪,最终,在多吉耳边小声嘱咐了几句话。
多吉虽面露诧异,但一句未问,点头应下。
然后,便蹑手蹑脚得打开房门离开了。
没一会儿,隔壁屋又来人了。
廖忠在门口同一个小沙弥说了几句,便跟着出去了。
陈乐旎等了一会儿,确认他们走远后,方才悄声去了隔壁屋。
郝西娘正坐在椅子上发呆,脸上挂着还没来得及拭去的泪痕。
听见开门的动静,忙望过去,见是陌生人,满脸警惕得站起身,一边往后退,一边厉声问道,“你是谁?”
陈乐旎在门口站定,出言安抚道,“郝西娘,我并无恶意,是我哄了廖忠唤你出来的。”
郝西娘并没有放松,靠在墙边,冷声说道,“我并不认识你?你为何要见我?”
陈乐旎回答道,“我认识你爹,他之前在我家里当车夫。”
郝西娘深知自己阿爹的性子,便道,“就算我阿爹得罪了你,你费这许多周章将我骗出来,又能干什么?你可知道我是谁的内眷?”
陈乐旎点点头,“我知道,你是夏知县的妾室,还是如今最受宠的妾室。”
郝西娘听罢,安心了许多。
只要对方知道了她的身份,想来对方也不敢对她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她接着问道,“你到底想要干嘛?”
陈乐旎指了指隔壁屋子,说道,“咱们借一步说话吧,我怕廖忠会随时赶回来。”
郝西娘有些迟疑。
她己经吃够了轻信他人的苦,不会再傻傻得跟着男人单独进屋了。
陈乐旎见状,只得说道,“你放心,我并无恶意,要想害你的话,关于你肚子里孩子的由来,我就该首接捅到夏知县面前了。”
此话一出,郝西娘脸色煞白。
“你,你知,知道了?”
陈乐旎将身子往旁边让了让,说道,“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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