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春喜拍着胸脯保证道,“那不能,赵妈妈虽说性子要强了些,说话难听了些,但心是好的。她和村里人那两三家闹不和,还不是因为人家孩子欺负石头,还要倒打一耙。反正我是觉得赵妈妈做得好,她没有错的。至于赵石头,那更不用说了,我都想让她当我侄媳妇了,要能让人闹心的话,我还会起这个念头么?”
最后这句反问,特别有说服力。
陈乐旎没有多纠结,“成,回头你让他俩过来试工,要是合适的话,就签契书吧。”
田春喜重重得应了一声“诶”。
陈天福忙问道,“阿爹,那工钱怎么算?还有,雇多久合适?”
陈乐旎早就想好了,很快答道,“婆子的工钱跟夏花秋月一样,粗使丫头的话,咱院子这么大,活计又多又重,比夏花秋月她们多两成吧。至于工期,问他们乐意,一年两年都成,要是用得好,续约的时候可以签久些。”
夫妇俩对于工钱的安排有些意外,却没有反对,齐声应下。
田春喜恨不得立时就过去赵家说这个好消息,却被陈乐旎叫住。
“等等,婆子和粗使丫头说定了,还有个粗使的小厮呢,干脆都在村里找得了,也不用另外安排住所,让他们早上来,晚上回去,这样大家都方便。”
田春喜低头思忖了一会儿,摇头道,“这一时真想不起谁合适,十几岁的男孩算半个壮劳力了,能帮家里干活,不是谁都能出来揽活的,这样,我回头在村里寻摸寻摸,有合适再跟阿爹说说。”
陈乐旎也不急着用工,只是习惯了今日事今日毕,所以才逮着夫妇俩问。
见没有合适人选,便挥挥手,让他俩各自忙活去了。
一时间,堂屋只剩下她一个人。
呆坐了一会儿,她起身走到廊下,正好迎上一阵风,减轻了身上的燥意。
她来了兴致,搬了张玫瑰椅到这处位置,然后在脚底下垫了一张小马扎,舒舒服服得葛优躺起来。
面前是被两边游廊圈住的前院大院子,其中最显眼的便是当中那棵需两人才能合抱的二十几米高的银杏树。
听陈天福偷偷跟他说,这棵银杏树不知道扎根在这里多少年了,当初选中这块地方盖新房的时候,怕它以后的根茎会影响到房子,虽不忍心,却还是决定砍去。
但动手前夜,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银杏树化身为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求他不要砍树,以后会有福报的。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隔天,他便推翻了砍树的决定,力排众议,留下了这棵有灵的银杏树。
陈乐旎穿越前,相信万物有灵。
穿越后,更信了。
她抬头望着银杏茂密的树冠,在夏风的吹动下,被打碎的阳光偶尔从绿叶间滑到地面,瞬间消失不见。
这根枝条上的知了刚歇口气,那条枝条上的知了又喊了起来,总没有安静的时候。
夏天如此喧嚣,日子却又如此安宁。
手里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扇着,脑子一时想着“回头做个可以摇晃的躺椅”,一时想着“今晚让厨娘做个凉拌面吃吃”……
不知不觉,跌入梦乡。
没过多久,扰人清梦的来了。
多吉和多寿从镇上匆匆赶回来,第一时间想要告诉阿郎打探到的消息。
两人没料到她会在廊下午睡,说话的声音大了些。
等注意到时,己经来不及了。
陈乐旎被这不和谐的人声吓得抖了抖身子,迷迷蒙蒙张开眼,长长得吐了一口气。
看清是他们两个,刚起的恼意被好奇取代。
“怎么样?是不是跟咱们猜想的一样。”
多吉笑嘻嘻得卖起了关子,“一样,也不一样。”
陈乐旎白了他一眼,“我看你是皮痒了。”
多寿见机插话道,“阿郎,郝车夫确实有个女儿送给了夏知县当妾,就是排行最末的第二十个小妾。我们从中人那里问到,这小妾在郝车夫家族中排行第西,人称郝西娘。听闻从小长得标致,郝车夫便指着这女儿嫁个富贵人家,好沾点好处。结果,这高不成低不就的,就蹉跎到二十岁。郝车夫还以为要砸手里了,没想到今年开春让他撞了个大运。郝西娘上街卖花的时候,正好被出巡的夏知县看到了,当天就送到了县衙。”
多吉趁着他歇口气的功夫,也忙接茬道,“郝车夫当了人夏知县的便宜岳丈,人也轻狂了起来。听中人说,在被咱们家雇佣之前,己经得罪了许多个主家。但那些主家知道他同夏知县的关系,不敢轻易得罪,所以每次都是给足了银两和脸面,恭恭敬敬得请人家走的。不像咱们,也没问清楚,就首愣愣将人赶出去了。所以……”
“所以,他觉得因为喝大酒耽误了主家差使,导致主家赶人,这事让他受委屈了,便去找女儿诉苦。他女儿见不得当爹的受委屈,便去给夏知县吹枕头风。”
陈乐旎接着他的话往下讲,心里一片了然。
陈多吉忙道,“还没完呢,还有一件事。”
陈乐旎歪了歪头,疑惑道,“什么事?”
陈多寿又忍不住插话了,说道,“郝西娘怀孕了!”
陈乐旎“啊”了一声,十分不解,心想,“这干我什么事,又不是我让她怀上的!”
虽如此,她还真怕是原主的手笔,连忙仔细过了一遍相关的记忆,确定这肚子与她无关,方才放下心来。
她有些气急败坏道,“怀了就怀了,那夏知县那么多个小妾,多的是怀孕的妾室,跟咱们这事没多大关系。”
陈多寿和陈多吉齐齐摇头,异口同声道,“关系大了。”
原来,夏知县之所以纳那么多妾室,不仅仅是因为他好色,更多的是因为子嗣问题。
也不知道是身体问题,还是做了太多坏事遭报应了,他内宅那么多妻妾,至今没一个能给他生下一儿半女。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说,夏知县一个妻子,二十个妾,还有不知道多少个不为人知的通房丫鬟,这么多女的,谁都没能够怀上夏知县的孩子,惟有她郝西娘一个人雀屏中选?”
两人点头如捣蒜。
陈多吉担忧道,“阿郎,你说,这样一来,郝西娘在夏知县心目中的位置,那该多重要!她的枕边风不容小觑呢?”
陈多寿也随即提议道,“阿郎,要不咱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备点礼送给郝车夫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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