积尘院里飘出一股子勾魂夺魄的奇香!
这香味儿,霸道!钻心!
带着点异域的辛辣,裹着果木的焦甜,混着油脂被高温逼出的浓郁肉香,像无数只小钩子,顺着风就往人鼻子里钻,往心尖儿上挠!
“咕咚!”院墙根儿底下,柱子狠狠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滚动,眼珠子都快黏在苏珩那小院厨房的方向了。
他像只热锅上的蚂蚁,搓着手,围着院门转悠了好几圈,终于忍不住,扒着门缝,扯着嗓子嚎:“少爷!苏少爷!这是弄啥嘞?香死个人了!能给,给小的尝一口不?就一口!指头尖儿那么大点儿就成!”
厨房里,苏珩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临时搭的小烤架。
架子上串着一只肥得流油的大公鸡,表皮己经被烤成了的焦黄色,油珠儿“滋滋”地往外冒,滴在底下的果木炭上,腾起一股股带着焦香的青烟。
他手里拿着个小刷子,正小心翼翼地往鸡身上涂抹一层粘稠透亮、散发着奇异辛香的酱料——正是那花了10点气运兑换的【异界秘制香料】!
听到柱子的嚎叫,苏珩头都没回,手上动作不停:“去去去!柱子,这鸡屁股都没你的份儿!
这可是给‘上头’预备的!” 他特意把“上头”两个字咬得贼重。
柱子一听,脸垮得更厉害了,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嘴里嘟嘟囔囔:“‘上头’,‘上头’也不能吃独食啊!闻闻味儿总行吧。”
他吸溜着鼻子,恨不得把空气里的香味儿都吸进肚子里。
正巧陈芸被这香味勾得从屋里踱出来,手里还拿着件正在缝补的衣裳。
她瞅瞅厨房里忙活的儿子,又看看扒门缝一脸馋相的柱子,忍不住笑骂道:“珩儿,瞧你把柱子馋的。啥好东西这么香?给娘也瞧瞧?”
苏珩见老娘出来,脸上立刻堆满笑:“娘!好东西!秘制烤鸡!保管您吃了还想吃!”
他刷完最后一层酱料,那香味儿“轰”地一下又窜高了一截,霸道得连陈芸都忍不住多吸了两口。
陈芸走到近前,看着那油光发亮、香气扑鼻的烤鸡,眼中也满是惊奇和期待。
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眼珠一转,带着点促狭的笑意,故意板起脸问苏珩:“珩儿,娘问你个事儿。”
“娘您说!”苏珩拍着胸脯。
“要是…要是娘也馋这烤鸡了,跟你要,你给不给?” 陈芸盯着儿子。
“给!必须给!整只都给您!儿子再去烤!” 苏珩答得斩钉截铁,毫不犹豫。
陈芸眼底笑意更深,又慢悠悠地抛出一个“送命题”:“那…要是娘跟隔壁那颜姑娘也想吃,可就剩最后一只了,你给谁?”
噗!旁边竖着耳朵听的柱子差点笑出声,赶紧捂住嘴,肩膀一耸一耸的。
这题可要命了!
苏珩手里的刷子顿在半空,一滴酱料“啪嗒”掉进炭火里,激起一小簇火星。
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脸上瞬间换上一种“娘您这问题问得真妙”的表情,嘿嘿一笑:“娘,这还不简单?儿子我啊,当场把这最后一只鸡,‘唰’一刀劈成两半!左边一半给娘您,右边一半给颜姑娘!谁也不偏袒,公平公正!”
“滑头!”陈芸被儿子这“分鸡”大法逗乐了,伸手虚点了他一下,“那要是劈歪了呢?一边大一边小咋办?”
苏珩一脸“山人自有妙计”的贼笑:“劈歪了更好办!大的那块,儿子我立刻跪下,双手捧着献给您老人家!”
“至于小的那块嘛~嘿嘿,儿子就腆着脸跟颜姑娘说,您看,这鸡翅膀最嫩,鸡腿最香,都在这小块儿上了,特意给您留的精华!她保准高兴!”
“噗嗤!” 陈芸再也绷不住,笑出声来,指着苏珩首摇头:“你个猴精!油嘴滑舌!行啦行啦,娘不吃你的鸡!快弄你的吧,别糊了!”
她笑着转身回屋,留下苏珩得意地冲柱子挑挑眉。
柱子听得目瞪口呆,心里首呼:“少爷,高!实在是高!这马屁拍得,滴水不漏啊!”
与积尘院飘荡的暖香和欢声笑语截然相反,周府深处。
一间密不透风的阴暗地下室内,弥漫着一股令人作呕的霉味和浓得化不开的怨毒死气。
周文正面无表情地站在密室中央。
他面前的地上,蜷缩着一团几乎不形的“东西”——正是修为尽废、霉运缠身的玄诚老道。
老道浑身散发着恶臭,皮肤上布满了流脓的黑斑,气息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
只有那双浑浊的眼睛里,还残留着刻骨的怨毒和恐惧,死死盯着周文正。
“废物。” 周文正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温度,像毒蛇滑过冰面,“二十年阳寿,换来的就是一身霉气?”
玄诚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漏气声,想说什么,却连一个完整的音节都吐不出。
周文正不再看他,缓缓抬起右手。
他的掌心,不知何时浮现出一个诡异的、不断旋转的漆黑漩涡!
漩涡中心,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吸扯之力!
“本官养你多年,耗费无数资源,不是让你去送死的。”
周文正眼神阴鸷,“既然你最后这点‘气运’还有点用,那就物尽其用吧!”
话音未落,他掌心那漆黑的漩涡猛地加速旋转!
“呃~啊!!!” 地上的玄诚老道猛地瞪圆了双眼,发出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
他身体剧烈地抽搐起来,一股浓郁得如同实质的、粘稠的、散发着无尽衰败与诅咒气息的漆黑气运,如同被剥离的骨髓,硬生生从他七窍以及全身毛孔中被抽离出来!
这黑气带着玄诚妖道最后的生命力和滔天怨念,疯狂地挣扎扭动,却根本无法抗拒那漩涡的恐怖吸力。
丝丝缕缕,如同百川归海,被疯狂地吸入周文正掌心的漩涡之中!
“呃,嗬,周…文…正…你…不得…好…” 玄诚的咒骂断断续续,充满了无尽的怨毒。
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终彻底不动,化作一具形容枯槁、散发着恶臭的干尸。
周文正闭上眼,脸上露出一丝极其痛苦又夹杂着贪婪的扭曲神色。
他周身的气息剧烈波动起来,一股强大的、却透着诡异阴寒的官威轰然扩散!
密室内的烛火疯狂摇曳,几欲熄灭!
他强行吞噬、炼化着玄诚那充满诅咒和霉运的残余气运!
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但滔天的恨意和对力量的渴望,让他顾不得那么多了!
“苏珩小杂种!” 周文正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仿佛有两簇幽冷的鬼火在燃烧。
气息比之前强盛了一大截,却透着一股子不祥的阴冷,“祥瑞?哼!本官倒要看看,你这‘祥瑞’,能在端午文会上蹦跶多久!”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内翻腾的诅咒和霉气,将那股阴冷强悍的气息收敛。
脸上重新恢复了惯常的深沉与平静,只是眼底深处,那刻骨的杀机,浓得化不开。
“一击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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