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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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楔子

 

《素问 方盛衰论》言“是以气少之厥 令人妄梦 其极至迷”,李仙绛天生身弱,有方士算命,此女乃阎王庙里童子命,神魄强而五脏弱。注定不是早夭就是命途多舛,前生非人后世还债。幼时高热月余半,家穷,父母为救女儿变卖家产,各医院从治不好到不接受入院,不愿见女儿撒手人寰的两人听说蒙山之中有一赤脚游医专治世间难症。两人携女前往跪求三日,游医救人之法夫妻二人不得以窥见,只是见此游医一眼便有好转,煎服7日的药,竟能走能跳。离开时游医言“拜够三姓不同之人为干爹干娘,保其此生性命”。李仙绛的第一个干爹便是此游医,第一个化名:赵君奇;后拜小舅舅化名魏佳;父亲挚友化名罗素 。李仙绛虽然长至今年24岁,但年年生病,顿顿吃药,不能进寺庙,不能触鬼神。白日身弱气短,夜里梦多难安枕,从拜完干爹干娘那年起,梦中总是出现一物,先为一团烟雾,后化为一只鸟,梦魇时出现,鸟鸣方能破境。

母亲杨琼在李仙绛病好后便日渐孱弱,不过两年便离世,懂事以来旁人的闲言碎语不免入耳,都说李仙绛是讨债鬼,害死了自己的妈妈,因此自小孤僻,不愿见人。因梦中多鬼怪,李仙绛从小便爱看志怪,无论是正统或是野史杂谈都被她看了个遍,对自己梦中出现的鸟兽更是偏爱,至少在她看过的书中记载,此鸟最为可能得便是山海经中的伯奇鸟。在更深入的剖析伯奇的时间里,李仙绛似乎更为钟情于伯奇生前的故事,近乎梦魔般认为自己梦遇伯奇,可借伯奇寻找母亲魂魄,问清楚是否是为了救自己性命害的母亲命陨。

为了证明此法,无论是谣言流传的招鬼方法还是其他人不敢碰的东西她全都弄回家。不顾父亲劝阻,发现在濒死之际能与伯奇交流,因此不断地开始自虐,想要将自己困在梦中。

“伯奇,你是伯奇鸟”

“食尔之梦,知尔所求。十二天将落入凡间若你愿意助我送其归位,我必报之。”

一团雾气将李仙绛困在其中,不变方位。

“我只为求一个答案,若真如他们所说,我愿用我性命换我母亲重活,你能答应?”势有得逞之意,李仙绛追问。

“伯奇可尽力一试。”不能得到肯定的答复,神色一暗,雾气开始成线,西处窜动,整个梦境仿佛即将碎裂的玻璃开,由边缘开始不断坍塌。李仙绛抽回思绪,开始慌乱起来。

“我答应你,就算只有一丝希望,我也答应你。”

随着话音落下,梦境稳固,雾气逐渐消散,一男子若隐若现。李仙绛伸手想要拨开挡住视线的雾气,可越是靠近人影越是隐藏。

“十二天将无一归位,我无法显露真身”,一丝淡青色的雾线缠绕在李仙绛手腕,暖意浸润着身体。“我己知晓甲作方位,你我意念合一,可开空门。”

感受着伯奇的神力,李仙绛无师自通,脑海中出现真言。轻声念道:“甲作食凶,侲子假面,傩者将出。”

半晌周朝没有变化,再念还是如此。

“此乃傩礼,用于设祭,尔将此巍巍庄重之唱词念得犹如小人言,门是开不了的。”话落,李仙绛脑子里便出现了,驱役逐鬼的傩礼,跟着方相士,声大气足念出。

脚下的承重突然消失,一处旋涡般的存在出现在其脚下,失重感席卷着李仙绛落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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