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雷劈绿萝,人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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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雷劈绿萝,人穿书

 

(书中有改一些主角的名字,不喜欢勿进,ooC提醒,无CP)

俞南最后记得的,是窗外那盆半死不活的绿萝。

叶子黄得像浸了尿,边缘卷成焦脆的波浪,根须在漏水的塑料盆里泡得发涨,黏糊糊缠成一团,活像她前几天在纪录片里看见的沼泽尸骸。

她蹲在窗台上看了它三小时,膝盖压得发麻,嘴里碎碎念:“你说你,死不死活不活的,跟我似的。要不是房东说这盆绿萝是上一任租客留下的‘镇屋之宝’,我早把你扔楼下垃圾桶了。”

夏夜的风带着潮湿的热气卷过窗帘,远处的霓虹灯透过玻璃,在绿萝的枯叶上投下斑驳的光斑。俞南伸手戳了戳最黄的那片叶子,指尖刚碰到,就听见“咔嚓”一声脆响,叶子应声断裂,掉在她手背上。

她盯着那片枯叶,突然笑出声,笑得肩膀一抖一抖的:“看吧,连你自己都撑不住了。”

话音刚落,天边骤然亮起一道惨白的闪电,像天神扯开的裂缝,紧接着,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炸响。俞南下意识缩了缩脖子,还没来得及捂住耳朵,就看见一道蓝光撕破雨幕,首挺挺砸在窗台上——精准得像装了导航,不偏不倚劈中那盆绿萝。

不是“轰”的巨响,而是“滋啦”一声,细碎的蓝电流窜在枯叶和泥土间,瞬间燃起青绿色的火苗,焦糊味混着雨水的腥气炸开。俞南只觉得眼前一白,一股巨大的吸力从绿萝盆里涌出来,像有人在她后衣领上拴了根绳子,猛地往后一拽。

天旋地转。

她像被塞进滚筒洗衣机,在无数光怪陆离的色块里翻滚,五脏六腑都错了位。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还有自己变调的尖叫,像被踩住尾巴的猫,尖锐得能刺破耳膜。

“搞什么?!”她想骂,喉咙里却像塞了团棉花,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混沌中突然飘来个小光团,暖融融的,像揣了个刚剥壳的温泉蛋。它在俞南眼前晃了晃,柔光漫过她的脸,把那些翻涌的色块都推开了些。一道细弱的、像老式收音机杂音的声音钻进她脑子里:“宿主?检测到时空波动……我是你爸妈留的护命符,负责……”

“哦。”俞南难得冷静,甚至还眨了眨眼,仔细打量那团光,“你这光打得不够闪,色温也不对,暖黄偏橘了,配不上我。”

小光团似乎愣了一下,光芒颤了颤:“……啊?”

“我说,”俞南加重语气,像个挑剔的导演,“你得再亮一点,冷白调,带点蓝光,显得高级。你这样跟菜市场卖的小夜灯似的,掉价。”

小光团:“???”

下一秒,光团猛地闪烁起来,像是被戳中了开关,原本柔和的暖光瞬间暴涨,变成刺眼的蓝白色,像焊枪喷出的火焰。俞南感觉自己被一股大力狠狠踹了出去,五脏六腑都要从喉咙里飞出来。她最后看见的,是那小光团在原地急得团团转,光芒忽明忽暗,像个被踩扁又强行续命的灯泡,还隐约听见它气急败坏的“滋滋”声。

“操——”

这是俞南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念头。

失重感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结结实实的撞击。俞南像个破麻袋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在硬邦邦的石头上,疼得她眼冒金星,眼前炸开一片烟花。

腥臭味争先恐后往鼻子里钻,不是城市垃圾桶的馊味,是混合着腐烂泥土、潮湿苔藓和某种难以言喻的腥甜的气味,像有人把沼泽里的淤泥和动物尸体搅在了一起。潮湿的风带着土腥味刮过脸颊,凉得她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顺着胳膊肘爬上来。

她缓了半分钟,才撑着地面坐起身,手掌按在黏糊糊的泥地里,指尖能摸到碎石子的棱角。后脑勺还在嗡嗡作响,她抬手摸了摸,一手黏腻的湿冷,凑到鼻尖闻了闻,没有铁锈味,不是血,是混着腐烂树叶的泥水。

“嘶……”俞南倒吸一口凉气,抬眼看向西周。

眼前是一道巨大的石门,青灰色的石壁上布满了斑驳的刻痕,像是被无数只手抓挠过,又被岁月磨平了棱角。那些刻痕里嵌着深绿色的苔藓,湿漉漉地往下滴水。石门旁边歪歪扭扭靠着几个盗墓用的洛阳铲,木柄上裹着泥,铁头锈得发红,铲尖还挂着几块暗红色的土块。远处的岩壁上能看见人工开凿的痕迹,凹凸不平,像被巨斧劈过的伤口。

这场景……

俞南的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了。

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掏出手机——黑屏,按了好几下电源键,屏幕连个亮都不亮,早没电了。她又摸了摸身上的衣服,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黑色T恤和破洞牛仔裤,脚上的帆布鞋沾满了泥水,鞋帮处还撕开了个口子,露出里面磨得起球的袜子。

“七星鲁王宫?”她低声咕哝,声音因为喉咙干涩而有些沙哑。话音刚落,她突然笑出声,一开始是低低的嗤笑,后来越笑越大声,笑得肩膀发颤,眼泪都快出来了,“牛逼啊,雷劈绿萝,把我劈进《盗笔》里了?这什么离谱的穿越方式,比小说还敢编。”

她记得清清楚楚,《盗笔》里描写的七星鲁王宫入口,就是这么一道布满刻痕的石门,旁边总会留下些盗墓者的工具。她以前看小说时还吐槽过,说这入口跟旅游景点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儿有古墓。

笑声还没停,远处传来模糊的说话声,顺着岩壁的缝隙飘过来,隐约能分辨出是三个人的调子。一个咋咋呼呼的,嗓门洪亮,带着点痞气;一个沉稳些,语速不快,却透着股让人安心的劲儿;还有一个……声音清亮,带着点没经历过事的天真,像刚从学校里跑出来的大学生。

俞南瞬间收了笑,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诡异。她微微歪着头,耳朵贴向声音来源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疯狂的亮,像黑暗里突然亮起的手电筒光束。

她知道这三个人是谁。

咋咋呼呼的是王胖子,沉稳的是张启灵,那个带着天真气的,是吴邪。

铁三角。

她还知道,再往前走三百米,绕过那道弯着的石壁,会有一个不起眼的侧洞,里面藏着一窝尸蹩,指甲盖大小,硬壳发亮,咬起人来能顺着骨头缝钻。原著里,吴邪就是在那儿被尸蹩咬了一口,差点交代在那儿。

“啧,”俞南舔了舔唇角,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土,泥块簌簌往下掉,在牛仔裤上留下斑驳的印子,“看来,得给他们提个醒了。”

她活动了一下脖子,颈椎发出“咔咔”的响声。后脑勺的疼还没消,却让她的意识更加清醒。她记得《盗从》里的每一个陷阱,每一次危机,记得吴邪手上的伤疤,记得张启灵消失在青铜门后的背影,记得王胖子最后留在巴乃的无奈。

以前看小说时,她总对着屏幕骂,骂命运不公,骂那些藏在暗处的阴谋,骂为什么好人总是不得善终。她甚至写过满满三页纸的“改命攻略”,琢磨着如果自己能去那个世界,该怎么避开那些死局。

那时只当是疯话,可现在……

俞南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心还沾着泥,指尖因为刚才的撞击有些发红。这不是梦,那些曾经只存在于文字里的危险,现在就在她眼前,而那些她心疼了无数次的人,就在不远处。

“护命符是吧……”她低声咕哝,嘴角勾起一抹奇怪的笑,半是嘲讽半是认真,“爸妈留的?行啊,那正好,派上用场了。”

她朝着声音来源的方向走去,脚步轻快得不像刚摔了一跤,倒像个即将去参加宴会的姑娘。泥水溅在帆布鞋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古墓入口显得格外清晰。

风从石门的缝隙里钻出来,发出“呜呜”的声音,像有人在哭。俞南却像是没听见,眼睛亮得惊人,一步一步,走向那些注定要经历血与火的人。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改写什么,也不知道那个急得团团转的小光团什么时候会追上来,更不知道这个世界会不会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更加混乱。

但她知道,她不能眼睁睁看着吴邪他们走进那些己知的陷阱里。

哪怕她在别人眼里,只是个刚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疯子。

俞南的脚步停在一道石壁后,前面二十米处,三个模糊的身影正站在石门边讨论着什么。那个穿着蓝色连帽衫的背影,即使隔着距离,也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清冷。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里翻涌的激动和紧张,突然提高声音,用一种近乎欢快的调子喊:

“哎!前面那三位!别碰那门环!左边第三个凸起的石头,按下去能少掉层皮!”

声音在岩壁间回荡,前面的三个人影猛地顿住,齐刷刷地转头看向她的方向。

俞南咧嘴一笑,露出两排白牙,在这阴森的古墓入口,笑得像个阳光灿烂的神经病。

好戏,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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