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团藏终于回来了。
沙罗靠在绫子的肩膀上假寐，听到开门的声音立马睁开眼睛。
“爸爸！你终于回来了！”
团藏的面庞在灯光下显得很恐怖，不过沙罗不在乎。
“沙罗有一个问题想问你。”绫子站起来说。
“什么问题？”
“妈妈你先上楼，我要和爸爸促膝长谈。”
“好吧。”
晚上十点，团藏终于回来了。
沙罗靠在绫子肩上假寐，听到门响的瞬间睁开了眼。
“爸爸！你终于回来了！”
团藏的面容在玄关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像是覆了一层霜。但沙罗不在乎——她早己习惯这种锋利。
“沙罗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绫子站起身，声音轻柔却带着某种不容拒绝的坚定。
她心底掠过一丝不安。这场对话或许会打破某种微妙的平衡，但她己无法阻止。
团藏的目光在母女俩之间扫过，最终定格在沙罗身上。“什么问题？”
“妈妈你先上楼。” 沙罗突然说道，语气不容置疑。“我要和爸爸促膝长谈。”
绫子欲言又止，最终沉默着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沙罗和团藏。
沙罗坐在榻榻米上，团藏也缓缓落座。她没有立刻开口，而是先盯着他看了许久——目光里带着探究，像是要穿透他冷硬的外壳，看清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团藏罕见地感到一丝异样。这个孩子……什么时候长成了这样一双眼睛？
终于，沙罗开口了。
“父亲，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苦无，精准地刺进寂静的夜。
团藏沉默了片刻。
他忽然想起沙罗刚出生时的样子，那么小，那么脆弱，被他抱在怀里时甚至不会哭。
某种久违的情绪在胸腔翻涌。他以为自己早己摒弃了这些无用的感情，可此刻，它们却像潮水般漫上来。
最终，他缓缓开口：
“我没有不喜欢你。”
他的声音依旧冷硬，却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沙哑。
“只是……我不擅长这些。”
沙罗眨了眨眼，似乎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团藏移开视线，目光落在窗外的夜色上。
——有些话，终究没能说出口。
“谢谢爸爸，我非常开心，我真的很开心，我一首以为你不喜欢我。”
沙罗的笑容纯粹得刺眼，像是骤然划破夜空的烟火。
团藏的手指无意识地着袖口暗纹。她居然会为这样一句简单的话高兴成这样？
某种陌生的暖意突然涌上心头。如果早知如此，他是不是该多说几句？
但下一秒，沙罗的问题让空气再度凝固：
“怎么样才能让你更喜欢我？”
她的眼神里没有讨好，只有纯粹的好奇，仿佛只是在探讨一个有趣的课题。
团藏感到一阵微妙的刺痛。这个孩子……竟然在认真研究如何获取他的感情？
更让他心惊的是，她问得如此坦然，仿佛早己接受“父亲的爱需要条件”这个事实。
他本该给出一个标准答案，比如“成为优秀的忍者”，可话到嘴边却莫名迟疑。
最终，他伸手按在沙罗发顶，生硬地揉了揉：
“做你自己就行。”
沙罗睁大眼睛，突然扑上去抱住他的手臂：
“那说好了！以后我每天都要来问爸爸喜不喜欢我！”
团藏僵在原地，袖口的家纹被她的手指攥出褶皱。
——这算……被驯服了吗？
“我要去告诉妈妈这个好消息！”
沙罗从榻榻米上跳起来，像只欢快的小兽般原地蹦了两下。
团藏望着她雀跃的背影，思绪如箭般飞驰。他从未想过，自己随口一句话竟能让她如此兴奋。
某种模糊的期待在心底浮现。如果绫子知道他的回答，会不会……对他改观？
“爸爸晚安！”
沙罗的声音还在走廊回荡，人己经“咚咚咚”跑上了二楼。她猛地推开卧室门，一头扎进绫子怀里：
“妈妈，爸爸说他没有不喜欢我！我说怎么样你能更喜欢我，爸爸说做自己就好！”
绫子手中的书“啪”地掉在膝头。
她胸口突然发闷。这本该是温馨的家庭时刻，可团藏突如其来的“温情”却让她无所适从。
太多情绪同时压下来：欣慰、怀疑、困惑……她甚至不确定该先处理哪一种。
她下意识想推开沙罗。这种亲密太危险了，像是精心维持的平衡即将被打破。
但最终，她只是僵硬地拍了拍女儿的背。贵族礼仪刻进骨髓，连喜悦都显得克制。
“……太好了。”
她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
楼下，团藏仍站在原地，指尖无意识地抚过方才被沙罗攥皱的袖口。
——原来一句真话，就能让整个夜晚天翻地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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