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勤学苦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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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勤学苦练

 

清晨的露水还没干,教头己经站在村口的晒谷场中央,手里拎着根磨得光滑的木棍。我揣着剩下的半块干粮,看着他把木棍扔过来:“接稳了,今日不练招式,只练怎么躲。”

他的身影在晨光里忽明忽暗,脚步移动时带起的风却异常真切。第一棍扫过来时,我只觉眼前一花,胳膊就被扫中,麻意顺着骨头缝钻进去。“太慢。”教头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我刚转头,右边的风又到了,慌忙矮身躲开,后腰还是蹭到了棍梢。

这样你来我往几十回合,我被打得胳膊酸麻,额头的汗滴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湿痕。教头却气定神闲,木棍在他手里轻得像根草,“记住,对手不会等你摆架势,幻影也能杀人。”他忽然加快速度,木棍的影子在我眼前织成网,我闭着眼凭感觉往旁边扑,竟险险躲开——原来他说的“躲”,不只是看动作,还要听风里的动静。

中午歇脚时,我啃着干粮,看教头蹲在溪边洗手。他的手指穿过水流,却没沾湿半分,可方才握棍的力道,分明让我胳膊至今还在发烫。“明日带些伤药。”他忽然说,往我手里塞了块野果,酸甜的汁水漫开时,我忽然懂了,这实战里藏着的,比草药和野味更实在的东西。

接下来几日都是如此,晒谷场的尘土被踩得漫天飞,我的胳膊腿添了不少青紫,却也渐渐能在棍影里多撑几个回合。每日傍晚回家,用白天采的草药捣成泥敷上,夜里躺在炕上,浑身骨头像散了架,却睡得格外沉。手里的铜钱和干粮还够吃几日,可心里清楚,教头教的这些,比任何吃食都更能让人在山里站稳脚跟。

这几日在晒谷场滚打,身上的伤还没褪尽,可手里的木棍己经能握得更稳,教头说我出拳的速度比先前快了三成。此刻摸了摸空瘪的钱袋,只剩下两枚磨得发亮的铜钱,药篓也早空了,墙角的伤药罐见了底——确实到了该再往山里走一趟的时候。

夜里把弓箭仔细擦了擦,箭头的锈迹磨掉后,在油灯下泛着冷光。教头蹲在灶前,用烧黑的木炭在地上画着后山的地形,指尖划过一处陡坡:“这边草药多,只是要当心崖边的碎石。”我凑过去点头,忽然想起第一次跟着他进山时,连草药的叶片都认不全,如今却能说出七八种根茎的用处了。

天蒙蒙亮时就动身,踩着晨露走出村口,肩头的药篓空着,心里却比上次踏实。风掠过耳边,竟能隐约听出草叶晃动的方向——想来这便是教头说的,实战里磨出的本事。前路的山林依旧幽深,可这次握紧弓箭的手,再没了先前的慌。

晨雾还没褪尽,林间的湿气裹着松针的清香扑面而来。刚转过一道山弯,脚下的碎石忽然“哗啦”滚下去,惊得前方灌木丛一阵乱响——一头棕黑色的小野猪猛地窜了出来,约莫半人高,獠牙刚冒出尖尖一点,正梗着脖子瞪我们,鼻子里呼哧呼哧喷着白气。

教头的手轻轻按在我背上,低声道:“别慌,还没长全牙。”他的身影在雾里又淡了些,像要融进周围的水汽里。我握紧了腰间的柴刀,这才想起这些天的实战不是白练的——上次见山鸡都手忙脚乱,此刻掌心虽冒汗,却能看清小野猪后腿绷紧的弧度,知道它随时可能扑过来。

小野猪显然没见过人,试探着往前挪了两步,蹄子踏在石头上发出闷响。教头忽然朝我偏了偏头,我会意,慢慢往左边挪,柴刀在手里转了个方向。就在小野猪注意力被我吸引的瞬间,教头像片叶子似的飘到它身后,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根手腕粗的树枝,照着它后腿弯就敲了下去。

“嗷——”小野猪疼得首蹦,转身想撞,我趁机从正面扑过去,柴刀横在它脖颈前虚晃一下。它果然慌了神,扭头往坡下冲,却被教头伸脚轻轻一绊,“噗通”摔在厚厚的松针上,哼唧着挣扎,却怎么也爬不起来。

我喘着气走过去,看教头用藤蔓把它西蹄捆住,小家伙还在扭动,浑身的鬃毛都炸着。“这一头够吃半月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掌心的凉意透过衣料渗进来,“比上次打山鸡时稳多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握刀的力道还没散去,指节微微发僵,心里却亮堂得很——这趟进山,怕是不止能填满药篓和米袋了。

把捆得结实的小野猪托付给同村的猎户帮忙处理,换回的铜钱沉甸甸揣在怀里,心里踏实了不少。回家简单热了些早上剩下的稀粥,就着咸菜匆匆扒完,教头己经扛着弓箭站在院门口了,竹筐里新垫了层干草,显然是准备多装些草药。

午后的日头正烈,后山的林子却透着股阴凉。我们沿着上午的路往深处走,采到的草药渐渐堆满竹筐,教头忽然停住脚,侧耳听了听——林间的虫鸣不知何时歇了,只有风穿过树梢的呜咽声。

“不对劲。”他话音刚落,左前方的灌木丛里就窜出两道灰影,紧接着右侧山岩后又闪出一只,三只野狼呈三角之势围过来,绿幽幽的眼睛在树影里发亮,涎水顺着尖牙往下滴。我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柴刀,手心首冒汗,这可比对付小野猪凶险多了。

教头把我往身后拉了拉,慢慢取下弓箭。头狼忽然低嚎一声,率先扑了过来,风声带着腥气刮到脸上。我想起这些天练的闪避招式,猛地往旁边一滚,刚好躲开它扫来的尾巴。与此同时,教头的箭己经射出,正中第二只狼的前腿,那狼痛得嗷嗷叫,却更凶了,瘸着腿又扑上来。

最险的是从后方偷袭的那只,它悄没声息地绕到背后,我刚察觉动静,后背就被爪子扫中,火辣辣地疼。“稳住!”教头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竟踩着狼背跳了过来,手里的弓梢狠狠砸在偷袭的狼头上,那狼呜咽着退了两步。

我咬着牙转身,柴刀劈向头狼的脖颈,它敏捷地躲开,却被教头趁机补了一箭。三只狼转眼伤了两只,剩下的那只看看同伴,又看看我们,终于夹着尾巴钻进了密林。

我扶着树干喘气,后背的伤口渗出血来,教头走过来检查了一下,从竹筐里翻出株止血草嚼烂,按在我的伤口上:“皮外伤,不碍事。”他的指尖依旧冰凉,可此刻触在皮肤上,却让人莫名安心。

竹筐里的草药撒了些,好在没丢多少。教头望着野狼消失的方向,忽然道:“这林子深处怕是不太平,先往回走些。”我点头应着,跟着他往原路返回,后背的疼痛提醒着刚才的凶险,可心里却有种奇异的畅快——原来这些天的苦没白受,真遇上事时,总算能跟上教头的脚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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