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沈万三教头商量接下来的行动“既然突破了,就该去更远的地方看看。”沈万三把新画的地图铺开,这次的弧线首接画到了百里外的“断云镇”,“李猎户说那镇上乱得很,虚拟世界开启后,官府散了,大户人家都缩着不敢出门,街上多的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和乞丐。”
他指尖在“断云镇”三个字上敲了敲:“这些人看着没用,其实是璞玉。孤儿没牵挂,乞丐懂生存,只要给他们口饭吃,教他们本事,比那些三心二意的散修可靠得多。就像当年我在周庄收学徒,专挑吃不饱饭的穷小子——饿过的人才知道,有个能安身的地方多金贵。”
教头扛着铁枪站在旁边,枪杆上还缠着新鞣的狼皮:“我带两个人跟你去。镇上说不定有不长眼的杂碎,敢抢咱们看中的人,正好让他们见识见识,咱们的拳头比断云镇的石头还硬。”
出发前,沈万三往我背篓里塞了三样东西:一捆上品月光草,是给孩子们补灵气的;五把刚炼好的匕首,防备不测;还有一本用灵力写的小册子,记着他编的“入门三问”——见了孩子先问“想不想吃饱饭”,再问“敢不敢学本事”,最后问“愿不愿意跟着咱们守地盘”。
“别嫌麻烦。”他帮我系紧背篓带子,“这些孩子受过太多欺负,得让他们先信你。虚拟世界里,信任比银子管用,一旦认了你,将来就是能挡刀子的自己人。”
断云镇比想象中更破败。倒塌的牌坊下,几个瘦得皮包骨的孩子正抢半个发霉的窝头,看见我们走近,像受惊的小兽般缩到墙角,眼睛里又怕又馋,首勾勾盯着教头腰间的狼肉干。
“别怕。”我把背篓里的月光草拿出来,用灵力催出淡淡的清香——这草能安神,虚拟世界里的孩子闻着会少些戾气,“我们来找人,给饭吃,教本事,还能住结实的屋子,不用再睡破庙。”
孩子们没动,倒是旁边破庙里钻出个瘸腿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手里拄着根断矛,警惕地看着我们:“你们是啥人?前些天也有穿皮甲的来,说要带我们去‘享福’,结果把能干活的孩子都卖到矿洞里去了。”
教头往前一步,铁枪往地上一顿,震得周围的碎石跳起来:“我们是黑森林那边的,守着自己的地盘过日子。教你们练本事,是为了让你们能自己护着自己,不是当牛做马。”他从怀里掏出块烤得焦黄的狼肉,扔给那少年,“先尝尝,信不过就跟着我们走一段,到了地方要是觉得不对,随时能走。”
少年接住肉,没立刻吃,先分给旁边两个更小的孩子。他自己咬了一小口,眼睛突然亮了——那肉里掺了月光草的汁液,在虚拟世界里,能慢慢补养亏空的身子。
“我叫狗剩。”他抹了把嘴,把断矛往身后藏了藏,“镇上还有十几个孩子,都在西头的破窑里。有个瞎眼的老婆婆带着,昨天还说要去沼泽边挖野菜,我拦着没让去——那边的瘴气能毒死人。”
沈万三派来的阿金这时凑过来,悄悄在我耳边说:“刚在镇口打听了,这狗剩是半年前跟着逃难的人来的,会给人指路换口吃的,还懂些草药,上次有孩子发烧,就是他采的退烧草。”
我心里一动,这正是沈万三说的“寒门藏玉”。吃过苦的孩子早当家,懂生存,知感恩,只要给他们机会,比养尊处优的少爷羔子可靠百倍。
跟着狗剩往破窑走时,路上不断有衣衫褴褛的身影探出头。有瘸了条腿的小乞丐,正用石子在墙上画饼;有抱着弟弟的小姑娘,眼神怯怯的,却把弟弟护得很紧;还有个约莫七八岁的孩子,正蹲在地上用树枝画地图,画得歪歪扭扭,却把断云镇到黑森林的路标都标了出来。
“那是小石头。”狗剩指了指画画的孩子,“他爹娘以前是跑商队的,虚拟世界开启时没了,就剩他一个。脑子灵得很,记路比谁都准。”
破窑里的景象让人心头发紧。十几个孩子挤在干草堆上,瞎眼的老婆婆正用手摸着给他们缝补破衣服。看见我们进来,孩子们都往墙角缩,只有老婆婆抬起头,浑浊的眼睛对着门口的方向:“是来寻孩子的?要是能给口饱饭,让他们学点正经本事,老婆子给你们磕头了。”
我把月光草分给孩子们,看着他们小心翼翼地捧着,像捧着稀世珍宝。阿金在旁边给老婆婆算:“跟着我们走,每天两顿饱饭,学认字算账,学拳脚功夫,学好了能分自己的住处,还能跟着采草药换灵石——将来本事大了,自己也能守一块地盘。”
“真的能让我们自己守地盘?”狗剩突然抬头,眼睛里闪着光,“就像……就像你说的黑森林那样?”
“当然。”我凝聚灵力,在墙上画了个简易的石墙图案,“我们的地盘有石墙挡妖兽,有药铺治病,有铁匠铺打兵器。你们来了,学好了本事,将来也能在旁边筑自己的墙,守自己的家。”
那天傍晚,我们带着二十一个孩子往回走。狗剩背着瞎眼的老婆婆,小石头拿着他画的地图在前面带路,几个大点的孩子帮着拎行李,小点的则被教头和猎户们轮流背着。夕阳把一行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像一串慢慢往家走的脚印。
路上遇到两个想抢人的散修,都被教头用铁枪挑翻了。有个散修啐着血骂:“捡群叫花子有啥用?还不如抢块灵石实在!”
狗剩突然捡起块石头砸过去,砸在那散修的额头上:“我们不是叫花子!我们将来要守地盘!”
沈万三在村口等着我们。他看着这群脏兮兮却眼神发亮的孩子,没说什么,只是让老胡和小石头赶紧烧热水、煮草药,又让阿金给每个孩子发了块新做的麦饼。
“狗剩带回来的草药里,有三种能入药。”老胡凑过来说,“这孩子懂药性,让他跟着我学辨药吧。”
“小石头画的地图,比咱们手里的还细。”沈万三拿着那张歪歪扭扭的纸,眼里带着笑意,“让他跟着探星人学看星象,将来能当咱们的‘活地图’。”
教头则在空地上划了个圈,让大点的孩子站进去:“从明天起,跟着我扎马步。先把腿练硬了,再学怎么用匕首——谁练得最狠,第一个给他炼赤铜匕首!”
孩子们的笑声突然在村口炸开,像久旱的土地落了场雨。瞎眼的老婆婆摸着新缝的棉衣,眼泪掉在衣襟上,却笑着说:“听着这声儿,就知道是到了好地方。”
我站在石墙下,看着月光草的灵气顺着孩子们的呼吸慢慢渗入他们体内,看着狗剩跟着老胡认药草时认真的样子,看着小石头趴在沈万三身边学画地图时发亮的眼睛,突然明白沈万三的深意。
扩充人手不是简单地凑数,是在虚拟世界里播种子。这些孩子就是种子,带着黑森林的灵气,带着沈记的规矩,带着自己的骨气,将来会长成护地盘的树,连成挡风雨的林。
夜色渐深时,新搭的草棚里亮起了灯。阿金在教孩子们认字,教头在教他们打基础的拳,沈万三则坐在中间,手里转着算盘,听着此起彼伏的读书声、呼喝声,嘴角带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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