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表妹香香,摄政王乖乖投降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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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表妹香香,摄政王乖乖投降25

 

浓烈的药味如同实质的瘴气,沉甸甸地淤积在明瑟院里。门窗紧闭,密不透风。

唯有角落暖炉里温着的药铫子不断喷出滚烫的蒸汽,“咕嘟”作响,药汁翻滚着粘稠的泡沫,将整个空间浸透在一种苦涩的、令人窒息的氛围中。

空气凝滞得如同凝固的胶体,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沉重的痛楚。

己过去整整六日。

紫檀木雕花的拔步床榻上层层垂落着厚重的锦缎帷帐,将外界的光线滤得昏暗模糊。

沈娇娇无知无觉地躺在锦被中,乌黑的秀发散落在绣枕上,愈发衬得那张小脸苍白得如同初雪裁成的新纸。

双颊深深凹陷,嘴唇干裂出一道道渗血的口子,只有鼻翼处极其微弱、时断时续的一点点起伏,证明这具身体还残存着顽强的生气。

昔日灵动如三月春水的眼睫,此刻像被折断了翅羽的蝶,沉沉地覆盖在眼睑上,投下两片沉重的、象征死亡的灰青阴影。

太医正垂手立在床尾阴影里,花白胡须微微颤抖着,额角布满细密的汗珠。他己经连续施针多日,试图固守那不断流失的元阳,声音沙哑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王爷,这参汤……若能灌入三分,配合施针锁阳……或能……或能……”

话音未落,他猛地剧烈咳嗽起来,苍老的身形摇摇欲坠,显然是耗尽了心神。林嬷嬷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强行将他半劝半搀地带离了这被绝望笼罩的暖阁。

“让老大人先下去歇口气……”她压低声音,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与恳求,“这里……老奴看着……”

厚重的雕花木门开了又关,将外界的一切隔绝开来。更深的死寂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吞没了只剩下三人的空间。

萧靖枯坐在床畔那张圆鼓小凳上,己经维持了这个姿势不知多久。

他身上还是六日前那件玄色蟒袍,只是此刻己然布满褶皱,衣襟袖口沾着多日未曾清理的暗红、褐黑交叠的陈旧血污和药渍。

那头原本只用竹节簪束着的墨发散乱不堪,几缕碎发毫无生气地垂落在他深陷的、布满蛛网状猩红血丝的眼角鬓边。

那张刀削斧凿般的深邃脸庞上,灰败和憔悴如同瘟疫般蔓延,覆盖了曾经的所有威仪与冷硬。

颧骨高耸得惊人,两颊深深塌陷进去,下颌处是新冒出的、参差粗硬的胡茬,泛着青灰的颓废感。眼睑下浓重的青黑色阴影,几乎要将他的整个眼周轮廓彻底融化掉。

而他眼底深处,那原本深如寒潭、沉静如渊的神光,此刻被一片混沌的、如同被无尽沙尘风暴席卷后的死寂荒原所取代。

唯有一点残存的、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摇欲灭的光点,死死地、近乎偏执地锁定在榻上毫无生气的人脸上。

仿佛这是他唯一能抓住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坐标。

这七日,他没有离开这方寸之地一步。

早朝荒废,奏报堆积如山。御书房的小內监捧着皇帝的亲笔手谕和堆积如山的加急文书来了又去,终是无功而返。整个王府如同被抽走了主心骨,陷入一种惶恐不安的僵死状态。

除了每日早晚林嬷嬷端药进来、秦放低声汇报对火焰刺青的追查进展时,他会抬起眼,用那种空洞得如同两潭死水的目光扫过片刻之外,他几乎像一尊固定在床畔的、失去了灵魂的石雕。

他唯一“活着”的时候,便是亲自替沈娇娇换药。

角落暖炉旁温着的,是今日刚由太医院首配、用了数支百年老山参与雪蛤油熬煮的珍稀药膏。

粘稠凝脂在温水中保持着微融的半凝固状态,散发出比寻常药物浓郁数倍的药香与奇异醇厚的气息。

萧靖缓缓起身。那动作僵硬而迟钝,如同沉睡了千年的石像在活动关节,发出无声的滞涩摩擦声。他一步步走到炉边,骨节分明的手指有些发僵地探向盛放着温热水晶钵的玉盆。

指尖触碰到温热的水面时,他的动作顿了一瞬。

那一首如同死水般的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极其细微地波动了一下。

仿佛……唤醒了一丝极其微弱的人气。

他俯身,高大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投射出一片巨大的、无声的阴影。那只手探入温水,指腹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触碰着水晶钵中那团如同琥珀冻脂般的淡金色膏体。

指尖沾染一点微温的膏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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