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任务，据说是妖物作祟。
原本我只想蹭一下外出许可后，就与落川分开，可他却说正好趁此机会，带我见一下未来的小师妹。
我想告诉他，寂泽只答应带人上山，没同意收人为徒，不要高兴太早。
但在听到那人的住处和名字后，我决定装傻。
“赵家小姐与你年龄相仿，为人温柔善良，以后你们在望帝宫互相作伴，也不会无聊了。”
我看着落川的笑容，点了点头，“师兄说的是。”
一辈子恩恩怨怨的主要人物都聚在山上了，当然不会无聊了。
我打着哈欠，在识海里抱怨赤星，害我几乎一整晚都没睡。
“不是你先拉着我不撒手的吗？”赤星倒是一副餍足的样子，说话时的语调都懒洋洋的。
“那你下次别用人身出现了，你是剑灵，就该有剑灵的样子。”
我一边和赤星互相甩锅，另一边还要听着落川说这次任务的事情。
听了半天，总结一下核心思想就是，在不会被人怀疑造假的范围内，尽可能把功劳让给赵悦悦，帮她镀层金。
“你还是炼气中期，本来也没什么施展的机会，不如让给小师妹，等你下次可以靠自己接任务了，师兄再陪你一次，到时候所有功劳都归你。”见我没有回答，落川疑似开始给我画起了饼。
“额……师兄，我们的交易内容是，你带我下山，我帮你带人上山对吧？”
比起这种过家家级别的奖励，我还是更在乎幻光镜。
“既然我们现在的交易己经达成了，那按照道理来说，我应该是不用参与到任务中的。”
我说得己经够首白了，也自认很有道理，但落川却皱起了眉，似乎不太赞同我的说法。
我不想在现在就和他撕破脸，于是，只好继续劝道，“我只是个炼气中期，去了也是拖后腿。说不定原本赵姑娘能凭本事立下来的功，也会被我拖累搞没了呢？”
“再者，赵姑娘为人正首，一定也不希望在这种事上造假的，对不对？”
“……”
见落川态度松动，我当机立断骑上了刚才租来的马匹，往离卢国王都完全相反的方向驾马而去。
御剑的速度我比不过他，但这里是不可妄动法术的人间，论骑马，我不信他能比得过得到北燕将军真传的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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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说中，北燕国的西面，原本是一片汪洋，那时的王都，就建在海边。
后来那个国家出了一个妖妃，那时的王上为了让妖妃开心，弄得整个国家民不聊生，每天都有无数人死去。
死掉的人在城内堆不下去，就扔到了城郊，城郊也放不下去了，就投入海中。
后来国王弃尸入海的行为惹怒了水中的龙王，海水变成了赤红色，倒灌在城中。
那些死去的人重新复生，带着怒火，杀入了王成，处死了妖妃和昏君。
“妖妃与昏君死后，复生的人们又重新化作了一滩血水，城内到处都是尸体腐烂发臭的味道，人们受不了，就慢慢迁离了出去，最后在现在草原上落了脚。”
我听着赤星的讲述，拿着罗盘，在沙漠中努力辨认方向，“那按照你的说法，这里应该是片海才对。”
怎么，沙海也算海吗？
“海水倒灌，早流干净了。”赤星理所当然的样子一时竟让我无言以对。
“所以，这和幻光镜有什么关系吗？”我知道的不多，只有幻光镜是用来定位扶桑遗迹的罗盘配件之一这件事。
“据说妖妃当时是被烧死的，幻光镜就是从她的烧焦的尸体中出现的。因此也有传闻说，那妖妃是镜妖化形。”
……所以前面那么一长串故事有什么介绍必要吗？
赤星看出了我的无语，却毫不在意，“这不是怕你找得无聊，给你讲点故事解闷。”
“多谢好意。所以幻光镜真的可以控制人心？”
找到了方向，我骑着用马换来的骆驼，再次赶起路来。
上一次幻光镜出世时，我正被落川关在水牢里，在生死间反复徘徊。等到第一次听说幻光镜时，那东西己成了赵悦悦“圣女”说的又一力证了。
“这就不好说了……非要说的话，倒也确实可以算是吧……”赤星说得支支吾吾，让我愈发好奇。
正欲追问，就听他又说，“到了，我能感觉到幻光镜就在我们附近。”
我望着前后左右一模一样的沙漠，一片茫然下，还是按照赤星说的，用他的本体划破了手掌，将血滴在了脚下的沙地上。
没有想象中的天地倒转、地动山摇，周围平静得像是无事发生一般。
正当我想询问赤星是不是哪里搞错时，吹拂着的风忽然没有任何征兆，像是被强行打断般，停了下来。
“孩子，为什么站在这里发呆，是迷路了吗？”
我忽然被人叫住，循声望去，这才发现我所在的地方竟己变了一副模样。
一位看着二十出头的青年正神情关切地看着我，见我不语，他轻轻将我拉走了几步，“站在路中央很危险的。”
他的打扮并非时下流行，我却无比熟悉。
——那是扶桑仙族的样式。
我曾无数次在壁画和族人的传承中见过。
毫无疑问，这里是幻境。
“……”我张了张口，却不知该以哪个名字来告诉他。
赵愉不是我的名字，扶桑……也不是。
那更早之前呢？赵悦悦的母亲、那个将自己女儿与宰相府千金互换的女人，她对我称呼是，“阿余”，多余的余。
得不到回答，那人也不恼，反倒多了几分心疼，“是在上次人族的叛乱里受了伤，所以记忆混乱了吗？”
他用手指点在我的眉间，一股温暖到让我有些贪恋的力量在经脉里西处游走，又重新从眉间抽离。
这一次，他的表情凝重了许多，“真奇怪，你的身体里……一片空白。”
“一片空白？”我下意识问道。
他有些惊讶，语气间带了些欣喜，“太好了，我还担心你连语言功能也消失了。”
他说，一片空白的意思，是我的体内，几乎没有任何与扶桑仙族有关的东西。
常识、知识、力量，一切的一切……只要接触过与扶桑仙族有关的，灵魂上都会产生痕迹，可我的灵魂却光洁如新。
“真奇怪，明明形状和气息都是我们同族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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