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纪书珩站在病房门外,目光沉沉地透过玻璃窗望向里面,沉默如影。
夜玖歌坐在病床上,雨水顺着玻璃滑落映出她冷冽的侧脸。
两人之间,不过十步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道深渊。
她不敢放纵情绪,他不敢靠近触碰。
纪书珩透过玻璃窗,他能看见她苍白的侧脸和那截露在被子外的手腕,上面的古镯正随着监测仪的心跳波形微微闪烁。
他指尖无意识地着玻璃窗,仿佛这样就能压下想推门而入的冲动。
他怕自己一靠近,她腕间的诅咒就会再次暴动。
他手背的擦伤还在渗血,却感觉不到疼。
比起她眼中的戒备,这点伤算什么?
所有真相都好像被缄默契封死,他连一句“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是我做的”都说不出口。
沉默,成了最致命的罪证。
夜玖歌沉默地坐在病床上,不是她不想睡,而是在夜深人静时,她闭上眼就能听到腕间传来细微的低语,像是古镯在和她谈判。
“你压制不了我太久……”那声音带着蛊惑,“不如接受我,我们可以共存。”
她知道纪书珩就在门口,她想听他解释,可每次对视,记忆里就浮现迟宴惨死的画面。
镯子在她耳边低语:“看啊,他连辩解都不敢……”
夜玖歌盯着自己腕间越来越亮的古镯,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他在门外……”
“为什么不进来解释?”
“还是说...根本无话可说?”
古镯突然迸发刺目血光,病房所有电子设备同时爆出火花,监测仪发出濒死般的尖锐鸣响。
纪书珩闯进去的瞬间,夜玖歌还未来得及推开他,就被他一把扣进怀里。
“冷静一点……”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手臂却稳得可怕,“别让它控制你。”
她挣扎着抬头,却在下一秒僵住……
他的右手背上横贯着一道狰狞的伤口,血肉翻卷,深可见骨。
“你……”声音卡在喉咙里,所有质问突然变得苍白。
古镯剧烈闪烁,像被烫伤般想要退缩。
“快恨他!”蛊惑的声音开始扭曲,“他这是苦肉计!”
纪书珩察觉到她身体的僵硬,指节微微发颤。
他吓到她了。
这个念头像刀一样剐过心脏,他猛地松开钳制,把受伤的手背到身后:“别看,不疼。”
这两个谎,拙劣得让她眼眶发烫。
“别动。”夜玖歌抓住他退缩的手腕,声音很轻。
她指尖发颤,悬在他血肉模糊的上方,想碰又不敢碰,像是怕碰疼他。
他本能地蜷起手指,伤口狰狞的皮肉擦过她的指腹,带出一线血珠。
“脏……”他哑声说,却不敢真的抽回手。
她的睫毛在惨白灯光下颤得厉害,仿佛下一秒就会碎掉。
他宁愿她继续恨他,也不想看她露出这种表情……
因为……他的阿玖是这世间最灿若骄阳的女子。
她突然与他十指交缠,鲜血从两人交叠的指缝渗出。
“很疼吧?”她问得认真,好像这个问题比所有仇恨都重要。
腕间红痕突然暴起金光,如活蛇般绞紧她的手腕。
她疼得闷哼一声,却死死攥住他不放。
“阿玖,我……”他解释的话还没出口,就先咳出一口黑血,溅在她雪白的病号服上。
他锁骨下突然出现一个胎记,经灼烧后浮现出一个九重同心圆,外侧缠绕荆棘纹。
此时荆棘纹正绽放出许多细小的血色桃花。
病房门突然被暴力破开,路池昱举着镇静剂冲进来,却在看到鎏金符文时手中的镇定剂“啪”地砸在地上,玻璃管炸裂,药液溅上他的裤脚。
他的瞳孔剧烈收缩,死死盯着纪书珩锁骨下那枚浮现金色符文的胎记。
“这不可能……”他的声音发颤,死死盯着纪书珩锁骨下灼烧的符文,“镯子历代只能有一个宿主……除非……”
“你们被种了‘双生咒’!”
古镯历来只认单一宿主,血脉绑定至死方休。
但此刻,它竟同时连接着夜玖歌和纪书珩两人!
……
伊顿集团。
云妄川站在落地窗前,指尖着水晶杯沿,听着特助的汇报:暗影部队对迟宴的处决、黄毛三人的死状,全都精准地传到了夜玖歌眼前。
“她什么反应?”他晃了晃杯中的红酒,眼底映着城市霓虹,像蛰伏的兽。
左屿低头:“情绪波动剧烈,镯子己经反噬,现在人在医院。”
酒杯突然“咔嚓”裂开一道细纹,红酒顺着云妄川的指缝滴落,像血。
他猛地转身,西装外套带起一阵冷风:“医院?谁允许你们让她进医院的?!”
左屿被他的反应惊到,结结巴巴:“可、可是按计划,镯子反噬后她应该……”
“闭嘴!”云妄川一拳砸在办公桌上,显示屏爆出火花,“她要是死了,你们全都得陪葬!”
左屿犹豫着递上平板:“但厉总说,这是激发‘双生咒’的必要……”
“现在吩咐下去,目前所有的计划通通作废!”
屏幕突然亮起,男人的脸出现在监控画面中,笑容玩味:“这么紧张?不像你啊。”
云妄川冷笑:“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我们的交易作废。”
他大步走向电梯,扯下伪装用的金丝眼镜,露出眼底真实的焦灼。
而他的心口,却隐现出一道和纪书珩红痕同源的淡金色纹路。
云妄川:小幽灵,我没想过要害你……
夜玖歌:可你己经害了!伤害我爱的人,与伤害我无异!
云妄川:……那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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