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风裹着腐尸味灌进水塔通风口，叶天背贴着潮湿的砖墙。
刘秀兰的影子己经在围墙外晃了十多分钟，铁皮盒上"军用电台"的字样被月光擦得发亮——那是先前他从废弃军车里翻出的物资，当时刘秀兰主动要求"帮忙保管"。
"果然。"他嘴里发出一声冷笑，指节无意识叩了叩腰间的战术刀。
特种兵的首觉，从之前她盯着物资清单时频繁舔嘴唇的动作，到今天分发压缩饼干时故意碰倒他的水壶，所有异常终于串成线。
通风口传来电流刺啦声，刘秀兰蹲在墙根，指甲抠开电台后盖的动作带着颤抖。
她的呼吸很急促，每吸一口气都要捂住嘴，仿佛怕惊动什么。
叶天看见她手腕内侧有道新掐的红印，像被什么粗绳子勒的——那是昨天她说去捡柴火时"摔的"。
系统提示音就在这时炸响：【警告：检测到外部干扰信号，请尽快清除威胁源。】
叶天的后颈窜起凉意。
这是系统绑定以来第一次非任务类提示，机械音里甚至带着电流杂音。
他摸向口袋里的解毒剂玻璃瓶，林疏影的体温还残留在玻璃上——半小时前她给他的，说变异鼠咬伤虽没发作，但"留个底"。
电台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刘秀兰手一抖，铁皮盒砸在碎石上。"救...救我！"她对着麦克风大吼，"我在东郊水塔，有物资！
他们...他们有枪——"
围墙外的灌木丛突然窜出几个人影。
三西个裹着破棉袄的男人冲出来，为首的大汉是刀疤。
叶天认出那是之前被他们打跑的劫匪，黑疤的手下。
原来刘秀兰联系的"旧识"，是引狼入室。
"臭娘们！"刀疤揪住刘秀兰的头发往墙上撞，"老子还以为你死了，原来在这当内应？"
刘秀兰的哭嚎刺破夜色："我没骗你们！
水塔里有压缩饼干，还有药——"
叶天己经翻出通风口。
他猫着腰绕到水塔侧面，战术刀在掌心转了个圈。
刘秀兰的谎话他早料到，这个总把"大家一起活"挂在嘴边的女人，不过是用物资当诱饵，换自己一条命。
"啪！"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林疏影不知何时站在二楼窗台，急救包甩在地上，里面的止血钳撒了一地。
她举着改装过的麻醉枪——那是用仿真枪和针管做的，枪口正对着刀疤的后颈："放开她。"
刀疤转头，露出缺了半颗的门牙："小娘们儿挺勇——"
话音未落，一支麻醉针精准扎进他耳后。
林疏影的手指在发抖，可握枪的手背绷出青筋。
叶天趁机冲过去，战术刀抵住另一个劫匪的喉咙："都别动。"
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金属摩擦声：【清剿任务·S级：歼灭所有入侵者】【奖励：觉醒体质强化药剂×1】
叶天眼前一亮，S级任务是系统首次发布，奖励栏的药剂泛着幽蓝光芒，像某种活物在瓶子里游动。
他余光瞥见林疏影，她正用止血带捆住刘秀兰的手腕，额头己有些许汗珠。
"黑疤呢？"他突然问道。
林疏影的动作顿住："刚才还在地下室...绳子松了。"
爆炸的气浪就是这时掀翻水塔木门。
黑疤站在火光里，手里提着抢来的汽油桶，脸上的刀疤被火映得像条活物："老子就说，你们这群软蛋藏不住好东西！"
残余的劫匪跟着冲进来，有两个踩中了叶天早布好的碎玻璃地雷，惨叫着摔倒。
林疏影己经蹲在窗台，把急救包里的酒精瓶扔给叶天："左边三个！"
叶天旋身掷出酒精瓶，火光照亮他紧绷的下颌线。
系统奖励的药剂在口袋里，他摸出瓶子一饮而尽——灼烧感从喉咙窜到指尖，视野突然变得清晰，连黑疤睫毛上的灰都看得一清二楚。
"过来。"他对林疏影勾了勾手指。
她愣了一瞬，还是跳下来。
叶天把她护在身后，高耸的山峰紧贴着叶天的后背，能听见她急促的心跳。
劫匪的砍刀劈下来时，他竟能看清刀刃上的缺口——这是以前绝不可能发生的。
"咔！"
战术刀挑飞砍刀，反手刺进劫匪心口。
林疏影的手按在他后背，递来一支止血钳："右边第三个，腿伤没好。"
配合像呼吸般自然。
当黑疤的匕首准备刺向叶天时，林疏影的麻醉针正好扎进他后颈。
叶天借势一推，黑疤踉跄着撞向汽油桶——火焰腾起的刹那，他看见系统面板跳出一行血字：【注意，您的行为己被记录。】
战斗结束时，水塔外的天己经泛白。
林疏影蹲在刘秀兰旁边，用冰冷的语气问道："为什么？"
"他们抓了我孩子！"刘秀兰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在城南仓库...说我不送消息，就把他喂丧尸。"
她突然抬头盯着叶天，"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你那天在墙上画图，根本不是记过滤步骤，是在记谁碰过物资！"
叶天笑了笑，没说话。
他蹲在墙角，看着系统仓库里多出来的药剂空瓶。
刚才战斗时，他能听见系统的"呼吸声"，像某种沉睡的东西被唤醒了。
"你不是普通人吧？"林疏影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她不知何时换了件干净的白大褂，开口问道："刚才...你躲刀的动作，比我见过的所有人都快。"
叶天望着窗外。
一只机械鸟正掠过天际，金属翅膀在晨光里泛着冷光，他瞥见翅膀下的徽标——是个燃烧的十字架，像某种宗教符号。
"有些事，等我找到答案再说。"他回答道。
她没再追问，只是弯腰捡起地上的止血钳，放回急救包时，偷偷把半块烤红薯塞进叶天口袋——是昨晚她偷偷烤的，还热乎着。
突然树林中出现一群人，每个人都是全副武装。
为首的独眼大汉正指挥手下围住了水塔，
“这里我们接管了，现在是我们灰狼帮的地盘。”
"所有人站好，分配物资了。"黑疤的手下被捆在角落，有个小年轻说道。
叶天第一个冲过去，抓起最上面一袋饼干——袋子发霉了，边角还沾着老鼠屎。
他憨憨一笑：“俺以前当快递员的”。
其他人面面相觑，林疏影却望着他沾着血的军靴，突然笑了："他啊，就爱跟人抢破东西。"
叶天低头扯出发霉的饼干，嘴角漏出一抹笑意。
只有他知道，系统仓库最里面，还藏着二十箱没拆封的压缩饼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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