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背靠着货架蹲下，手指无意识着裤袋里的技能卡。
他侧耳听了听，外面传来李建国的骂骂咧咧，夹杂着吴志强安抚队员的声响，应该都聚在大厅清点物资。
"再等等。"叶天心中暗道。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小，人应该走得差不多了。
当最后一声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叶天猛地扯出技能卡。
卡面泛着幽蓝的光，"基础急救术"五个字浮现在虚空中，像是被谁用激光刻上去的。
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刚触到卡片，无数画面就冲进脑海——止血带要绑在伤口近心端三厘米，碘伏消毒要打圈由内向外，三角巾固定骨折时角度不能超过西十五度......
"嘶。"他捂住太阳穴，冷汗顺着后颈滑进衣领。
等再睁眼时，看林疏影放在角落的医药箱，竟能清晰分辨出里面的云南白药、肾上腺素针剂，甚至连酒精棉片的生产日期都在视网膜上自动浮现。
"这就是系统奖励？"他舔了舔发干的嘴唇，目光扫过医药箱里半瓶空了的酒精——刚才烧丧尸用的，瓶口还沾着黑灰。
鬼使神差地，他摸出纸笔，把林疏影调配的消毒水配方记了下来："酒精75%，蒸馏水20%，薄荷脑5%......"看着写的慢慢的笔记，他突然笑了，"战地医生的手法，确实比电视里讲究。"
"在记什么？"
忽然一阵清冷却带着几分沙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叶天手一抖，纸团"唰"地塞进裤管。
他转身时动作太急，后腰撞在货架上，疼得倒抽冷气——林疏影不知何时站在阴影里，入目是白大褂下肉丝长腿，月光正落在她发间，刻印出她精致的脸庞。
"没、没什么。"他扯了扯嘴角，假装去捡掉在地上的药棉，余光瞥见她手里提着个铝制饭盒，"你怎么还没睡？"
"给伤员送点热粥。"林疏影往前走了两步，"刚才看你给王二柱止血，手法挺利索。"她忽然伸手，指尖点在他刚才绑的绷带结上，"普通幸存者可不会知道，止血带要每半小时松三分钟。"
叶天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想起技能卡灌输的知识里，确实有这条——防止肢体缺血坏死。
此刻林疏影的手指离他手腕不到半寸，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碘伏味，混着点女生独有的体香。
"我......"他故意挠了挠后脑勺，笑得有点憨，"以前看电视剧里演的，大夫都是这么弄的。"
林疏影没接话。
她低头看了眼他藏在身后的纸团，抬起头眼尾微挑："电视剧里可不会教你，酒精浓度超过80%反而没法杀菌。"
叶天一时语塞。
他这才想起，刚才记的配方里，酒精比例正好是75%——是林疏影医药箱上贴着的标签，他刚才偷看时记的。
"那......可能我记错了？"他干笑两声，假装去摸裤管里的纸团，"要不你教教我？"
林疏影忽然笑了。
她把铝饭盒递过去，指尖擦过他掌心："粥要凉了。"转身时白大褂带起一阵香气，暖呼呼的东西出现在手里。
等她的脚步声消失在走廊尽头，叶天摊开手，掌心里多了块烤红薯——还带着体温的暖，皮上沾着炉灰。
系统提示音就在这时出现。
"叮——新任务生成：【救援目标人物】一名具备医疗能力的幸存者。
任务奖励：仓库扩容至200㎡，技能卡【中级外科】。"
叶天猛地首起腰，后背撞得货架上的罐头叮当响。
他盯着系统界面里的任务描述，陷入沉思——整个临时基地里，唯一有医疗能力的幸存者，只有林疏影。
这时李建国的骂声又从大厅传来："就剩半袋米还想分？
明早谁要是敢多盛一勺，老子把他丢给丧尸！"叶天皱了皱眉，想起今天下午李建国为了抢半箱压缩饼干，差点拿枪指着吴志强的脑袋。
这样的人，护不住林疏影。
"得带她走。"他摸出系统附赠的地图，蓝光在掌心流转。
地图上标着附近三公里内的安全点，东南方向的加油站显示为绿色——没有丧尸聚集，附近有废弃的储油仓，正好改造成避难所入口。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的仓库空间，150㎡的格子里，500L饮用水占了半格。
叶天咬了咬牙，把剩下的半箱矿泉水推进去——系统仓库是独立空间，李建国再聪明，也翻不到这里。
深夜两点，基地的发电机"噗"地熄了火。
黑暗里传来此起彼伏的骂声，叶天借着月光摸出纸笔，在烟盒背面写了行字："如果你愿意离开这里，明天傍晚六点，东南方向的加油站等我。"
他站在林疏影的房门前，手悬在门板上，犹豫了三秒。
敲了几下门，把纸条从门缝塞进去时，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从床上坐起。
"走了。"他轻声说，像是对自己，又像是对门里的人。
转身时脑袋里传来了系统的声音，系统界面上"救援任务"的倒计时开始跳动："剩余时间：23:59:59"。
林疏影摸着黑捡起地上的纸条。
月光从破窗漏进来，照得烟盒上的字迹。
她把纸条贴在的胸口，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仅仅认识一天的人，为什么突然要带她离开？
想起叶天的种种行为，再对比李建国，应该不会害自己，
基地外的风声夹杂着丧尸的低嚎，她忽然笑了。
白大褂下微微颤抖的身体，像是某种无声的回应。
叶天的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他踩着满是泥泞的道路往东南方向走，系统地图在掌心亮着，
前方三公里处的加油站招牌映入眼帘，
与此同时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林疏影推开窗户，月光落在她发间。
她对着夜色轻声说："明天六点......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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