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陋的医疗室内，霉味与碘伏的刺痒的气味交织在一起。
林疏影放下医药箱时，透过微弱的光亮可以看到她纤细的身形。
"脱外套。"她抽出医用剪刀，挑开叶天腹部渗血的布料，"伤口在肚脐上方三指，伤的不轻啊。"
叶天顺从地抬起胳膊，余光透过她垂落的发丝，看见隐藏在白大褂下高耸的山峰。
当消毒棉按上伤口的瞬间，他紧咬牙关，额角渗出冷汗，没有麻药还真不好受。
"疼就咬这个。"林疏影突然将一块干净的纱布塞进他嘴里。
她的玉手轻轻拂过他的嘴角，带着些许凉意，"以前战地医院里的伤员疼得咬断过牙，我可不想刚救的人重蹈覆辙了。"
叶天咬住纱布，视线却落在她腕间。
那里有道旧疤，从尺骨延伸到手背，像是被锐器划开后仓促缝合的痕迹——和他在战场见过的，被弹片划伤的形状如出一辙。
"之前在哪混的？"她抽出镊子，夹起嵌在肉里的碎布，"听口音不像本地人。"
叶天含糊地"唔"了声，眼神放空。
这是他伪装废柴的惯用伎俩：让瞳孔失去焦距，像被吓傻的幸存者。
可林疏影的镊子突然在伤口上方停住，冰凉的金属头轻轻点了点他三角肌："肌肉线条不对。
普通市民三个月没正经吃饭，这里早该松垮了。"
他心里一紧，面上却露出慌乱的笑："我...我以前在健身房当教练。"
"健身房？"林疏影忽然扯动镊子，夹出最后一点碎肉时故意使了点劲。
叶天倒抽冷气，后背重重靠在木板墙上——这声痛呼太真了，连他自己都差点信了。
她低头清理伤口的动作顿了顿："那你刚才制住吴志强时，用的是十字锁喉？
健身房教这个？"
叶天突然神情一滞，
系统界面在脑海里闪烁，他余光扫过"超市后仓有400L饮用水"的提示，内心狂喜。
超市后仓还有西箱矿泉水没被李建国的人发现，他计划着明早趁他们分压缩饼干时，用系统仓库偷偷收走——但现在，这个美女医生的眼神太犀利了。
"我...我学过点防身术。"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末世前总看那种...那种自卫教学视频。"
林疏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没再接话。
她取出针线时，在药箱里摸索了下，摸出支肾上腺素，却被她反手插进白大褂口袋："忍着点。"
缝第三针时，外面传来李建国的骂声。
叶天听见重物拖拽的声响——应该是吴志强被拖走了。
李建国的大嗓门透过破布帘钻进来："都给老子盯紧了！
那小子指不定哪偷的水，保不准还藏着物资！"
"他能活着走到这，说明至少有些求生能力。"
林疏影微微一笑突然开口道："总比那些躲在角落等救援的强。"
叶天抬头，正撞进她的视线。
她的眼睛像深邃的星光，明明在笑，却让他想起以前在丛林里，被狼盯上的感觉。
叶天蜷缩在仓库的角落，听着守夜队员的鼾声。
系统界面浮现在眼前，100L的进度条刺得他心跳加速——后仓那还有西箱矿泉水，正好400L，
加上之前的，够500L了。
可他没动，坐等时机。
凌晨三点，月光透过破损的天花板漏下来，照在防护网上。
突然传来"咔嚓"一声，像是金属断裂的脆响。
"有东西！"守夜队员的叫声划破黑暗。
叶天翻身滚进货架后面，眼角瞥见一道黑影撞开防护网——是头变异犬，脊背上凸起骨刺，眼睛泛着幽绿。
它身后跟着三只丧尸，腐烂的胳膊上还挂着碎肉。
"抄家伙！"李建国抄起铁棍冲过去，"别让它们进仓库！"
混乱中，叶天缩在阴影里，瞳孔随着丧尸的动作微缩。
它们的行动路线呈三角阵型，变异犬在左，两只丧尸居中，最后那只瘸着右腿——但体型异常硕大的变异兽驱赶着丧尸群。
他摸了摸裤袋里的铁丝，又想起林疏影医药箱里的酒精。
"这边！"他突然抓起货架上的铁盆，用力敲了两下。
变异犬听到声响，调头朝他冲来。
叶天转身就跑，故意撞翻一排货架，金属碰撞声在通道里回响。
"叶天你疯了！"李建国的骂声被丧尸的嘶吼淹没。
叶天冲进消防通道，反手关上门。
通风管道就在头顶，他扒着管道边缘，特种兵的臂力让他轻易翻了进去。
他爬到仓库上方，用铁丝捅开通风口，把提前摸来的酒精瓶扔下去。
"点火！"他扯着嗓子喊，"用酒精烧！"
林疏影的身影从人群里挤出来。
她举着防风打火机，火苗接触到酒精的瞬间，深红色的火浪腾起。
丧尸被烧得原地打转，变异犬发出哀鸣，撞向地下室的铁门。
"关地下室的门！"叶天从通风管道跳下来，假装踉跄着撞向李建国，"它们要往地下跑！"
李建国红着眼吼了声，几个队员冲过去顶住铁门。
变异犬最后撞了几下门，瘫倒在地。
丧尸群被火逼得退无可退，跟着滚进地下室。
铁门"哐当"一声锁死，嘶吼声被隔绝在混凝土下。
在这间隙叶天把西箱矿泉水偷偷收进系统仓库中，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里响起："任务【收集500L饮用水】完成，奖励：仓库扩容至150㎡，技能卡【基础急救术】。"
叶天扶住货架，假装脱力地喘气。
林疏影的白大褂突然出现在视线里，她递来半瓶水，微笑道："刚才敲铁盆，故意引它们过去还挺有勇气的嘛。"
他接过水，咕噜咕噜喝了两口："我...我看它们往仓库去，怕它们把物资都毁了。"
林疏影没说话对叶天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身离开。
叶天盯着她的背影，突然系统界面上"新任务生成"的提示在跳动。
他摸了摸裤袋里的技能卡，粗糙的卡面隔着布料硌着大腿——晚些，等所有人睡了，他得找个没人的地方...
后仓气氛越来越压抑了。
叶天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节上还沾着刚才救火时的黑灰。
他擦了擦，摸到裤袋里的技能卡，嘴角微微扬起。
今夜，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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