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老小区的断墙外，叶天背着半人高的物资包，
林疏影走在他左侧半步，时刻保持警惕。
“焦油味。”叶天突然停步，眉头微皱。
他的鼻尖轻颤，像猎犬在嗅风的方向，“浓度不对，不像是管道泄漏。”
林疏影的呼吸一滞，跟着停下脚步。
“你还记得昨晚任务简报里的细节吗？”她忽然低声开口，目光仍警惕地扫视着前方废墟。
“哪一段？”叶天压低声音反问。
“关于敌方可能使用化学标记追踪我们那段。”
叶天嘴角微微一勾，“怎么可能忘？你当时还提醒我别把干草带太多。”
“现在想想，你背的东西还真派上用场了。”林疏影轻轻叹道。
“有人跟着我们。”突然叶天侧过身，用身体挡住林疏影的身前。
他的右手虚按在腰间，那里别着从系统仓库取出的战术刀，刀鞘磨得发亮。
林疏影没说话，只是将医疗包往怀里拢了拢。
她的白大褂口袋里还装着三支肾上腺素，这是今天采集任务的重点——足够救三个重伤者的量。
而就在昨天深夜，系统突然出现“目标：夜枭组织据点，营救失踪人员李晓白，目前被拘禁于废城区某处。”
这也是为什么他们今日会出现在这片区域——不是偶然巡逻，而是有备而来。
叶天还没来得及反应，
"咔——"
金属撞击声从二楼传来，像枪管蹭过锈迹斑斑的栏杆。
叶天瞳孔骤缩。
他抓住林疏影的手腕，拽着人往左侧翻滚，几乎是同一瞬间，"砰"的枪响撕裂空气，子弹擦着他耳际飞过，将两人刚才站立处的铁管打成两截。
他记得之前在废车偷零件的"幽影"汇报过，夜枭组织有个爱用7.62mm子弹的狙击手，总希望玩弄一会自己的猎物再杀。
阴影里传来低笑："挺能躲啊？"是带着沙哑的女声，"下一枪打你膝盖。"
话音未落，屋顶传来瓦片碎裂声。
叶天抬头的瞬间，一道灰影如夜枭扑下，目标首指林疏影的后颈！
"疏影！"他吼了一嗓子，左手甩出腰间的闪光弹。
强光炸开的刹那，他借着爆炸的气浪撞向林疏影，两人滚进楼道口的阴影里。
"咳——"林疏影被气浪呛得咳嗽，在落地时被叶天用身体护住。
她摸到他后背的物资包还在，这才松了口气。
抬头时，正看见灰鸦的身影在白光中踉跄——那是夜枭的王牌杀手，擅长潜行，此刻正捂着眼睛后退。
"系统，草药辨识。"叶天咬着牙念出指令。
此时，一串信息在视网膜上闪过：曼陀罗+艾草=刺激性烟雾，可遮蔽视线10分钟。
他迅速从物资包夹层抽出两捆干草——这是今早采集任务时特意留下的，当时林疏影还笑他"背这么多杂草做什么"。
此刻干草被他甩向墙角，打火机的蓝光亮起，火星窜起的刹那，刺鼻的烟雾像活物般涌进楼道。
"跟紧我。"叶天拽起林疏影的手，两人猫着腰往楼道深处退去。
烟雾里传来灰鸦的闷哼，还有赤蛇的咒骂："你瞎了？追错方向了！"
"他们还会再来。"叶天贴着林疏影的耳朵低语。
他的指尖在墙上敲了三下——那是巡逻时做的记号。
墙根下，三根细如发丝的钢丝正泛着冷光，"等他们踩中绊索。"
林疏影的手指在他掌心轻轻捏了捏。
她能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烟雾渐浓时，楼道口传来脚步声。
灰鸦的呼吸声很近，带着点粗重，显然刚才的闪光弹伤了他的视网膜。"人呢？"他低声喝问，脚尖踢到了第一根钢丝。
"小心——"
灰鸦的脚踝突然被勒紧，整个人向前扑去。
他反应极快，落地瞬间翻身拔刀，却见一道黑影压下来——叶天单膝跪在他的后颈，战术刀首首插进对方肋骨下方三寸。
"说，李晓白在哪？"叶天的声音像冰锥。
之前巡逻时在下水道发现的儿童鞋印，昨夜在废医院听见的压抑哭声，此刻全在他脑子里汇成碎片。
灰鸦因为腹部剧痛，瞳孔微张。
他刚想说话，却突然听见窗外传来"砰"的枪响——是狙击枪。
"妈的！"骂声穿透烟雾，"烟雾挡视线，老子打偏了！"
子弹擦着叶天的肩膀飞过，好在伤口不深，在墙上凿出个拳大的洞。
"姐姐？"细弱的声音从楼道尽头传来。
林疏影循声望去，只见堆着破沙发的角落，缩着个瘦小的身影。
小孩的校服领口沾着黑血，膝盖蹭破了皮，却努力睁大眼睛，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李晓白？"叶天松开灰鸦，缓缓蹲下。
他记得避难所登记册上，这个十岁男孩上周跟着父母外出采集，之后再没回来。
此刻小孩的手腕有绳痕，指甲缝里全是泥，显然刚逃出来。
"我......我想回家。"小孩的声音发颤，却牢牢地抓住叶天的战术背心。
他的手指冰凉，害怕的发抖，"他们把我关在仓库里，说......说要等你们来。"
"我们带你回家。"林疏影走过去，蹲在小孩面前。
她温柔地擦掉小孩脸上的泪痕，"你愿意带我们找到他们的藏身处吗？"
小孩的眼睛突然亮了。
他望向楼道外的黑暗，咬着嘴唇点头："我知道，他们的车停在......"
"嗡——"
引擎轰鸣声打断了他的话。
叶天猛地抬头。
远处的街道尽头，两盏车灯刺破黑暗，像两把锋利的刀劈开夜幕。
引擎声越来越近，他甚至听见了金属碰撞的脆响——是改装过的装甲车，车头上焊着三角铁，正碾过路上的碎石。
"支援到了。"灰鸦突然笑了，血沫从嘴角溢出，"夜枭的人没那么好对付。"
叶天攥紧战术刀。
他能感觉到系统在识海震动，视网膜上闪过一行小字："潜能激活进度30%"。
"疏影。"他转身，语气放软，"老车库的通风管道能藏人，带小白进去。锁死铁门，等我信号。"
林疏影点了点头没说话。
她抱起李晓白，小孩立刻环住她的脖子，把脸埋进她肩窝。
经过灰鸦身边时，她突然弯腰，从对方腰间摸出个小药瓶——是止血粉，塞进叶天手里："别硬拼。"
叶天望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通讯器，里面传来模糊的杂音："......三分钟后抵达......"
车灯的白光己经照亮楼道口。
他深吸一口气，将战术刀握在手中，系统提示音清晰响起："潜能激活进度35%。"
"来吧。"他对着黑暗冷冷一笑，"我等你们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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