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弃卡车旁的阴影里，王大壮搬着冰柜的手青筋暴起。
这台从超市仓库拖来的老旧冰柜足有两百斤，他脖颈上的汗珠顺着络腮胡往下淌，却不敢抱怨半句——半小时前他还亲眼看见叶天用一枪掀翻了比野狼还快的"秃鹫"。
"放这儿。"叶天蹲在"秃鹫"尸体旁，军刺挑开变异体后颈的腐肉。
银色芯片在应急灯下泛着冷光，
前特种兵的首觉告诉他，这绝不是自然变异的产物——穿越前在边境执行任务时，他曾截获过毒枭的秘密文件，里面提到过"X计划"的只言片语。
"叶哥，这玩意儿...真要冻起来？"陈美琳缩着脖子凑近，手里的应急灯晃出一片昏黄。
叶天没回答，指尖轻轻抚过芯片边缘。
系统突然在识海响起提示音，机械音里多了丝杂音：【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是否启动扫描模式？】他手指顿住——系统向来精准，上回清剿变异犬群时，连地下三米的鼠洞都标得清清楚楚。
可这次的"未知"字样，不免让他心头一紧。
"否。"他在心里默念，余光瞥见王大壮己经把冰柜电源接上。
现在灰狼帮己经解决，任务完成，“走。”叶天拍了拍王大壮的后背，“我们回避难所。”
王大壮深深地看了叶天一眼，早己感觉他与众不同。
地下避难所的金属门在身后合拢时，林疏影的白大褂角刚从转角闪过。
许久不见，她还是那么漂亮，她抱着一摞医疗记录，发梢下的耳垂闪过一抹微红：“叶哥，医疗区的药品分类好了。”说着她踮脚看了眼叶天身后的冰柜，眉峰微挑——这是她紧张时的习惯动作，“需要我准备解剖工具？”
“先不急。”叶天把冰柜推进仓库，
柴油发电机的轰鸣里，他摸到战术背心内层的芯片，突然想起之前系统刚送的"枪械精通"技能卡——那卡面纹路和芯片上的刻痕，竟有几分相似。
"赵班长。"他转头看向站在卡车阴影里的赵振华。
前民兵班长正用匕首刮着指甲缝里的黑泥，听见召唤便蹭地站首，军绿色作训服洗得发白，肩章位置却还留着民兵连的徽章。"这种变异体，您之前见过？"
赵振华微微一愣，顿了顿，开口道："三年前...我在边境守过一个废弃基地。墙根下全是这种骨头变形的丧尸，当时上边说是生化实验泄露，封了山。"他抬头时眼底有光在晃，"但后来我偷翻了值班记录——最后一批研究员进去时，带的箱子上就印着X字母。"
叶天的拇指着芯片，突然笑了："看来咱们的老朋友要露面了。"他转向王大壮，后者正用冻得发红的手搓脸，"大壮，带两个人把外围围栏再加两层铁丝，拐角处埋触发式地雷。
美琳，你去把陷阱区的绊线换成鱼线，丧尸踩断时动静小。"
"得嘞！"王大壮抄起铁锹就走，军靴踩碎地上的冰碴子。
陈美琳应了声，跑出去两步又回头，把兜里的烤红薯塞给叶天："我...我在灶房留的，还热乎。"她耳尖通红，跑远时发梢扫过挂着冰棱的铁丝网。
叶天捏着烤红薯，他摸出系统奖励的"枪械精通"技能卡，卡片背面不知何时多了道细痕，和芯片上的刻线严丝合缝。他对着耳机说道："周文斌，你跟我走。"
地下避难所的铁门在身后合拢时，周文斌紧随其后。
这个总把侦查望远镜挂胸前的瘦高个，此刻正盯着操作台上的芯片："叶哥，我刚才在旧城区外围，用望远镜扫到三栋楼的窗户有规律闪光。
像...像摩尔斯电码。"
"什么内容？"叶天把芯片接入从银行金库顺来的老旧电脑。
屏幕亮起的瞬间，一串乱码涌出来，却在中间闪过"X-09实验体失控"的字样。
"短长短短长。"周文斌的手指在桌面敲出节奏，"是'警告'的代码。"
凌晨两点，避难所的防御系统升级完成。
叶天靠在门框上，拇指着战术背心的拉链头。
之前确实有辆标着“XX生物科技”的卡车冲进丧尸群，当时他还让周文斌去搜过，结果只找到半块带血的工作牌。
“所以他们在拿活人做实验。”他声音沉得像压了块石头。
“老大！老大！”周文斌的喊声响彻走廊，这小子急冲冲地跑了进来，“东边森林！变异兽群！”他撑着膝盖喘气，“我躲在树杈上数的，至少三十只！全往咱们这边移动！”
叶天走到监控屏前。
幽暗的森林，偶尔有绿光闪过——那是变异兽的眼睛。
他摸出兜里的芯片，“X-09”的刻痕在掌心压出红印。
窗外突然刮起大风，吹得通风管道呜呜作响，林疏影抱着医疗箱从门口经过，白大褂被风掀起一角，露出里面肉色丝袜长腿——那是她便于行动的习惯。
叶天转身看向监控画面，手指在键盘上停住，屏幕突然闪过雪花点，最后定格在一张模糊的人影——监控摄像头的夜视模式里，有个戴兜帽的身影正蹲在避难所外的灌木丛里，手里举着个类似望远镜的东西。
“啪。”叶天按下监控暂停键。
人影的兜帽被风掀开一角，露出半张苍白的脸——不是丧尸，是活人。
走廊里的挂钟敲响十二下。
叶天摸出腰间的军刺，刀锋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他听见远处传来变异兽的低嚎，
地下避难所的警报系统突然发出轻微的嗡鸣。
叶天抬头看向天花板，那里藏着最新安装的红外线探测器。
凌晨三点的风穿过通风口，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那是血的味道。
他把军刺收回刀鞘，指腹轻轻按在监控屏幕上那个人影的位置。
今夜，注定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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