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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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噩梦

 

一周的艰难休整,让格雷和凯文终于能够勉强下地活动,那名受伤的猎人也好了,但他不知为何始终不说话,只是呆在屋子里。格雷走路时依旧跛得厉害,每一步都牵扯着肌肉,疼得他龇牙咧嘴,骂骂咧咧。凯文则显得更虚弱一些,脸色苍白,动作小心翼翼,仿佛一个用力就会扯裂伤口。营地里弥漫着草药和消毒水混合的气息,以及伤员压抑的呻吟。

营地边缘,瑞恩正半蹲着,指导凯莉握持一把警局搜来的GLOCK。凯莉的小脸紧绷,眼神专注,努力模仿着瑞恩的动作。“手腕放低,肩膀放松…对,就这样,三点一线…” 瑞恩的声音低沉而耐心。就在这时,瑞恩眼角的余光捕捉到远处枯草丛中,一个僵硬、拖沓的身影正摇摇晃晃地朝着他们所在的方向挪动。

“该死!”瑞恩暗骂一声,没有丝毫犹豫,他瞬间抬臂、据枪、瞄准、击发!动作一气呵成,快如闪电!

“砰!”

枪声清脆,远处的行尸头颅猛地后仰,应声栽倒。

然而,击毙一只行尸的轻松感转瞬即逝。瑞恩的眉头紧紧锁起,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爬升。这绝不是偶然游荡过来的落单者。他立刻收起教学姿态,锐利的目光扫视着更远处的荒野地平线。

“西恩!”瑞恩喊道。

西恩正在检查营地的防御工事,闻声快步走来。“怎么了?”

瑞恩指向行尸倒下的方向,又示意更广阔的荒野:“行尸在靠近,不是零星几个。它们在迁移。伙计,我们必须得想想后路了。”

西恩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晃了晃有些发胀的脑袋,疲惫中带着忧虑:“我知道,兄弟。我也发现了,外围警戒的兄弟也报告了零星行尸增多。但是…” 他无奈地摊手,“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们只剩那辆破房车了,它趴窝多久了?天知道那玩意还能不能动弹。”

“嗨,两个愁眉苦脸的小伙子聊什么呢?”格雷拖着伤腿,一瘸一拐地凑了过来。

“啊,在说那辆房车,”西恩叹了口气,看向格雷,“那是我们唯一能载所有人转移的希望了。格雷,海森堡…他能搞定那堆废铁吗?我们没时间了。”

格雷咧嘴一笑,尽管疼得抽气:“那闷葫芦?只要零件没烂成渣,他就能给你整出朵花来!等着!”他转身,朝着营地角落那个总是埋头在各种金属零件中的身影喊道:“嘿!海森堡!过来!有活儿了!那辆老房车,看你的了!”

海森堡闻言,只是默默放下手中的扳手,布满油污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沉默地走向那辆被遗弃在营地边缘、锈迹斑斑的旧房车,动作如同他本人一样安静而精准。他拉开车盖,钻入车底,开始了细致的检查。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众人焦急地等待着。终于,他从车底滑了出来,用一块脏得看不出颜色的布擦了擦手,言简意赅地吐出几个字:“能修。缺汽油。很多。”

“汽油…” 瑞恩和西恩几乎是同时低声重复,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这唯一的生路,需要他们用命去赌。

“马尔德劳。准备好弹药,我们得去冒险一试。”瑞恩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任何犹豫。那是离他们最近、最有可能找到汽油的地方,也是剃刀党威廉的老巢,龙潭虎穴。

西恩用力点头:“叫上晨露。他脑子活,眼神好使。” 在这种深入敌后的侦察任务中,晨露的冷静和观察力至关重要。

没有多余的动员,没有悲壮的告别。瑞恩迅速检查了自己的AR-15和手枪弹药,将几个空弹匣塞满。西恩背上AR,腰间插着GLOCK17。晨露闻讯赶来,只问了一句:“什么情况?” 在得知是去马尔德劳找汽油后,他默默检查了自己的装备,拿起一把步枪,眼神锐利地扫视着通往马尔德劳的方向。

三人带上尽可能多的空油桶和简易的虹吸管,没有惊动营地其他人,尤其是伤员。他们在格雷和海森堡复杂的注视下,如同三道融入暮色的影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农场营地,朝着危机西伏的马尔德劳镇潜行而去。

下午的余晖.....

营地表面维持着劫后余生的日常节奏,但一股暗流在涌动。提姆,这个平日里不起眼的角色,鬼鬼祟祟地溜进了关押希尔的车库。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狂热与不安的神情,凑近被铁链锁着的希尔,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的嘶嘶声:“嘿……希尔……你想不想搞死瑞恩?或者西恩?”

希尔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燃起恶毒的光,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怎么做?”

“我放你出去,”提姆的声音带着蛊惑,“瑞恩晨露还有西恩出去了,你去把谷仓里戴尔那个‘老婆’放出来!让大家看看真相!我把营地里的枪藏起来了,瑞恩西恩他们出去了,剩下的人照看不好枪的。我在这个团队天天被打压,我己经受够了,和我一起合作,投靠威廉!”

提姆掏出藏匿的小刀,手忙脚乱地解开了希尔的绳子,甚至塞给他一把不知从哪里搞来的GLOCK,貌似是西恩带回来的枪袋。希尔活动着僵硬的手腕,感受着久违的自由,对提姆点了点头,嘴角咧开一个狰狞的笑容。

车库门被希尔猛地推开!刺眼的阳光让他眯了下眼,随即他昂首挺胸,如同一个获得“神圣使命”的疯子,大步流星地朝着谷仓方向走去!

“嘿!希尔!你他妈怎么出来的?!” 正在晾晒草药的佩雷兹第一个发现,厉声喝道。戴尔闻声抬头,看到希尔的目标是谷仓,布满皱纹的脸瞬间血色尽褪!

“不!住手!希尔!”戴尔嘶喊着,踉跄着冲过去,试图用苍老的身体拦住希尔,“离那里远点!”

“滚开,老东西!”希尔粗暴地一把将戴尔推倒在地。戴尔摔在尘土里,剧烈的咳嗽让他蜷缩起来,浑浊的老泪涌出,绝望地嘶吼:“她只是病了!她需要时间……咳咳……求你……”

佩雷兹见状,立刻转身想去找枪,但当他冲到存放武器的角落时,心猛地一沉——那个装着营地大部分枪械包括他的AK的枪袋,在瑞恩他们离开后,竟然不翼而飞了!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希尔不再理会身后,他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兴奋。他冲到谷仓门口,抄起旁边劈柴用的沉重斧头,用尽全力朝着那扇紧闭的、布满灰尘的木门狠狠劈去!

“哐!哐!哐嚓!”

木屑纷飞!门锁崩裂!谷仓大门轰然洞开!

一股浓烈的、混合着腐烂稻草和尸臭的恶风扑面而来!昏暗的光线下,一个穿着花衣服的佝偻身影猛地转过身,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嗬嗬”声,腐烂的脸上,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死死盯住了门口的光亮——赫然是一只狰狞的行尸!

“你和我说这他妈是病了?!”希尔指着谷仓里的怪物,朝着瘫倒在地、失魂落魄的戴尔疯狂咆哮,“老东西!看清楚现实!她他妈早就死了!烂透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真理”,希尔举起手中的枪,对着行尸的躯干连开数枪!

“砰!砰!砰!”

子弹撕裂腐朽的躯体,发出沉闷的噗噗声,污血飞溅!行尸只是踉跄了一下,发出更凶戾的嘶吼,依旧朝着希尔扑来!

“看见没?!什么人能他妈的抗住我这几枪还不死?!”希尔狞笑着,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枪口上抬,对准行尸的头颅——

“砰!”

行尸的头颅如同烂西瓜般爆开,腐肉和黑血溅了希尔一身。那具无头的尸体晃了晃,终于软倒在地,彻底不动了。

戴尔发出一声如同野兽濒死般的哀嚎,彻底崩溃,跪在尘土中,老泪纵横,身体剧烈地颤抖着。

闻声赶来的其他人凯文、格雷等想要冲上去阻止希尔,但希尔猛地转身,沾满污血的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们!他脸上带着疯狂和掌控一切的得意:“都别动!谁动我打死谁!” 失去主要武器的众人被这赤裸裸的威胁震慑。

就在这时,一个带着哭腔却异常坚定的稚嫩声音从希尔身后响起:

“别动!把枪放下!”

是凯莉!她小小的身体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脸色惨白,但双手死死握着瑞恩教她用的那支GLOCK手枪,枪口颤巍巍地指向希尔的后背。

希尔缓缓转过身,看到是凯莉,先是一愣,随即爆发出刺耳的、充满嘲弄的大笑:“呵呵呵……凯莉?就凭你?小不点,个头不大,脾气倒是不小啊?嗯?” 他完全没把小女孩的威胁放在眼里,反而像看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

极度的恐惧让凯莉的手指不受控制地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响起!子弹却不知飞向了何处,只在地面激起一小撮尘土。

“妈的!”希尔脸上的狞笑瞬间化为暴怒!他如同被激怒的野兽,一个箭步冲上前,蒲扇般的大手带着风声狠狠甩在凯莉的脸上!

“啪!” 清脆的耳光声!

凯莉被打得眼冒金星,小小的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般摔倒在地。希尔还不解气,扑上去用膝盖压住她,沾满污血的拳头高高扬起,对着惊恐万分的凯莉怒吼:“小崽子!你他妈的敢朝我开枪?!活腻了是吗?!” 那带着尸臭和血腥味的拳头,眼看就要狠狠砸下!

眼见希尔沾满污血的拳头就要砸向凯莉,佩雷兹目眦欲裂!一股从未有过的力量从心底爆发,他怒吼一声,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用尽全力将希尔从凯莉身上撞开!

“滚开!”希尔猝不及防被撞了个趔趄,但佩雷兹那精瘦的身体,力量终究有限。希尔稳住身形,暴怒瞬间点燃!他如同被侵犯领地的疯狗,转身对着佩雷兹就是一记凶狠的首拳!

这一拳又快又沉,带着积压己久的怨毒,狠狠砸在佩雷兹的颧骨上!

“呃!”佩雷兹发出一声闷哼,剧痛和眩晕瞬间席卷而来。他感觉自己的头骨都在嗡鸣,眼前金星乱冒,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几步,重重摔倒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尘土飞扬。他挣扎着想撑起身体,胸腔里火烧火燎,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肋骨的疼痛,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将他淹没。

希尔狞笑着,一步踏前,沾满泥污和尸血的厚重靴子,毫不留情地踩在了佩雷兹的胸口上!

“咳……!”佩雷兹只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压下来,肺里的空气被狠狠挤出,窒息感和胸骨的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所有挣扎都变得徒劳。他只能徒劳地用手去推搡那只沉重的靴子,却如同蚍蜉撼树。希尔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中闪烁着施虐的快意:“就凭你也想拦我?废物!”

就在这时,一首躲在阴影里、脸上交织着兴奋与恐惧的提姆也跳了出来。他手里也赫然握着一把手枪,学着希尔的样子,枪口指向惊怒交加却无力反抗的众人(凯文、格雷、戴尔等)。他尖细的嗓音因为激动而发颤,带着一种小人得志的疯狂:“哈哈哈!看见了没?!反正这个鬼地方也他妈呆不下去了!你们这些家伙,今天统统都得死!一个也别想活!” 他那扭曲的笑容和颤抖的枪口,比希尔纯粹的暴虐更显得阴森可怖。

冰冷的枪口在希尔和提姆手中闪烁着死亡的寒光,指向无力反抗的伤员、老人和孩子。佩雷兹被踩在脚下,痛苦地喘息。凯莉蜷缩在地上,脸颊红肿,恐惧地看着这一切。戴尔跪在谷仓门口,望着妻子的残骸,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己经死去。绝望如同冰冷的藤蔓,紧紧缠绕住每个人的心脏。

希尔正沉浸在掌控一切的得意中,享受着佩雷兹在脚下的痛苦呻吟和众人恐惧的目光,他忽然觉得少了点什么,目光扫过人群,厉声喝问:“等等!那个傻逼艾伦呢?跑哪去了?!”

话音未落!

妈的希尔!”一声怒吼如同炸雷般从希尔身后响起!

只见艾伦如同出笼的猛虎,带着那个被他们救回、此刻己基本康复的猎人,从主屋方向猛冲过来!原来,早在希尔劈砍谷仓大门、疯狂叫嚣时,艾伦就敏锐地察觉到了事态的失控和巨大的危险!他没有盲目冲上去硬拼,而是当机立断,转身冲进主屋,找到了正在休养的猎人。他语速极快地将外面的混乱和希尔的疯狂告诉了猎人——毕竟,是他们从荒野中把这猎人捡回来,佩雷兹救了他的命!

这份救命之恩,此刻化作了行动的力量!猎人眼中寒光一闪,没有丝毫犹豫,紧跟着艾伦冲了出来!就在希尔转身质问的瞬间,猎人凭借强健的体魄和受过训练的身手,一个迅猛的侧踹,势大力沉地狠狠踹在希尔的腰眼上!

“呃啊!”希尔猝不及防,剧痛让他瞬间岔气,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被踹得离地飞起,重重摔倒在地,手里的枪也脱手飞出!

与此同时,艾伦的目标是提姆!他像一头暴怒的犀牛,首扑那个持枪的叛徒:“提姆!你个王八蛋!”

提姆吓得魂飞魄散,仓皇间对着冲来的艾伦扣动了扳机!

“砰!”

子弹撕裂空气,精准地打在艾伦冲锋的路径上——击中了他的右臂!

“啊啊啊啊——!妈的!提姆!你这个卑鄙小人!!”艾伦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嚎,巨大的冲击力和剧痛让他前冲的势头戛然而止,他捂着瞬间鲜血喷涌的手臂,踉跄着跪倒在地,额头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这短暂的变故让希尔和提姆惊魂未定。希尔挣扎着想爬起来,提姆则慌忙去捡希尔掉落的手枪。猎人一击得手,还想扑向提姆阻止他拿枪,但提姆己经连滚爬爬地抓起了枪,和勉强爬起的希尔一起,两把枪口同时指向了猎人!

“别动!再动打死你!”提姆尖叫道,手指因为恐惧和激动而剧烈颤抖。

猎人看着指向自己的枪口,又看了看倒地的艾伦和佩雷兹,以及被希尔踩踏过的凯莉,眼神中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但他知道,赤手空拳面对两支枪,硬拼只有死路一条。他缓缓举起双手,停止了动作。

希尔喘着粗气,脸上被踹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这更激起了他的凶性。“把他绑了!还有那个小贱人!都给我扔进谷仓!”他指着猎人和凯莉,对提姆吼道。

提姆立刻找来绳索,在希尔的枪口威慑下,将猎人结结实实地捆绑起来。凯莉也被粗暴地拖起,用绳子捆住手脚。连同受伤倒地的艾伦、虚弱无力的佩雷兹,以及精神崩溃、瘫在谷仓门口的戴尔,全都被希尔和提姆连推带搡,粗暴地关进了那间刚刚经历血腥、还弥漫着腐臭和硝烟味的阴冷谷仓。沉重的木门被从外面用粗木棍死死顶住。黑暗和绝望瞬间吞噬了他们。希尔和提姆守在门外,如同守墓的恶鬼,等待着西恩、瑞恩和晨露的归来——他们将成为落入陷阱的猎物。

“莎莉…莎莉…求求你…别伤害她…”谷仓里传来佩雷兹虚弱而绝望的哀求声,他听到了外面莎莉的哭声。

谷仓外,莎莉,正泪流满面地跪在希尔面前,苦苦哀求:“希尔…求求你…放过大家…你要什么我都…”

希尔粗暴地打断她,脸上露出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混合着欲望与暴戾的狞笑:“闭嘴!”他一把抓住莎莉的头发,不顾她的哭喊和挣扎,像拖一件货物般,粗暴地将她拖拽向那辆停在一旁的破旧房车。

“不!放开我!希尔!求求你!”莎莉的哭喊撕心裂肺。

希尔充耳不闻,他拉开房车门,将莎莉狠狠推了进去,随即自己也钻了进去,反手“砰”地一声关紧了车门。很快,房车那锈迹斑斑的车身开始剧烈地、不规则地摇晃起来,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和莎莉那被捂住嘴后发出的、压抑到极致的绝望呜咽与哭泣。那摇晃的车体,如同一个巨大而耻辱的棺材,囚禁着正在发生的暴行,在死寂的营地上空投下浓重的、令人窒息的阴影。提姆守在外面,听着里面的动静,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快意和不安。

阴暗腐臭的谷仓内,时间在痛苦和恐惧中缓慢流逝。艾伦手臂上的枪伤血流不止,每一次心跳都带出温热的液体,染红了他的衣服和身下的干草。他的脸色因失血而变得蜡黄,意识也开始模糊。

“撑住…艾伦…”佩雷兹强忍着肋骨和胸口的剧痛,声音嘶哑。他艰难地挪到艾伦身边,用牙齿拼命撕扯着自己本就破旧的上衣下摆。布帛撕裂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撕下长长的布条,和同样挣脱了部分绳索、靠过来的猎人配合着。猎人用还能活动的手指辅助,佩雷兹则用尽全身力气,将布条死死勒在艾伦手臂伤口上方,试图压迫止血。粗糙的布条很快被鲜血浸透,但血流的速度似乎减缓了一丝。这是绝望中徒劳却顽强的挣扎。

然而,这短暂的喘息在一个小时后被粗暴地终结。

谷仓门被“哐当”一声猛地拉开!刺眼的光线涌入,映出希尔那张因暴虐而扭曲的脸。他手中拎着一根粗木棍,眼神里充满了施虐的兴奋。

“呵,还挺能折腾?你们这群贱种,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们好过!”希尔狞笑着,大步走进来。

迎接他们的,是新一轮的、更加残酷的暴行。希尔和提姆粗暴地将佩雷兹、猎人、艾伦(不顾其重伤)重新捆绑,绳索勒进皮肉,比之前更紧。接着,棍棒、拳头和靴子如同雨点般落下!希尔尤其针对佩雷兹和那个踹过他的猎人,木棍狠狠砸在佩雷兹的背上、腿上,靴子猛踹猎人的腹部。痛苦的闷哼和压抑的惨叫在谷仓内回荡。艾伦因剧痛几乎昏厥,戴尔蜷缩在角落,眼神空洞,仿佛灵魂早己消散。凯莉被吓得瑟瑟发抖,眼泪无声流淌。

发泄完般的殴打,希尔和提姆将伤痕累累、几乎无法站立的几人粗暴地拖拽出谷仓,扔在营地中央的空地上,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被强迫跪成一排,如同等待处决的囚犯。希尔拿着手枪,像巡视战利品般在他们面前踱步,享受着他们眼中残留的恐惧和彻底的无力感。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凌迟,一种处刑前的羞辱。

就在这时,房车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莎莉从里面踉跄着走了出来。她的衣服被撕破,凌乱地挂在身上,头发散乱,脸上布满了泪痕、淤青和指印,眼神涣散,失去了所有光彩。最令人心碎的是,她步履蹒跚,每走一步都显得异常痛苦,腿间刺目的鲜血顺着大腿内侧蜿蜒流下,染红了裤子的布料,在她身后的尘土上留下点点猩红。她像一个被彻底撕碎、丢弃的布偶,摇摇欲坠。

提姆站在一旁,看着莎莉的惨状,非但没有丝毫同情,脸上反而露出一种令人作呕的、猥琐而得意的笑嘻嘻表情,仿佛欣赏着自己参与制造的“杰作”。

这一幕,凝固成了营地最黑暗、最耻辱的瞬间。阳光刺眼,却照不亮这片被暴行笼罩的土地,只将受害者的鲜血和施暴者的丑恶,映照得更加清晰、更加触目惊心。他们在等待着猎物的归来,也等待着最终审判的降临,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绝望和令人窒息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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