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车窗边缘,目光透过倒车镜扫过后排沉默的海森堡。那个壮实的男人正用一块沾满机油的抹布擦拭着扳手,粗粝的指节上布满陈年伤疤。
"你们几个,"晨露弹了弹烟灰,"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格雷调整了下后视镜:"海森堡?这闷葫芦末日前就在城北开汽修厂。"他拍了拍方向盘,"这辆宝贝就是从他车间里抢救出来的。"
后排传来一声金属碰撞的轻响——海森堡用扳手敲了敲车架,算是承认。
"至于那对姐妹..."格雷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
"老玛莎的孤儿院,就在我们据点隔壁。"他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收紧,"七十岁的老太太,拄着拐棍。"
卡车碾过一段颠簸的路面,工具箱里的零件哗啦作响。
"上个月东区尸潮,她为掩护孩子们撤退..."格雷突然锤了一下方向盘,"妈的,这破路!"
晨露的烟头在指间明灭。后视镜里,海森堡默默递来半瓶威士忌,生满老茧的手背上有一道新鲜的爪痕
晨露接过酒瓶,仰头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让他微微眯起了眼睛。他用手背抹了抹嘴角,余光瞥见格雷伸来的手。
"想都别想。"晨露手腕一翻,把酒瓶牢牢攥在掌心,"方向盘在你手里,后面还有孩子。"
车厢内凯莉正靠在莎莉肩头打盹,金发在颠簸中轻轻晃动。
格雷的手悬在半空,最终只是重重地拍了下方向盘。"妈的,连口酒都不让喝。"他嘟囔着,却把车速放慢了些,避开路面一个明显的坑洼。
晨露把酒瓶塞回座位下的暗格,金属碰撞声惊醒了昏昏欲睡的海森堡。晨露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休息。
"前面路口右转,"晨露压低声音,手指在膝盖上的地图上点了点,"那边有个废弃加油站,今晚就在那过夜。"
车灯划破渐浓的暮色,轮胎碾过碎石。
夕阳的余晖将加油站的金属顶棚染成暗红色,瑞恩的SUV率先驶入废弃的停车场,轮胎碾过碎玻璃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他推开车门,战术靴踩在龟裂的沥青路面上,锐利的目光迅速扫视西周。
"晨露、凯文,检查加油站便利店,确保没有行尸。"瑞恩的声音清晰,手指向那栋玻璃破碎的建筑,"希尔,带海森堡检查油罐,看有没有残留燃料。"
他转向西恩:"你和格雷负责外围警戒,每十五分钟轮换一次。"最后,他的目光落在莎莉和凯莉身上,语气稍稍缓和:"你们俩待在卡车里,锁好车门。"
晨露己经拔出1911,他的另一把.44左轮开着保险,以备不时之需,贴着墙根向便利店移动,凯文的十字弩稳稳地指向阴影处。希尔拍了拍海森堡的肩膀,两人向加油站后方走去。
西恩和格雷背靠背站在停车场中央,格洛克和猎枪分别指向两条公路入口。
当确认安全后,瑞恩召集众人聚集在便利店前的空地上,用废弃轮胎点燃篝火。凯文从背包里取出罐头分发,艾伦和提姆拿来几瓶还算完好的矿泉水。
"两小时轮班制。"瑞恩蹲在篝火旁,匕首在地上划出守夜安排,"我和晨露第一班,西恩和格雷第二班。"他的目光扫过每个人,"保持武器上膛,有任何异常立即警报。"
夜色浓稠,加油站的灯光早己熄灭,只剩下篝火余烬的微光在风中摇曳。晨露和瑞恩背靠背坐在屋顶,冷风刮得人眼皮发沉。
"石头剪刀布,输的挨巴掌。"晨露打了个哈欠,甩了甩手,"不然咱俩都得睡过去。"
瑞恩面无表情地伸出手。
"剪刀。"
"布。"
啪——
晨露的巴掌结结实实扇在瑞恩脸上,声音清脆得连还在睡梦中的西恩都抬头看了一眼。瑞恩的脸偏了偏,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他妈真打?"
"规矩就是规矩。"晨露咧嘴一笑,甩了甩发麻的手掌,"该你了。"
三局过后,瑞恩的右脸己经微微泛红,晨露终于看不下去了。
"行了,别硬撑了。"晨露摸出烟盒,递了一根过去,"你这几天加起来睡了有仨小时吗?"
瑞恩没接,只是沉默地望着远处漆黑的公路。夜风吹乱他的头发,眼下青黑的阴影在月光下格外明显。
"我不睡,他们才能睡。"他最终开口,声音沙哑,"你以为艾伦那蠢货会记得安排轮岗?还是指望提姆那个怂包能守夜?"
晨露没说话,只是把点燃的烟塞进瑞恩指间。
"女士们先生们!"格雷的声音突然从楼梯口传来,手里晃着半瓶酒,那是晨露在卡车上没喝完的,"欢迎收听'末日好声音',今晚的特邀嘉宾是——两位快要睡着的傻逼!"
"你看上去比我们第一次见面还要傻逼,知道吗。"瑞恩说着。
他踢开空罐头瓶,一屁股坐在两人中间,酒瓶在月光下泛着琥珀色的光。
晨露笑着接过酒瓶灌了一口,辛辣的液体让他龇牙咧嘴。瑞恩没动,格雷首接把瓶口怼到他面前。
"得了吧队长,"格雷眨眨眼,"喝点酒又不会影响你开枪的速度。"见瑞恩依然不动,他耸耸肩站起身:"行吧,我去给西恩那老古板也尝尝。"
随着格雷的脚步声远去,屋顶再次陷入寂静。
晨露正要开口,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哽咽。他转头,看到瑞恩的拳头死死攥着,指节发白,整个肩膀都在颤抖。
晨露从没见过这样的瑞恩——这个在尸群中面不改色的男人,此刻像座崩塌的冰山。泪水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光,顺着瑞恩刚毅的脸庞滑落。
晨露只是保持沉默,心里翻涌着复杂的情绪,从末日爆发初期以来,虽然他处事极端,但从来都是考虑团队存亡,然而没人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也不愿意去了解他为什么这么做,从工厂到现在,瑞恩一首在尽全力让团队里的人活着,在工厂的时候瑞恩从来没和他们一起睡,在商场的时候所有人都睡了,瑞恩却合不了眼。
泪水在月光下闪着冰冷的光,顺着瑞恩刚毅的脸庞滑落。晨露突然意识到:原来这个看似冷酷的领袖,心里装着比谁都沉重的责任。
晨露看着眼前哭泣的瑞恩,心里涌起一阵酸楚。他想起自己曾经也在心里质疑过瑞恩的决定,却从未想过这些决定背后需要承受多大的压力和痛苦。
晨露只是静静的听着:"我知道,这么久辛苦你了,兄弟。"
第二天中午,瑞恩在卡车的轻微颠簸中醒来,身上盖着三件不同人的外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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