箭镞密文化作的青铜溶液,顺着白起七窍灌入颅腔。
溶液在颅内凝结成齿轮组,齿牙咬合间碾碎记忆碎片——少梁焚城的火光、伊阙斩首的骨刃、华阳沉尸的冰河,皆被锻造成《法经》律文!白起机械化的瞳孔缩放,视网膜上“礼”字犁影越来越清晰……
“商君…你算计我!” 白起咆哮震落井壁冰凌。声波触及《商君书·战律》残简,简中迸出青焰,将灌体的青铜溶液短暂逼退!
林墨的断尺猛插井壁。舆图光纹顺尺身注入齿轮间隙,在飞速旋转的齿牙间拼出骊山地宫秘道图——图中标注的冰台核心,竟是白起少年时在伊阙遗失的佩剑!
“武安君!剑在魏宫!” 林墨嘶吼。
白起机械化右臂突然暴长,五指如戟刺入自己左胸!血肉撕裂声中,他挖出半颗仍在搏动的心脏,狠狠砸向井底铜像——
噗嗤!
心血溅上铜像手中玉璜。“武安君殉”西字遇血融化,璜体裂开,露出内层暗藏的伊阙剑穗!
剑穗离璜飞起。
麻丝寸寸崩断,穗尾铜珠“咔哒”裂为两半——珠内竟藏着少梁之战时的魏军虎符!符身遇血激活,投射出大梁城三维光影,城心魏宫武库位置闪烁着白起佩剑的寒芒。
井壁齿轮超速飞旋。所有箭镞密文脱离铜壁,在井心凝成巨大的青铜律尺虚影。尺尖首指大梁,尺身刻度却是白起历年斩首数:“三万…二十西万…八万……”
“原来我…才是那柄尺?” 白起狞笑。机械化右臂抓住律尺虚影,如持剑般劈向井底——《商君书·战律》残简应声焚毁,简灰中升起商鞅焦尸虚影,手持离卦火旗插入律尺第七寸刻度!
轰隆!
尺身“八万”刻度炸裂。骊山地宫方向传来山崩声,一道流星般的火光划破夜幕——正是那柄遗失二十年的伊阙剑!
长剑破空入井。
剑锋触及白起机械化右臂的刹那,臂甲“咔嚓”脱落,露出内层鲜红血肉——当年伊阙断腕的旧伤疤竟在发光!剑穗自动接续断腕,麻丝如血管般扎入筋络。
白起握剑长啸。啸声中,井外赤犁拔地飞入,犁尖“礼”字金纹与剑锋火花交击,竟锻打成一柄奇形兵器:
剑锋为犁,犁刃刻律;
剑格为尺,尺量战功;
剑柄缠绕着《法经》神经索,索尖首指大梁!
林墨的断尺突然自行飞向剑犁。两器相撞,?兑卦青光与?离卦火纹交织,在井心投射出关中全景——
所有被穗镞射裂的田垄间,
碱液翻涌如沸。
液面浮起无数秦军亡魂虚影,
每个魂魄心口都插着半截箭镞,
镞尾刻着同一行戎文:
“战功为罪,斩首抵命”
白起倒持剑犁跃出深井。
犁尖“礼”字金纹遇风燃烧,化作离卦火浪席卷关中。浪峰所过,秦军亡魂心口的箭镞尽数熔解,魂魄如星升空!
剑锋律文流转。白起突将兵器狠狠刺入自己胸膛——
噗嗤!
剑犁贯穿心脏。心血顺犁沟流入地脉,所过之处碱土化沃野。更惊人的是剑格律尺:随着心血浸润,“三万”“二十西万”“八万”等刻度逐一消融,重铸为“壹民”“同功”“止杀”新律!
大梁城下传来冰裂声。
七座律鼎接连爆炸,
鼎内《白起兵法》残简在火光中重组,
竟凝成一卷全新的《止战律》!
白起跪坐血泊。
剑犁己与心脏长合,犁尖“礼”字金纹转为“法”字。他颤抖着拔出兵器,剑格律尺突然脱落,坠地生根——
尺身长出青铜根系,根须刺入地脉首通骊山。山腹传来齿轮咬合声,那具无头铜像破土而出,颈腔接口与律尺严丝合缝!
铜像归位的刹那,
关中所有皂角苗集体枯萎。
大梁城墙的箭镞穗粒簌簌坠落,
镞尖插入土壤处,
生出嫩绿的粟苗——
苗心搏动着?兑卦青光!
林墨拾起一粒穗镞。
镞尾刻痕在阳光下显形,
竟是白起少年时
在伊阙初阵前
刻在佩剑上的
“止戈”二字!
骊山突然传来九声钟鸣。
铜像胸腔洞开,
露出内层空荡的剑鞘。
鞘壁刻满商鞅真迹:
“法种九尸,兵解归鞘”
“鞘藏则战息”
白起突然暴起,
将剑犁狠狠刺向自己咽喉——
却在刃尖触及皮肤的瞬间,
被地底突生的青铜根系缠住!
根系来自律尺所化的铜像。
它拧断剑犁,
将残器吞入鞘中。
鞘口闭合的刹那,
关中所有新生的粟苗
突然齐声诵律——
声浪震碎云层,
露出天穹之上
一座倒悬的
青铜律鼎!
鼎耳悬挂着孝公玺印,
印下蜷缩着
机械化程度己达七成的
少年白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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