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稷头颅口中的“墨工”铜印,在宫烛下渗出粘稠的原油。
林墨指尖捻起一枚塞眼皂角籽,籽壳裂缝间黏附着灰白硝粉——正是陇西焦田所用配方!秦孝公的玉盏“咔”地碎裂:“三日…寡人只给三日!”
商鞅剑挑头颅。剥开头皮,颅骨内壁赫然刻满戎文血咒,与《煮海术》简背的“地火焚城”谶语交织成新图:栎水河床下,九口青铜巨瓮环列如莲,瓮口以竹膜密封,瓮肚缠满浸透原油的麻绳!
“硝宫…”林墨脊背发寒,“白狼部在栎阳脚下…复制了盐姥的煮尸炉!”
都尉突押上一名皂角商人。商人颤抖着捧出账册:“公子虔府…上月购尽关中皂角!” 册尾钤印,竟是魏惠王的“乘舆”私章
子夜,栎水河心。
林墨腰缠浸醋的牛筋索,潜入刺骨暗流。河床淤泥间,九道青铜瓮口森然排列。瓮身麻绳己被点燃,火舌隔着水流舔舐瓮肚,竹膜在高温下鼓胀欲裂——瓮内原油混硝气己达爆点!
“割绳!” 商鞅在船头嘶吼。
死士挥青铜水刺砍向麻绳。刀刃触及绳结刹那,绳内暗藏的皂角刺“噗”地炸开!绿色毒烟遇水即凝成胶状物,瞬间封死死士口鼻。尸体浮起时,七窍钻出皂角幼苗!
林墨急退。怀中的盐晶心脏突在皮下搏动,舆图光纹指向瓮底——那里嵌着三枚玉璜残片,拼合恰是公子虔的“虔”字符!
“是符锁!” 他豁然醒悟,“钥匙在公子虔手中!”
河面忽传来金戈交击声。公子虔的门客持魏弩劫船,箭镞竟系着燃烧的皂角籽!
着火的皂籽如雨钉入船板。木质遇火即爆出碱沫(皂籽含天然碱),战船迅速溶解倾覆!商鞅落水前掷出玉龙符:“调…碱船!”
三艘碱石货船冲入战圈。林墨攀上船舷,撬开碱包倾入河中。白雾腾起,毒胶遇碱即融,但硝宫竹膜也加速软化!
“瓮要炸了!” 船工惨叫。
第一口铜瓮的竹膜“啵”地破裂!黑红原油裹着硝气喷涌而出,遇碱雾即燃。火焰顺油流回灌入瓮,瓮内压力暴增——
千钧一发,林墨扯下碱船风帆浸透苦酒,扑向喷涌的瓮口!
“嗤啦!”
帆布封住裂膜的刹那,酒醋与原油反应生成粘稠沥青,暂时糊住缺口。但其余八瓮竹膜己现蛛网裂痕!
“需要更强的封膜…” 林墨目光扫过碱船桅杆——杆顶飘着祭祀用的素绢,绢纹恰是?(坤卦)!
他割断素绢浸入碱液。坤卦丝线遇碱膨胀,经纬间析出致密晶格(早期纤维增强材料)。商鞅劈手夺过碱绢:“我去!”
黑袍如夜枭掠向硝宫。商鞅脚踏浮尸,碱绢覆住第二口裂瓮。坤卦晶格遇热硬化,竟成天然护甲!
门客的魏弩齐射商鞅。林墨抓起船板皂角籽塞进弩机,以火镰击发——
砰!
燃烧的皂籽射入敌阵。籽内碱粉遇血即爆,中箭者浑身冒出皂泡,肌肤被强碱蚀穿。
最后一方碱绢覆住第九口铜瓮时,河床剧震。
公子虔的青铜王车碾过河岸。他手持玉璜钥匙,狞笑着插入河底符锁:“周礼重器,当以秦血祭!” 钥匙旋动,九瓮符锁“咔哒”解封!
瓮口却没有爆炸。
粘稠的黑油缓缓流出,遇水凝结成九尊狰狞的兽形——每尊兽心处,都嵌着一卷浸泡原油的竹简!
“《辟雍典则》…九鼎篇?” 公子虔怔住。
商鞅剑挑油简掷入碱船余烬。火焰吞噬竹简的刹那,简中暗藏的皂角籽“噼啪”炸响,迸射出无数带火丝的…青铜礼器碎片!
碎片叮当落地。商鞅踏火拾起一片鼎足残骸——内侧铭文竟是魏惠王的《求贤令》!
“以魏鼎代周鼎,助公子复周礼?” 商鞅的冷笑比冰河更刺骨,“好一出借尸还魂!”
公子虔面如死灰。王车下突然塌陷,露出埋藏的陶管——管中涌出混着皂角籽的卤油,瞬间吞噬车轮!
“栎阳地脉己腐。” 林墨指向王车沉没处,“三日?三刻也撑不住了!”
地底传来闷雷般的撕裂声。栎阳宫方向,第一根梁柱轰然倒塌!
烟尘冲天处,并非木石残骸。
崩落的宫柱内部,赫然填满**皂角籽与硝土的混合物**!断口处遇空气即“嗤嗤”自燃,喷涌出致命的碱雾毒烟!
更骇人的是宫基——裂开的夯土层下,青石地基己被卤水蚀成蜂窝状。碱雾触及石孔中渗出的原油,瞬间爆燃起青白色的碱火(钾盐焰)!
“公子虔用皂角硝土…重建了宫柱?” 都尉的嘶吼变调。
林墨怀中的盐晶心脏疯狂搏动。舆图光纹穿透皮肉,映出栎阳宫地底真相:所有承重柱下皆埋着陶瓮,瓮中塞满皂角籽与《辟雍典则》竹简!
“不是重建…” 林墨的声音浸透寒意,“是二十年前筑宫时,就埋下的…周礼殉葬坑!”
碱火己蔓延至宫门。守军提水扑救,水流触及碱火却爆出更炽烈的焰浪——水在高温下分解出氢气,遇碱金属即爆燃!
冲天火光中,一匹焦黑的信马撞出火海。马背上,秦孝公的幼弟嬴疾浑身浴血,手中高举半卷烧焦的帛书,嘶声裂肺:
“魏军破函谷!咸阳…求援!”
帛书末尾,一滴尚未干涸的原油,正缓缓晕开“栎阳”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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