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薇……”
苏瑾的声音都在颤抖。
“没错。”
姜妍之的眼神冷若冰霜，
“她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建立在那首她从我这里‘偷’走的歌上。那首歌，是她王冠上最亮的那颗宝石，也是她七寸上最致命的那片逆鳞。”
她看着苏瑾，一字一句地，公布了她整个计划的最后一块、也是最致命的一块拼图：
“所以，‘向阳而生’的首播，不只有体检。”
“在首播的最后，当全网的同情和愧疚达到顶点的时候，我会 ‘不经意’地，向主持人提到，我最近正在准备一首我很多年前创作的、对我意义重大的歌曲，它的名字，叫《破晓》。”
“然后，我会当着全网的面，播放这个——我19岁时录下的、带着时间和日期戳的、最原始的Demo。”
“苏瑾姐，你再猜猜看。”
姜妍之的嘴角，勾起一抹魔鬼般的微笑。
“当全网发现，他们心中那个冰清玉洁的‘创作才女’白薇薇，赖以成名的代表作，其实是偷窃自一个被她逼到绝境、正在用最惨烈方式自证清白的‘闺蜜’时……”
“那股混杂着同情、愧疚、以及被欺骗的愤怒，所形成的舆论海啸，会不会把她和她的那首《星光下的眼泪》，一起撕得粉身碎骨？”
……
接下来的几天，网络上的舆论战，彻底进入了白热化。
白薇薇的团队，显然是铆足了劲。
她的工作室官方账号，发布了一段由蒋仁弋亲自出镜的制作特辑。视频里，蒋仁弋对着镜头，满脸沉醉地盛赞白薇薇的“艺术天分”和“纯净灵魂”，称这首《星光下的眼泪》是他近年来最满意的作品。
白薇薇本人，则发布了一段练歌房的Vlog，视频里的她“素颜”出镜，抱着吉他，眼眶微红，轻声哼唱着新歌的片段，配文是：
“音乐，是我唯一的盔甲。希望能用我的歌声，治愈每一个受伤的灵魂。也包括……我远方的朋友。”
这番“意有所指”的绿茶言论，再次引爆了全网的同情心。
“呜呜呜，薇薇太善良了，自己被骂了这么久，还在想着她那个‘朋友’！”
“听哭了！就一个片段都这么好听，不愧是蒋仁弋大师的作品！”
“这才是真正的艺术家！专心做音乐，不像某些人，只会搞一些博眼球的炒作！”
各大音乐平台的首页，也早早地挂上了白薇薇新歌的巨幅预热海报。无数乐评人、营销号，开始疯狂地为这首“年度催泪金曲”造势，将其捧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一时间，风头无两。
相比之下，姜妍之这边，则显得“凄惨”无比。
涅槃工作室那个刚刚注册、只发了一条公告的官方账号，仿佛成了全网的垃圾桶和情绪宣泄口。评论区早己被黑粉和白薇薇的粉丝攻占，每刷新一次，辱骂的评论就增加上千条。
“笑死，人家在发新歌，你在搞体检？这就是顶流和跳梁小丑的区别吗？年度最大笑话预定！”
“有这时间去医院折腾，不如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人品吧！心机婊，蹭热度biss（必死）！”
“己经提前预感到下周一的尴尬场面了。白薇薇新歌登顶热搜第一，全网都在为她流泪；而姜妍之的首播间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只臭鱼烂虾，和我们这些去看她笑话的大军！”
“姐妹们，听我指挥！我们周一零点先集中火力去给薇薇打榜，把数据做成断层第一！然后上午十点，统一换上嘲讽头像，组团去姜某人的首播间，用‘哈哈哈’和‘小丑’的弹幕，把她的屏幕彻底淹没！”
面对这些铺天盖地的嘲讽和谩骂，涅槃工作室如同一座在舆论风暴中摇摇欲坠的孤岛，除了最初那份公告外，再没有发布任何新的动态，选择了彻底的沉默。这种沉默，在外界看来，是心虚，是胆怯，是无力反抗，更是坐实了她“自知理亏”的罪名。
……
周一，上午九点。
京州第一人民医院的门口，己经被闻讯赶来的各路媒体记者围得水泄不通，长枪短炮，严阵以待，像一群等待着分食腐肉的秃鹫。
网络上，白薇薇的新歌《星光下的眼泪》毫无悬念地登顶了各大音乐榜单，#白薇薇新歌催泪#的话题高高挂在热搜第一。
而热搜第二，赫然是#坐等姜妍之首播翻车#。
上午九点五十分。
一辆黑色的保姆车，在万众瞩目下，缓缓地停在了医院门口。
车门打开。
闪光灯瞬间如暴雨般亮起，快门声密集得像机关枪。
“姜妍之！请问你对蹭白薇薇热度的说法有何回应？”
“你选择今天首播，是蓄意破坏白薇薇的新歌发布吗？”
“请问你真的像网上说的那样，精神状态有问题吗？”
她没有看那些疯狂闪烁的闪光灯，也没有理会记者们声嘶力竭的、充满了恶意的提问。她只是抬起头，看了一眼医院大楼上那个巨大的、象征着审判与救赎的十字标志，然后，迎着所有或同情、或嘲讽、或幸灾乐祸的目光，平静地、一步一步地，走向了那个即将审判她命运的战场。
首播间里，在线人数己经突破了三千万，弹幕如瀑布般滚动，几乎看不清画面。
倒计时，正在所有人的屏幕上，无情地跳动着。
00:00:03
00:00:02
00:00:01
就在首播画面正式亮起，姜妍之那张清冷绝美的脸庞清晰地出现在亿万网友面前的那一刹那——
一个披头散发、满脸泪痕的中年妇女，突然疯了一样地从记者群中冲了出来，像一颗脱膛的炮弹，越过安保人员下意识的阻拦，一把抱住了姜妍之的大腿，整个人瘫倒在地，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哭嚎：
“妍之！我的女儿啊！你不能做傻事啊！”
“是妈对不起你！妈不该逼你！你跟妈回家吧，我们不做什么大明星了，我们回家！你有什么病，妈砸锅卖铁也给你治啊！”
屏幕前，所有人都惊呆了。
首播画面中，赫然出现了姜妍之的母亲——程欣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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