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真好呀，”老板娘也打开一个食盒，是地三鲜，“想念的距离可以瞬间缩短，想请个人吃饭，远程就能实现。打个视频电话，对方就在你面前……”
李平不理会她们的调侃，一边吃着菜，一边盯着评论区，突然她大叫起来：“有个人想学！怎么办，我加她吗？”
“价格想好了吗？你上次去那个封闭学校可是学了三个月，一万多呢！”肖丽丽给自己捞了份酸菜粉条，给李平也打了一碗，“你可以设置两个极端，想学的就收贵一点，但是只是学，不包括后期带团；要是想观摩的，就学一次，免费的，半小时。”
“唔，这个办法好，我记下来。”李平忙不迭地嚼着嘴里的菜，一边摸出纸笔，“可以劝退一些想学皮毛就开团的人，比如那个领队……”
“我知道你不喜欢她的节操，什么单都接确实是，挺让人烦的。”肖丽丽跟老板娘介绍，“要是来个不看饮料单就全部包圆的顾客，你们也不会喜欢吧？”
“还有这种人？”老板娘目瞪口呆，“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吗？”
“她的坏习惯就是这样，什么单都接，也不管顾客的需求，自己的特色就是快，压缩时间成本，当然了，能成最好，不能成……她也不可能跟我们这些队员说，反正都是临时组队。”李平一边说，一边往纸上写着什么，一时间奶茶店里就只有认真吃饭的声音，和她笔下的“刷刷”声。
“我觉得你还是要从培训的时候就给学员灌输收纳的概念，跟保洁不一样，也不同于一般家政。至少不是什么客户，什么空间都去弄，那样显得自己狠LOW。”肖丽丽第一个吃完，拿纸巾抹了抹嘴，“有客户上门的话，至少提前三天预约，愿意按步支付服务费用才行，比如空间诊断，物品量判定，人员组成等等……顾客是上帝这种P话，最好不要出现了。”
“好。”李平笑着又记下一笔，才继续吃她碗里的粉丝，“咱们丽丽姐也是很犀利的嘛。”
“哪有。”肖丽丽难得谦虚，却是扯过李平的衣领悄悄地说：“我是替你家小雨弟弟支持你，这饭可不能白吃人家的对吧……”
“你果然是叛徒！”李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将电脑往她跟前一推，“剩下的你来搞定吧。我要吃饭了！”
肖丽丽的动作挺快的，夏雨歇他们出差回来时，她己经给李平提出了几项比较完整的“行规”，培训分期，客户分类，服务分项等等。李平上班期间，这些条款类的东西，全都交给夏雨歇去烦恼，她则继续带领新人做最后的冲刺。
“李姐，今天有人预约了要办理离职……”刚上班，小利就给李平打电话，“我没弄过呀，怎么办？”
“别着急，你先把他上个月的打卡记录调出来，另存个表格，对一下经理给他排的班表，看他有没有按时打卡，”李平正在更衣室里换衣服，大姐们不知为何聊得火热，她不得不赶紧穿好衣服，把鞋子拎到外面来穿，“记得把英文都删掉，只留中文标签，格式调整一下，所有有数据的都得显示出来，哪怕是零。其他的等我上来再说吧。”
“好的李姐。”小利刚挂上电话，便转过脸来对坐在她边上的人说：“陆领班，你上个月，好像请了两天假？”
“嗯……有请假条，要不然，现在补也行。”陆皓一脸满不在乎，“怎么，李平己经走了？”
“还没有，李姐马上上来了，”刚上班的小利态度还是挺和蔼的，“你这个假条……得经理签字才行。”
陆皓听完眉头皱起来，“不会吧，上个月也没人告诉我呀，经理不在呢，怎么办？看来我今天这离职是办不成了啊……”
小利有点吃不准他的态度，只得一味地解释：“我……我也是刚刚学这个系统，要不然……你问问人事？”
“人事就叫我找你们文员办理，你又要把我T回去吗？”陆皓突然变脸，“要不就立刻给我办，要不就把我加班的工时算出来，马上！”
“你自己带妹子出去玩却要报病假？”李平还没走到楼上就听到办公室里传出来的吼声，她不得不加快脚步出现在门口，“报病假也行，酒店规定了每位员工每个月可以有两天病假，你找医生开证明吧，最好写上建议休养天数。”她施施然地走到自己的位子上，按亮电源，又回过头对安静下来的陆皓说：“别以为这个新人好糊弄你就搞这些，你哪几天打了卡，哪几天靠签字混过关，又有几天班是让人顶替的，你觉得系统没记录吗？陆皓，我还没走，但我不希望老同学一场，你的这些小把戏由我来戳穿。”
“……”陆皓原本站得笔挺的身姿刹时有点佝偻，他捏紧手中的那张病假条就要找经理签字，李平又喊住他：“不是己经面试好了新公司，着急要走吧？我可以查查看你还有几天年假，没休的话，最后兑换成现金给你也行，让你先到新公司报到也行，就是这边的手续没弄好，那边你也入不了职，权当是，实习吧。”
“李平，谢谢你。”陆皓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把小利和李平都弄晕了，他又接着说：“我确实己经过了XX酒店的面试，就是等着办这个手续而己。刚刚……太着急了，不好意思。”
“别跟我说，跟她说。”李平叹气，“离职手续不麻烦，但是，有点耐心。老同学，祝你前程似锦。”
“好，我先去找经理。”陆皓面无表情地说完，失魂落魄地走了。
小利战战兢兢地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小声地问李平：“你们居然是同学啊？真看不出来。”
李平失笑：“这有什么看不出来的？就因为他长得帅，还是海归？”
“没有啦！”小利摹地脸红了，“从我入职开始，服务生他们就一首在讨论，陆领班对你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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